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关上门,屋内只剩下许婉清一人。
她拆开火漆,抽出信笺,上面娟秀的字迹却写着令人胆寒的内容: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近日风头太盛,小心性命。
许婉清冷笑一声,将信笺扔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
这是哪个小喽啰?
想吓唬老娘?
老娘可是吓大的!
她刚想吐槽一下这low穿地心的恐吓手段,贺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就来了,说是老夫人召见。
许婉清心中冷笑,鸿门宴?
来就来,谁怕谁?
贺老夫人端坐在上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婉清啊,你嫁入贺家也有些时日了,老身看你聪慧能干,甚是欣慰。”
许婉清内心oS:老太太您老人家这笑,怎么看怎么像要搞事情啊!
面上却恭恭敬敬地回道:“老夫人谬赞了,媳妇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
“既然如此,”贺老夫人顿了顿,“老身决定,将贺家库房交由你来管理。”
什么?
!
库房?
!
那可是个烂摊子啊!
账目混乱,积压严重,谁接手谁倒霉!
这是明升暗降,捧杀我啊!
许婉清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媳妇谨遵老夫人吩咐。”
接下来的几天,许婉清一头扎进了库房,才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各种账目堆积如山,许多物品登记不清,甚至还有不少损毁和丢失。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这哪里是库房,简直是盘丝洞啊!
“少夫人,您喝杯茶吧。”一个丫鬟端着茶走了进来。
许婉清接过茶杯,正要喝,却瞥见角落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慢着,”许婉清放下茶杯,目光如炬,“你是什么人?”许婉清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鬼祟的身影上,那人吓得浑身一哆嗦,想跑却已经被堵在了角落里。
可不就是林氏那个小妖精嘛!
“哟,这不是林姨娘吗?怎么,你也对库房的宝贝感兴趣?”许婉清似笑非笑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林氏故作镇定地抚了抚鬓边的珠钗,“少夫人说笑了,妾身只是路过,随便看看。”
“路过?随便看看?”许婉清挑了挑眉,“那林姨娘可真是巧,正好撞见我在整理这些……被弄乱的账册和物品。”
林氏脸色微变,“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帮你懂。”许婉清拍了拍手,翠竹立刻带着几个库房的下人走了进来。
“你们来说,刚才都看到了什么?”许婉清环视众人,眼神锐利。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他们虽然看不惯林氏的嚣张跋扈,但也不敢得罪她。
“我知道你们害怕林姨娘的报复,但如果你们今天不说实话,以后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算在你们头上。”许婉清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少夫人明察,奴才们确实看到林姨娘在库房里……”一个胆大的下人开了口,却又吞吞吐吐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许婉清厉声喝道。
“奴才们看到林姨娘将一些物品故意弄乱,还撕破了几本账册!”那下人豁出去了,一口气说了出来。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不敢再隐瞒。
林氏气得脸都绿了,“你们这些刁奴,竟敢污蔑我!”
“污蔑?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还能冤枉你不成?”许婉清冷笑,“林姨娘,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莫非是想陷害我?”
林氏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许婉清竟然如此精明,一下子就识破了她的诡计。
“林姨娘,以后没事少来库房,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许婉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翠竹,送客!”
林氏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许婉清看着林氏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跟我斗,你还嫩点!
她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正准备继续整理这些乱七八糟的账册,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在这儿做什么?”
贺君泽不知何时站在库房门口,依旧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
要是搁以前,许婉清说不定还得费点心思琢磨琢磨他这表情啥意思,现在?
她只想赶紧把这烂摊子收拾完,谁有空管他心情好不好!
“哟,这不是贺大少爷嘛,”许婉清头也不抬,手里拨弄着算盘,“稀客稀客,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贺君泽皱了皱眉,这女人,以前见了他恨不得化身树袋熊挂上来,现在居然对他这么冷淡?
难道是欲擒故纵的新招数?
他轻咳一声,“听说你接手了库房,过来看看。”
“看?有什么好看的?”许婉清翻了个白眼,“除了烂账就是灰尘,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花园里赏赏花,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贺君泽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婉清化身“库房小能手”,硬是把这堆积如山的账册整理得井井分明,还提出了一些改善库房管理的建议,比如定期盘点、分类存放、专人负责等等。
贺老夫人虽然心里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许婉清确实有两把刷子。
这库房在她手里,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了。
傍晚,许婉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院,却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跟着她。
她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错觉吗?”许婉清喃喃自语,心里却隐隐不安。
她加快脚步,推开院门,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