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看着他失落的眼神,知道他想岔了,但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刀铃摇响,山姥切国广通知大家在大广室集合,主公有要事商议。
大家抱着疑惑,前往大广室。
一进入房间,就看到主位上坐着的不是主公,而是那只刚来本丸的白犬,而他们的主公,盘腿坐在主位旁边加上的软垫上。
皱眉不解,但看着先来的刀没有质疑,连压切长谷部都眉头紧锁,没提出质疑,也只能先摁下不语。
小姑娘面对这样正襟危坐的环境有些紧张,她之前本来是想跪坐的,看到大家都这样。
不过白犬告诉她,“(华语)想怎么坐就怎么坐,他们是习惯了,等会要很久,你脚会难受。”
于是她果断放弃跪坐,改为盘腿,虽然也会麻,至少比跪坐好一点。
看着放着软垫的桌前坐满了人,白犬开口:“都到齐了吧。”
“诶?”
“狗会说话?妖怪?”
这是惊讶白犬会说话的。
“嗯,到齐了,”这是已经震惊过了的。
“刷——”这是没想到本丸内有外人,下意识拔刀的,见同僚没动,慢慢把刀放回去。
他们意识到这次会议,并不简单。
坐在三日月宗近身边的狐之助耳朵耷拉着,尾巴盘在爪子前。
“狐之助,你先来。”
狐之助不情不愿的挪到前面:“达大人,没认出您真是万分抱歉。”
“啊,外来动物没有检测是否异常,确实是你的失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先说一下你和她是怎么说的。”
狐之助把自己和审神者相遇的过程说了,听起来完全没问题。
就是正常的招聘词。
“……审神者大人全程微笑,并没有反驳,所以我误以为……”
“等一下”有刀忍不住站出来,“微笑?”
审神者,原来会笑的?所以是来到他们这里后,才变成这样的?
没有刀愿意相信这件事,但听着他们的对话,似乎就是这样的。
“而且狐之助你说反驳,主公,会说话吗?除了尖叫。”
刀们的目光变得犀利,审神者大人,是被骗来的?
虽然是为他们寻找的审神者,但是身为刀,保护主人是他们的本能,这种涉嫌诈骗的行为,恕他们无法接受。
“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跳刀解池。”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欺骗审神者大人,达大人,是真的,我当时都考虑到审神者大人不能说话,还说如果她愿意,就握住我的爪子,主公同意的啊!”
狐之助整只狐炸了,诈骗审神者这样的行为,是要被返厂重造,相当于死路一条啊,它怎么可能敢。
刀们的视线从狐之助转移到白犬身上,他们也觉得狐之助不敢这样做,他们本丸又不是申请不到审神者,大不了分开,去其他本丸,或者去时政打工都行,没必要冒险。
“听起来是没有问题,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她听不懂你说话呢?”达尾巴尖动了动。
“怎么可能,我说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岛国语,除非审神者不是……嘎”狐之助卡住了。
它突然的卡顿,让刀们明白什么,“狐之助?”
狐之助结结巴巴道:“最,最近,有一位华国人在岛国失踪,时政一直在帮忙寻找……”
这个他们知道,最近狐之助老是被时政叫走,经常大半夜才回来,为此蹭了好几顿油豆腐宵夜。
小乌丸:“说起来,主公刚才和白犬大人说话用的,好像是华语吧。”
歌仙兼定闭上眼:“啊,虽然音调略微不同,不过,确实是华语。”
所以找的,其实是他们的审神者吗?
好你个狐之助,连国籍都没确定就把人带回来。
狐之助泪眼汪汪:“我,我看审神者大人灵力那么充沛,就,就想着先下手为强,带回来,适应一天再去时政审核认证也不迟,没想到审神者大人回来后反应那么大,一直没敢提出去认证,想着等我忙完这一阵,再选个人少的时候去认证。”
没想到这一拖,拖出这么大个篓子,其实只要认证,就马上会发现国籍有问题。
“狐之助!”
“怪不得我说主公怎么从来不说话。”
“突然被带到陌生的地方,面对一群陌生的臭男人,啊~姬君,您真是太坚强了。”
刀们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小姑娘一激灵,虽然知道他们对自己没恶意,只是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一时没那么好改。
“放心,他们在帮你谴责狐之助。”达把尾巴递给她。
“谴责?”
“对,他们现在知道你是因为听不懂,才会被狐之助带过来的,所以他们认为这样的行为很糟糕。”
小姑娘新奇的看着一群刀围着狐之助,目光不善的样子,明明比之前对待她凶多了,但她莫名的,感觉他们不可怕了。
小姑娘抱住达的尾巴,“(华语)谢谢。”
“(华语)不客气,不过我们更应该说句对不起,”歌仙坐到了小姑娘身边半米处,他优雅的动作,让小姑娘稍微不那么紧张了点,“一直以来吓到您了吧。”
“(华语)你会说华语!”小姑娘震惊。
“(华语)略懂一二。”歌仙笑道。
小姑娘第一次对刀露出了笑容,让听不懂的刀们抓耳挠腮,“小乌丸,他们在说什么啊。”
小乌丸:“很遗憾,我那个时代的华语,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也听不懂。
“可恶!”
“只有歌仙,太狡猾了,我也要学!”
等你们学好了,审神者都走了吧。
看破不说破的老刀们,平静的等待着白犬宣布最后的处刑。
虽然不知情,但没有注意到审神者不能听懂他们说话,甚至以“为她好”的名义,对她造成那么大伤害。
他们无可辩驳。
而且审神者大人明显只想回家,不想留下来,哪怕现在和歌仙笑谈,也仅仅是因为有白犬在身边,短暂的对他们放下了一点戒备。
接下来,又要进入漫长的等待,等待下一位不知性情的主君。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