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蛋一听,脸都黑了。
“俺们大队里的牛金贵着,你上来压坏了咋办,是不是男人,难不成你要让女同志下来走,你上去坐?还不如人家鹤同志。”
这个男同志怎么回事,长得就不像能干活的人就算了,还这么没脸没皮的。
等回去了,他一定要和他爷好好说道说道。
傅文书被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咬咬牙,道。
“我这不是怕这位男同志走不动吗?算了,既然他没有意见,我当然也没问题。”
边说,他边看向张红英两人,期待两人能看懂眼色,下来给他让位置。
张红英和王盼弟的注意力早就被吸引走了,根本没注意男人几乎快要喷火的目光。
两人怔怔的看着盛骄娇精致的脸蛋,眼神逐渐呆滞。
张红英根本没听傅文书说的什么,只是顺着他的话附和。
“对,对,没问题。”
见张红英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傅文书脸都黑了,但碍于面子,只得将包裹放在牛车上,不情愿的跟在牛车后面。
白云砚两人把白云霓交给王狗蛋后就放心的走了,他们着急归队,不能把白云霓送到大队,嘱咐了她跟在盛骄娇身边好好相处后,就出发前往隔壁县了。
回大队的路上不是泥巴就是石头,盛骄娇被颠得头昏脑胀的,脸色发白,王盼弟见状,咬咬牙,将口袋里唯一一颗水果糖拿了出来,递给盛骄娇。
“同志,你要是难受就吃点糖吧,应该没多久就到了。”
这是她偷偷摸摸从小弟口袋里偷过来的,在火车上一直舍不得吃,但要是拿给眼前这个过分漂亮的姑娘,她非常愿意。
盛骄娇恹恹的道了声谢,将糖含在嘴里,这才舒服了不少。
傅文书没怎么吃过苦,家里虽然条件不好,但他会读书,在家从来不干活,现在突然走这么多路,只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要断掉了。
鹤徐甘一向话少,傅文书累成狗,更不愿意说话,王狗蛋不敢和女同志说话,一路上只有轻松坐在牛车上的白云霓几人在叽叽喳喳的聊天介绍。
一路赶到大队,早就过了饭点了,六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却还要等安置下来才能吃东西。
刚到村口,下午提前干完活儿的妇女们都聚集在一起,远远看见王狗蛋拉着一车人走过来,纷纷嫌弃的撇撇嘴。
她们大队早就不是第一次来知青了,说什么建设农村,实际上五谷不分,倒还添麻烦,若是在他们这安家了,家里都没办法帮衬,还不如娶一个乡下姑娘,勤快又老实。
但随着牛车越来越近,在看见这一批下乡知青后,这群大娘露出十分的茫然。
照她们来看,这城里的姑娘来下乡的,都是长相一般的,若是有好看的,早就嫁人了,何必还在乡下种地,但如今六个人里有四个人长相都十分不错,尤其是坐在牛车上靠着旁边人的小姑娘,那相貌,甩那个向家姑娘一大截。
十里八乡都知道,她们大队里的向家两姑娘都是数一数二的漂亮,现在看见这位同志,她们才知道自己见识有多短。
要是自家儿子娶了这姑娘,那生出来的孙子得有多好看……
“俺先带你们去知青点安置,俺爷等所有人下了工就过来。”
王狗蛋在村口顿住脚,让几名女知青下来。
傅文书手扶住牛车木板,已经顾不得形象,累得大口大口喘气,村口的大娘见了,嫌弃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傅文书身上。
这么多男知青都是这么过来的,今天这个知青格外没用,这才走多少路,就成这副模样了,让他去下地,估计一天连五工分都做不到。
可得让家里的闺女离他远点儿。
知青点离村口不远,一共有四间房,两间大的是住处,另外两间比较小,一间被用来当做厨房,一间是是用来放农具的。
两间房一南一北对立着,左边给女知青,右边给男知青,里面很是简陋,只有一个泥巴和砖做的土炕,还有个早就看不清颜色的木柜子,上面挂了两把锁,应该是老知青占用了。
鹤徐甘不好进女知青的房子,白云霓将自己东西放进去后,刚准备来帮娇娇的包裹扛进去,就看见张红英和王盼弟两人提着少女的包裹走了进来。
有人帮她,盛骄娇自然不会傻傻拒绝,道了声谢,大方的把来之前在百货楼里买的水果糖拿了出来,一人抓了一把。
她可不止这一件事要人帮忙,多给点好处,她也好使唤得心安理得些。
王盼弟手里捧着一把糖,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她这辈子都没摸过这么多糖,盛同志竟然这么好心,只是帮她提了下包裹,就给她这么好的东西。
盛同志对她比她娘对她还好,王盼弟眼眶有些湿润,但害怕被人发现,轻轻用袖子擦了擦,心中的决定越发坚定起来。
盛骄娇发完糖,这才看向炕头,左边靠门墙边的位置已经有两床褥子了,盛骄娇不想挨着人,将包裹放在了右边靠墙的位置。
白云霓紧接着将东西放在盛骄娇旁边,也是占下了一个位置。
张红英王盼弟两人和白云霓两人更熟悉些,也挨着白云霓将东西放下,和老知青的位置隔了两三个空位。
盛骄娇连地都没扫过,更别说铺褥子了,她拿着盛母准备的薄被和褥子,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垫在下面的。
王盼弟动手能力强,麻利的将自己的炕席铺上,就来帮盛骄娇铺褥子了。
褥子她家也有,但都是拿来给弟弟铺的,她从来没有睡过,现在只是摸摸盛骄娇的褥子,那软绵的手感,王盼弟都有些怕自己手太糙,把褥子弄脏了。
“谢谢你啦,王盼弟,我给你奶糖。”
见王盼弟只是帮她把褥子拿出来,就没有了动作,以为她是不想帮忙,从口袋里拿出空间里的奶糖,拨开糖纸,将奶糖放在王盼弟嘴边。
少女的手白嫩,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润,一看就是从来没有干过活儿的,王盼弟局促的摆手,道。
“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