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飞奔,终于来到了太子府。司徒荣恒抱着司柠径直冲进卧房,得到诏令的太医们看到太子殿下这般模样,也都吓了一跳,赶忙迎了上来。
“快,看看她怎么样了!”司徒荣恒急切地说道,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医们不敢怠慢,连忙将司柠放在病床上,开始仔细地诊治起来。司徒荣恒和司徒荣轩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生怕自己的呼吸都会影响到太医们诊治一般。
过了许久,为首的太医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站起身来,对着司徒荣恒行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这位姑娘伤得极重,又加上刑罚,身体虚弱至极,不过好在暂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听到这话,司徒荣恒和司徒荣轩同时松了一口气,司徒荣轩说道:“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务必让她尽快好起来,若是有什么差池,我唯你们是问。”
太医们连忙应道:“是,殿下,微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荣轩,你留下照顾司柠,我还有些事情要办,需出府一趟!”司徒荣恒道。
司徒荣轩皱眉问道:“二哥,你要去哪里?小四这事怎么处理?他们没有证据就敢抓人?还乱用大刑,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司徒荣恒拍了拍司徒荣轩的肩膀,“我带走司柠一事,想来很快会传到宁大人耳中,若是他上门来寻人,你不必理会,此事等我回来再议,你好生照顾好司柠姑娘!”
“那我定要好好找他理论一番,看他有什么证据证明宁绍仁是司柠毒死的!”司徒荣轩气愤道。
“荣轩此事并非表面这般简单,你勿要着急,如今你首要做的是确保司柠的安全。”
“二哥,我知道了!”司徒荣轩目送司徒荣恒离开,便守在床榻边。
回想昨夜收到的信函,他的眉头不禁皱起,信上告知小四的真实身份,他本以为是五皇子司徒容陵派人暗中送至,可这封信的字迹与口吻又如此的陌生。
府门外,一辆马车悄然驶离,车内正是司徒荣恒,马车直奔大理寺。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仲箐得到消息立即出门迎接,只见窗帘掀起一角,他立即躬身行礼。
“上来!”耳边传来司徒荣恒低冷的声音。
“是!”仲箐应声上了马车,“不知殿下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司徒荣恒开门见山询问道:“听闻你在调查宁少被害一案,结果如何?”
仲箐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之情形,他缓缓说道:“回太子殿下,宁少虽的确是被人所害,但本官觉得并非司柠所为。
昨日离开牢狱后,下官便开始着手调查司柠所涉案件。经过走访查证,越发觉得这案件背后定有隐情。
司柠本是五殿下府上的医者。宁大少爷病重,被宁大人请至府上为他治病。司柠日夜精心照料,经过多日的努力,宁大少爷终于痊愈,恢复了意识。有下人可以作证,司柠姑娘离开之时,宁少已痊愈。”
司徒荣恒点了点头,听他继续道:“本官已亲自调查,宁府上的丫鬟和仆人可以证明。司柠姑娘为宁大少爷治病期间,他们一直在旁伺候。”
司徒荣恒听后,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他看着仲箐,说道:“此事已经明了,司柠姑娘是无辜的。府衙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还想屈打成招。”
“宁大人一口咬定是司柠姑娘所为,想来,知府大人也是听命行事。”
“那仲少卿是听命于谁?”话锋一转,似连空气都静止了。
仲箐神色未变,声音依旧,“下官乃大理寺少卿,查案追凶是下官分内之事。若说听命于谁,那便是当今圣上。”
司徒荣恒微勾唇角,想来也不会从他口中听到别的答案,于是说道:“严查此事,找出真正的凶手,还司柠姑娘一个清白。”
仲箐点头道,“下官一定谨遵太子殿下之命。”
待司徒荣恒离开,一道身影来到仲箐的身后,“连太子殿下也插手其中,想来也是知道司柠姑娘的身份了!”
仲箐眼神一冷,“速查此案,绝不可让其做替罪羊!”
司徒荣恒离开大理寺后又直奔苏府,昨日已交代来接苏挽歌入宫,他自然不能食言。
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苏挽歌,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但听闻司徒荣恒来府还是盛装打扮了一番。
本想看她笑话的苏洛璃得知司徒荣恒亲自来府,当即掀翻了茶桌。
“殿下,请恕挽歌冒昧,不知司柠现在如何?”苏挽歌一上马车便忍不住问道。
“无性命之忧!”司徒荣恒答道。
苏挽歌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与她倒是比与洛璃亲近!”司徒荣恒突然打趣道。
提到司柠,苏挽歌不禁露出几分笑意,“我与司柠年龄相仿,甚是投缘。”
“之前与之接触过几次,倒是个有趣的姑娘!”司徒荣恒点头道。
“司柠心地善良,不知是何人如此阴狠毒辣要陷害她!殿下这背后定有阴谋,还请殿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司徒荣恒微微点头,没有再开口。
出了苏府,马车并未立即入宫,而是寻了一家酒馆后停下了马车。
“听闻这里的酒不错,挽歌在马车上稍事等候,我去去就来。”
苏挽歌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头应下。
司徒荣恒得到消息后,带着几个侍卫走进酒馆。酒馆中喧闹非凡,司徒荣恒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不久,一个老头走了进来,他神色有些慌张,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向了一个偏僻的包间。
司徒荣恒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悄悄地跟了过去。在包间外,司徒荣恒听到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谈话声。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不能让司柠那丫头翻案。”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大人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那些证人都被我买通了,司柠那丫头是插翅难逃。”一个声音谄媚地回答道。
司徒荣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他没有打草惊蛇,带着侍卫悄然离开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