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都像是一摊烂泥一样。
这刺杀不成反过来自杀了?怎么这位主儿什么东西都能利用起来啊。
莫不是要将这承乾宫搬空吗?
乾隆十分的气愤,他冷冷的盯着寒香见连酒都醒了。
只是当看到她脸侧的血痕时有十分的心疼,她就当真这般的讨厌自己吗?连碰一下也不愿意,竟然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示好。
但凡她愿意露出一个笑脸,他也不能逼迫她啊。
承乾宫的奴才们和侍卫们是一同进来的,见到此情此景众人都是跟王钦一样的心情。
尤其是那些侍卫们,各个出身高贵,非世家大族或高门子弟不能入,凌云彻那般的人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
见到寒氏这般,侍卫们先是检查了一番乾隆的安全,而后夺走凶器,随后才去传唤太医、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除了刚刚进殿必要的检查,其余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乱瞟的。
不出意外,被请来的太医依旧是江与彬。
他生无可恋的低着头,在院子里跟乾隆回禀寒香见的伤势。
“皇上,微臣已经给寒主儿把伤口处理干净了,好在伤口浅。只是要想愈合不难但是不留疤却是十分的困难。”
乾隆一下子黑了脸,他朝着王钦看去,“派人去找温太医,朕记得先帝在时皇额娘被猫伤了,就是温太医制作了药膏,如今皇额娘半点疤痕也没留。”
王钦多嘴问了一句,“现在去找温太医吗?可是宫门已经落钥了啊。”
乾隆面无表情的看着王钦,王钦心一梗,得,明白了,就算是紫禁城炸了他今天也得去找温太医拿药。
王钦默默的退了出去,江与彬松了口气,如此也好,毕竟若是连温太医都没有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也不是,公主那里······
江与彬想到每每事情遇到瓶颈时和敬公主都能如天神般降临,但是···里面的那位可是令公主的嫡亲兄弟都被禁足之人,江与彬便把嘴闭上了。
“皇上,如今有一事微臣十分的不好办。寒主儿情绪激动,她既不肯好好敷药也不肯喝药,微臣只能将药膏留给侍婢,让她们在寒主儿情绪稳定的时候再给寒主儿上药。”
乾隆默默的低下头,他知道寒香见不待见自己却没有想到这么的不待见,竟然不惜以这种激进的方式来反抗。
他摇了摇头,吩咐道:“朕知道了,今夜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若有人问起就说香见不慎划伤了脸。”
江与彬:是了,自然是不能把您用强的事捅咕出去,尤其是还没成功,对于男人来说多么的没有魅力啊。
“是,万岁爷还请放心。”
结果一转头,江与彬就去了公主府将此事告诉了和敬。
······
王钦是带着一个绿色的小盒子回来的,他擦了擦头上的汗,颇有些虚弱地说:“万岁爷,温太医说了此药是先帝时期的太妃所制,至今也只剩下了一盒,都在这里了。”
乾隆点点头,本想让王钦送过去了,但是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又瞥见他脚底下的泥,莫名的心软了。
“进忠,你去承乾宫走一趟,让承乾宫的宫人按时给香见涂药,记住,朕要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模样。”
“嗻。”
进忠来到承乾宫的时候就看到喜珀在求着寒氏吃药,看到这一幕进忠不由得勾唇邪魅一笑,莫名的就想起了令主儿闹脾气不肯吃东西的时候呢。
喜珀听到脚步声后头看去,正巧进忠已经调整好了表情。
“进忠公公,您过来了,可是万岁爷有何吩咐?”
进忠点点头,将小盒子递了过去,“这是王总管连夜上山找温太医要的药膏,世间仅此一盒,是祛疤良药。”
喜珀一脸的惊喜,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
“多谢万岁爷,多谢王总管多谢进忠公公,有了这良药,主子一定会很快就能好的。”
说着喜珀就跑出去洗干净手,而后取出来一点点准备给寒氏涂上,结果刚要碰上她的伤口就被她躲了过去。
进忠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轻蔑,他最恨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相比之下,他更欣赏进入绝境却不屈不挠,想方设法绝地逢生,与老天对抗之人。
喜珀好话说尽寒氏也不肯上药,看着手指上珍贵的药物,喜珀求救的看向进忠。
进忠轻轻点头,上前走了一步,“寒主儿,您刚刚也听到了,这是王总管费尽千辛万苦才求来的药,奴才知道在这宫里奴才们的命不值钱,但是您好歹看在他辛苦的份上涂上一些吧。”
“哎,就算是为了您的族人您的父亲,您也不能这般这不是?您不知道,若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寒部如今已经没了,兆惠将军虽然率军回京,但是人家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
“您想想,这次平叛巴林部,众位阿哥们可都是奔着军功去的,如今一点功劳没捞到,反而还被禁足,这出来以后能不怨怪吗?您是怪不了,但是寒部那里······”
寒香见终于有了反应,她盯着进忠冷冷的眼神恨不能将进忠弄死,进忠任凭她看,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容。
“寒主儿,您若是在两个时辰前这般看着万岁爷就好了,您也不会受伤不是。好了,让奴才们替您涂上药您好好的休息休息,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您进宫的目的。”
“是为了给寒企守孝还是维持那点子表面和平呢?这可全看您的选择了。”
寒香见勾唇轻笑,瞬间如雪山融化。
她看着进忠说道:“你很聪明,你真的很聪明,但是我就是不涂,你们那位皇帝能奈我何?有本事他就真的灭了寒部,他敢吗?”
进忠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喜珀跪在地上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她清楚的看见了进忠公公捏起的手掌,自然也感受到了进忠公公的怒火。
不过进忠却没有发火,毕竟这位是皇帝的心尖宠,他可得罪不得。
进忠弯了弯腰,恭敬的说:“奴才可不敢胡乱揣测万岁爷的心意,只不过奴才知道这天下虽是万岁爷的天下,但是后宫之事万岁爷也多少要听听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意思,当然了,和敬公主的意见也是十分重要的。”
“奴才今日过来是送药的,感谢您愿意跟奴才多说两句,奴才一定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的传递给万岁爷,至于万岁爷怎么想,听了以后会怎么做,那奴才就不晓得,奴才告退。”
进忠转身,头转了三十度,垂眸看着喜珀。
“好好的伺候好寒主儿,药我给你了,寒主儿若是留下疤痕,万岁爷发了怒我可保不住你。”
喜珀害怕的跌倒在地,手指上的药早已风干。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拉住寒香见的袖子,寒香见冷冷的开口,“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