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早上的时间,孟冉让萧崇玉到集市上买得几条桂鱼,
竟然亲自做了一道水煮桂鱼,除了花小柒狼吞虎咽,就连其他十多个少年也恨不得将舌头一块儿吞下去。
午饭过后,萧崇玉牵来马车,师徒二人往文昌街时光书城而去。
因为苏礼是私下相邀,可能会有事要谈,萧崇玉情商是真高,
看了孟公子的脸色,就知道打马飞奔而去,就连驾车都是一把好手,这样的表现让孟冉十分满意。
不一会儿就到了文昌街头,书城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也有人在埋怨《西游传》的更新速度,主要是孟冉近日频繁到高府私会未婚妻,拖了进度,听到有人腹诽这本书,不禁惨然一笑。
萧崇玉识趣的独自留在书城随意翻看着里面的各类书籍,这是他的最爱,而孟冉则独自进了后院。
苏青越早已站在后院等候这个合伙人。
自从叛贼作乱,两人也有好些时日不曾相见。
苏青越还是一身男装,头上没有用发簪,而是系了一条蓝色头绳,身上紫绿相间的衣服,
腰间一条玉带加墨绿色玉佩,将诱人的小蛮腰凸显出来,整个人清新淡雅,风采灿然,似乎刻意打扮过。
“孟兄好不自在,将一大摊子事丢给我一个弱女子,独自享起清福,
居然连书信也舍不得来一封,你再这样,我就带人杀去竹山小院,将你那没用的飞奴炖汤喝了,你信与不信!”
“哟,苏兄这是生气了,赌气伤身,有你这位奇才坐镇书城,我哪里插得上手,
若是想我可以过竹山小院一叙,却不能杀了我的飞奴,这家伙可是功劳甚大的!”
“谁会想你,油嘴滑舌,自作多情,这个月的分成我得扣下,治一治你这财迷!”苏青越嘴上不饶人,脸却红了起来。
其实苏青越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邪火,数落他两句后感觉舒爽多了,不等对方开口,接着说道:
“苏伯伯等你多时,你现在面子越来越大,是不是有些飘飘然了,人家可是刺史大人,懂没懂点规矩!”
孟冉见她真的生气,赶紧圆场道:
“好好好,苏兄怎么说我都认下,都是我思虑不周!
不过我可没闲着,听得你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急得不行,诺,这是我最新研制的新药,
给你带来了,至于这么好的药将来怎么推广开,我们见了辅公后再细聊可好?”
苏青越听得这家伙担心自己,总算找回了些场子。
接过那个瓷瓶,只见瓶子上写着“青霉”两个漂亮的字,不知有何效用,问道:
“你还能研制药品?难不成要当大夫,孟兄几日不见总有新奇的东西拿出来,只怕是想用我来试药吧!”
孟冉明白她这是在跟自己怄气,这是个不好的苗头。
或许男女之间永远不会有纯友谊的东西存在,苏青越的无名邪火就是内心最为真实的反应。
虽然这是可以三妻四妾拉后宫队伍的时代,可孟冉最多打打嘴仗,至少目前做不出脚踏两只船的事来。
“你看你,这药已经救活好几条人命,没有用怎会拿给你,
为了你的病,我早已试过了,风寒发烧、伤口发炎、寒热症等尽管使用,药到病除!”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后院的会客厅。
苏礼和韩山鼎相对而坐,两人在下一盘象戏,孟冉和苏青越进来的时候刚好结束棋盘上的战斗。
苏礼笑着摇摇头,一副找不到对手而未尽兴的姿态。
拍了拍双手道:“成之来了!”
“辅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弹指间灭了太行山叛贼,今日神采奕奕,多了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孟冉抱拳行礼说话,算是正式拜见。
“成之过誉啦!老夫年近花甲之人,岂会在乎这些,
世人不知,老夫心里却是明亮得很,这次筹谋剿匪,整个局都出自成之一手策划,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英雄,但老夫还是要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能耐和功劳这种东西对一个人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成之是明白人,自然不需我多言,来,来,我们做下说!”
苏礼大人十分中肯的说了一番话。
孟冉知道刺史大人在敲打他,不想他由此而飘飘然,能有这样的忘年之交,孟冉心里十分受用。
“多谢辅公,辅公事事为晚辈着想,能有辅公这样一位忘年之交,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辅公也不用太过谦虚,没有你一番筹谋和铁腕之力,再好的主意岂不是也要落空,晚辈未出丝毫力气,绝不敢居功。”
苏礼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内心也十分欣慰,如此懂得分寸的年轻人实属少见。
有才气而知谦逊,有傲气而懂退让,有功劳而不自居,有智谋而不缺锐气,此子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匡正天下的一匹黑马。
“很好,年轻人能懂进退也属不易了!
近日听得城东岭上那片苹果已成熟,说不定过得些时日,老夫就要回京了,
越儿可带上韩将军去采摘些备好,届时我带着进京,虽然上了些年纪,就喜欢那酸爽味!”苏礼随心说着话。
苏青越顿时明白,大伯父是要与成之说些私密的事,于是答道:
“没想到这么些年苏伯伯还忘不掉那青苹果的味道,侄女这就去给你准备,
好歹能供你吃上一段时日,也尽一尽晚辈的孝心,你们聊,我交代下人,不教人进后院来打扰便是!”
苏礼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笑着点点头,见侄女与韩山鼎出了后院,这才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孟冉很是贴心的帮他茶杯续了大半杯水。
“辅公要进京么?”
两人早已十分相熟,又有前番共谋剿匪的事,苏礼早已将这少年郎当成了可以无话不说的人,孟冉毫不忌讳他的身份,直接问重点。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苏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眼前的公子。
孟冉接过信函,既然辅公让自己看,自然有他的道理,
于是取出信件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止不住的难堪,
到得最后见末尾并未落款,而是画了一个类似树叶形状的符号,立刻明白这是一份特殊的信函。
“黎县令竟然弹劾你,这从何说起,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