一行人的行程很快就定了下来。
沈非晚和陈宥恩回酒店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直奔机场而去。
凑巧。
岳颖也来赶飞机。
只是没想到正打着电话,远远就看到了沈非晚等人。
她正在和国外的朋友通话,“对,我想让你帮我查查看一个叫老鹰的黑客组织,我想知道他们的成员都有哪些人。”
对方却表示这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
“我恐怕是没有这个能力。暗网甚至还有人出高价悬赏他们的命,而且悬赏一直没有被撤销,这也就意味着从来没有人搞清楚过他们的真实身份,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神通。”
“所以说,只要这些人的真实身份暴露了,那就会有人去取他们的性命对吧?”
“嗯哼,只要悬赏没有撤销,只要有人去暗网提供这个线索。”
“好,我明白了,那回头见面聊,这两天我会回去一趟,等我到了再打给你。”
匆匆挂断电话,岳颖转身朝一个穿着帽衫和牛仔外套、嘴里嚼着口香糖的社会小青年走了过去。
这个小青年刚才来找过她,刷一下就在她面前扯开了衣服,露出了里面别着的几个手机说是最新款、便宜卖,问她要不要买。
岳颖以前就知道这类人的存在,他们应该算是黄牛的一种,专门倒卖这种来路不明的电子产品。一心只想走歪门邪道赚钱。
因此一分钟后。
正聊着天沈非晚和岳颖突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喂,老鹰!”
沈非晚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在继续说着话。
倒是陈宥恩,下意识就转过了身,并且目光精准地锁在了那个社会小青年身上。
不过很快陈宥恩就发现那个小青年叫的是别人,而非她和沈非晚。
这一幕,也全都被她们身后的岳颖尽收眼底。
她原本怀疑的是沈非晚,所以才临时决定花点钱雇个社会小青年去试探她,但现在看来她可能不是老鹰的成员,又或者说,她伪装得很好。
又或者,她的那个朋友才是老鹰的成员。
这似乎也能说得通,那天在餐厅薄均行手机被黑的时候,她这个朋友刚好在一旁偷听薄均行和她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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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小青年走开之后,沈非晚面不改色挽住了陈宥恩的胳膊,对她说:
“你刚才不应该回头的,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一不小心就会暴露我们自己。现在也就是在国内安全系数高。这要是在其他地方,保不齐我们就遇到什么危险了。”
陈宥恩忙不迭点头:“你说得没错,刚才是我太大意了。还是你厉害,反应快还能沉得住气。不过有一说一,还是咱们国内好。不用担心因为一个动作就招来杀身之祸。”
飞机落地南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这个季节,天色已然擦黑。
等沈非晚回到薄园,才发现家里人都齐了。
没有人告诉她今天她的父亲和继母,以及继妹都在这里。
就连薄均行也提前从公司回来了。
见到这几个人的一刹那沈非晚还有些奇怪。
不过很快她就推测出他们一家三口为什么会来这里了。
薄家的残疾少爷薄昉也出席了今天的晚餐。
他因为双腿残废极度自卑,一般一日三餐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吃的。
今天不仅他来了,他那外出旅行了一段时间的母亲徐若晴也回来了。
双方家长都在,沈非晚觉得今天应该是沈知知和薄昉商量婚事的日子。
上一世沈知知代替她嫁给了薄均行之后不到一个月她就被送过来给薄昉冲喜了。
算算日子,这一世沈知知和薄昉的婚事也是时候该提上议程。
果不其然,等她落座后没多久,沈浩就先开口了。
“薄老,您看,实在是我教女无方。这……谁知道这孩子事先也没和我们做长辈的商量,就和令孙私定终身了。今天收到您的邀请,我们实在是受宠若惊。”
薄老爷子对沈浩的观感其实很一般,只是听大儿子说婚事是孙子薄昉自己主动提的,所以他才把人给请了过来。
薄昉现在这样,能有个心仪的结婚对象,他这个做爷爷的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既然是两个孩子的意愿,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肯定是要给予支持,你们做父母的聊吧,我们听着就行。”
双方父母很快就两个人的婚事谈论了起来。
薄昉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婚礼要按他定的日子举行。
原因很简单,他找人结婚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商业联姻或者是传宗接代。
而是为了气他的那个前任女朋友。
他车祸废了双腿没多久之后,他的女朋友就甩了他跟别人订了婚。
如今那位婚期将近,他就想跟人家在同一天甚至是同一个地点举行婚礼,还想把圈子里的人都拉到他这边来喝喜酒,气死那位。
为什么沈非晚会这么清楚呢?
因为上辈子薄昉就是这么干的。
但沈知知的母亲舒艳就不太乐意了。
她笑眯眯看向薄昉,“额……下个月就举行婚礼,时间上会不会太过仓促了?这我们也没时间准备呀。我觉得要不要往后再推一推?婚礼是每对夫妻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时刻,太着急恐怕不好。”
最值得纪念?
太着急?
薄昉的母亲徐若晴在听到舒艳的用词之后,差点要被气笑了。
她儿子腿都废了,结个婚还要坐轮椅到底是有什么好值得纪念的?
又是谁太着急结婚了?就凭他们家,也配?
徐若晴冷着脸,“我看我儿子提的那个日子就挺好的,你们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儿子也不是非你们家女儿不可。”
沈知知当然知道薄昉不是非她不可了。
她一开始能接近薄昉,就是看准了他断了腿不如以前风光这个好时机。
他如果没有出车祸的话,她就是再倒追十年也追不上他的。
偏她妈今天还搞不清楚状况竟然反驳了薄昉。她怕薄昉没耐心直接不结这个婚了,立刻就开口说道:
“可以的阿姨,我觉得薄昉定的日子就很好,我刚还翻了日历,是个黄道吉日。”
“哦?那你还挺心急的吗,这就已经翻开日历了。不过这一点比令堂做得要好,分得清主次。”
徐若晴表面上是在夸沈知知,但实际上却是把她们母女两个都贬低了一遍。
这个‘婆婆’,还是和前世一样,尖酸刻薄。
想起以前的事,沈非晚不禁看了徐若晴一眼。
两人刚好对视,沈非晚忽然发现徐若晴看自己的眼神里有厌恶。
如果说她对沈知知只是看不起的话,那么对自己就是赤裸裸的厌恶了。
沈非晚有点纳闷,这辈子她都没给她当儿媳妇了,她怎么还会无缘无故厌恶自己。
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