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稳,方洛便被紧紧拥入怀中,鼻翼间那熟悉的清新气息,让她瞬间知晓来人是谁,她也回抱住她,轻声呼唤:“时惜。”
“姐姐。”
两人的亲昵举动,引得全场目光聚焦,李娜瞧着这边有些异样的氛围,调笑道:“你们姐妹俩可真是亲热得紧啊。”
时惜每日都唤方洛姐姐,众人皆以为她们是亲姐妹,不过随姓不同罢了,甚至还有人揣测,她们昔日定然历经磨难,而后共同努力考入同一所学院,方能相聚于此。
时惜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但她并未松手,跟在方洛身旁,她才最安心。
方洛由拥抱转为牵手,蒋工斧被极梦缠住,她着实担忧时惜也被极梦纠缠陷入险境。
“现在是什么状况?”卓耀祖凑到欧阳辅身旁,在这位真正的队长面前,他倒是不再那般畏首畏尾了,此刻也顾得上颜面了。
两边人交换了信息,皆被蒋工斧这条道路所困,欧阳辅的感应确实精准无比,方洛不禁感叹,这可比她绞尽脑汁地计算,还有时惜冒险去试探极梦要轻松得多了。
“倘若你们未能绕过来,此刻我们或许都已与极梦展开一场激战了。”欧阳辅暗自庆幸他们的决定下得稍晚,他们的战力归根结底,还是属于这几位师兄师姐的,十二阶的存在,简直就是一口一个小朋友,无需动手,只需释放出威压,便能将他们吞噬。
如此这般,他们终究还是要前往蒋工斧所在之地,这让原本安心的卓耀祖又收回了半颗心,他平素也不钻研什么阵法,他指着地上的传送阵问道:“既然极梦的关注点已不在我们身上,我们难道不能借助此阵离开?”
他的话语,令其他人如梦初醒,他们这才想起,此前在这周围不辞辛劳地布置了一个又一个阵法,其中最具价值的,当属方洛的传送阵。
卓耀祖上去试了下,阵法还能启动,他也不等其他人反应,直接启动传送阵站在传送阵中央。
其他人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到了,许芯犹豫片刻,收回了要跟着跨过去的脚,其他人自然是没动的,他们都决定好了要跟蒋工斧同生共死。
不能说话不算话。
人家蒋工斧多凄惨,一个人吸引了极梦的注意力现在还苦苦支撑着,即使他们的情谊不深,可怎么说也是一个队里的。
朱文“嘁”了声,他还以为这师兄多么厉害,结果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逃跑?
方洛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他的欢喜落下,时惜和其他人也是冷眼相看。
欧阳辅不清楚传送阵到底能否出去,但他现在已经把卓耀祖从他可信任的伙伴名单上划去,如若出去,他不会去告状撤销卓耀祖的资格,但今后的旅程,他不会再多关注这个人了。
传送阵亮了又亮,卓耀祖都感觉到他快要离开这鬼地方了,之前试过被该死的极梦打断了,后来去的地方碍于表面和还没缓过来的心,他才没去尝试。
他都想好怎么传颂他这一路行来的艰难困苦了,上面就是想要这些,他正好有,将来的路一定平平稳稳。
传送光芒落在他的身上,他做好准备了!
卓耀祖闭上了眼睛,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他还能听见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弟的嘲笑,他赶紧睁开眼,传送阵的光芒还在,与他往日参观的传送阵别无二差。
但是,怎么?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卓耀祖气急败坏,他质问着方洛。
方洛耸肩,她可太清白了,来到这边她甚至都没靠近这传送阵。
“那赶快给我修修啊!我们都要靠它出去呢!”卓耀祖低了声音,拉上了大家,站在至高位上命令道。
许芯听到都想白眼,幸好她刚才没站过去,贪生怕死可以有吧,但你不能怪别人没用吧,许芯自以为自己还是有些道德心的。
整得朱文阵法小白都无语了,“这都叠了多少个幻境?还能是原先那一个吗?”
“极梦摆明了不想让我们出去,你以为是好的传送阵谁知道没被它破坏呢?”杨一说,人家极梦可聪明着呢。
卓耀祖脸红了又紫紫了又红,他停止了输送异力启动传送阵,那些光点同时立刻消失,方洛那镇定的样子好像事先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时惜睁大了双眼,他们的朱文小白都明白的道理,怎么这师兄卓耀祖就是不明白呢?
五门基础教育是把他漏掉了吗?
平时于卓耀祖玩一起的黄胜凡也拂了一把脸,往常也没见这兄弟会这么弱智呀。
他想拍他的肩安慰他的动作也在半路停下来,“兄弟,要能走方洛师妹不早就把我们送走了吗。”
即便要留人帮忙寻人,那她也无需留下哭哭啼啼的卓耀祖吧,这幻境传送阵多如繁星,随便一个便能将他送得远远的。
如此一来,也能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事已至此,方洛也只能如实相告:“阵眼乃畜生道,唯有除去它,我们才能脱困。”
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又道:
“传送阵虽有可能将我们传送出去,但尚需改进,可这改进之处我却尚未明白,众人对此道亦不精通,贸然说出,恐会大煞风景,令大家惊慌失措。”方洛满怀歉意地鞠了一躬,她确实已竭尽全力。
“我或许需要与蒋工斧一同商议,他也是个全御。”
时惜心中暗自嘀咕,自始至终就他们几人忙前忙后,卓耀祖没出多少力,要求倒是不少,其他人还算仗义,她姐姐可真是受尽了委屈。
这道理浅显易懂,自己没本事,却怪罪他人不出力,这是何等无理的要求。
想要出去?必须去救蒋工斧,这是方洛的要求,她已然把话挑明了。
朱文他们本就打算与蒋工斧一同面对,觉得方洛所言甚是,皆是这卓耀祖在此捣乱,害得蒋工斧独自承受诸多苦难,他们心中愧疚不已!
卓耀祖被说得羞愧难当,他如鸵鸟般将头深埋,不再与他们多言,自己默默地站到角落边上,只求他们别再关注自己。
没了干扰的众人,自然是以救蒋工斧为首要目标,展开了一场简短而热烈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