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度的惊恐和慌乱之中,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眼前的“鲛人”。每一脚都充满了愤怒和恐惧,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出来。
随着我不断地踹击,那鲛人终于无法承受,被我踹得连连后退,最终落入了水中。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立刻转身,拼命地向洞口爬去。
然而,就在我快要爬到洞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洞口传来。这股吸力异常迅猛,我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一样,不由自主地被吸向洞口。
耳边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我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我拼命地想要抓住周围的东西来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那股吸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我完全无法与之抗衡。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只能紧紧抓住身上携带的兵工铲,希望它们能够成为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帮助我在这股恐怖的吸力中稳住身形。
经过简短观察,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判断: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强大吸力,正是源自于洞口之外的天然虹吸旋涡。
这旋涡犹如一个巨大的漏斗,由湍急的水流在尖锐的岩石切割下形成,直径竟然足有一丈之多!它就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凶猛巨兽,无情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无法逃脱它的吞噬。
但有一点,这洞口外的一切,仍然在地下巨型洞穴里,
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我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这股可怕的吸力。
我的左手像铁钳一般紧紧扣住洛阳铲木柄上那粗糙的防滑纹,仿佛这是我在这汹涌波涛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能借此获得一丝稳定。而我的右手则在背包中焦急地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帮助我摆脱困境的工具。
背包里还剩下半卷糯米,这在盗墓行当中可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物品,一直被视为克制邪祟的法宝。此外,还有三枚摸金符,这可是摸金校尉的身份象征和保命的依仗。
最后,还有叶小孤在临阵前匆匆塞给我的半块青铜镜,虽然它的用途至今仍然是一个谜,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它却给了我一种莫名的慰藉,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默默地守护着我。
鲛人尾鳍拍击水面的闷响,如同沉闷的战鼓,急速逼近至五米之内,那股从它口中散发出来的腥臭气息,浓烈得仿佛实质,已然混着冰冷的河水,猛地灌进我的鼻腔,呛得我几欲作呕。
慌乱间,我眼角余光瞥见鲛人腕间红绳末端系着的铜铃,在水波荡漾中轻轻晃动。
这铜铃,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此刻已无暇细想。
“分金定穴,遇水则止...”
我默念着摸金口诀,洛阳铲突然触到洞壁岩层的中空感。
这是典型的 “龙涎穴” 结果,暗河在此处冲刷出岩层夹层,若能炸开夹层形成对冲水流,或许能破了这虹吸死局。
我的手指迅速丈量洞壁弧度,根据《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推算出 “癸位” 方位,铲头精准楔入岩层缝隙,手腕发力旋转铲柄,这招 “探阴爪” 是当年跟着九叔练了三个月的基本功,此刻木柄接缝处渗出的树胶味竟让我莫名心安。
但我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发出异常声音,我回头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先前的那个鲛人,竟然又跟了上来,就跟鳄鱼似的向我扫出一爪。
鲛人利爪擦过我后背衣物的瞬间,我猛力挥动出去工兵铲。
将鲛人打飞出去,其背后鳞片脱落处露出的皮肤上,赫然有枚褪色的 “摸金符” 刺青 。
“原来是... 搬山道人?”
我抓着漂浮的洛阳铲喘粗气,目光落在鲛人腕间铜铃上。那铃铛内芯刻着 “元良” 二字,正是盗墓行李 “同行” 的暗语。
这些鲛人,难道真的是盗墓贼变异而来?
我陷进了深度的迷茫和不解中!
水流在瞬间变得清澈无比,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净化。洞外的光芒透过洞口洒入,照亮了河底那堆积如山的白骨堆。在这片惨白的景象中,十余柄锈迹斑斑的洛阳铲显得格外突兀,它们直直地插在白骨堆中,仿佛是在守护着什么秘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放着叶小孤给我的青铜镜。当我的手指触碰到镜面时,一股凉意顺着指尖传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缓缓将镜子举到眼前,镜面上映出了我自己的面容。然而,让我惊恐的是,我的瞳孔边缘竟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灰影。
这灰影让我想起了老胡之前被蛊虫围攻时眼底的色泽,一模一样。我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恐怕也中了那可怕的“尸毒”。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紧紧握着青铜镜,仿佛它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定了定神,仔细观察起青铜镜的背面。镜背上刻着一行古老的铭文:“视鬼者自为鬼”。这行字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却也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九叔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搬山道人善用傀儡术,常以秘药将活人改造成‘尸解仙’守墓。”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我心中的迷雾。难道说,这河底的白骨堆和那些锈迹斑斑的洛阳铲,都与搬山道人有关?而我可能中了“尸毒”,是否也是他们的杰作?
我忽然听到了咳嗽声,我吃惊地看出洞外,竟然看到了叶小孤的身影!
震惊之下,我仍旧有些看不懂这家伙了,他总是神出鬼没的!
我努力望出去,那巨大吸力却在此时,将我整个人吸了过去,然后我就被甩了出去,跌落在一处湿漉漉的地面上,跌得我七荤八素的!
而旁边就是一个巨大的深潭!
当我艰难地爬起来,看向叶小孤时,只见他半边身子浸在血泊里,怀里抱着个刻满虫纹的青铜瓮。
“养尸池... 毁了。”
他扯掉染血的外衣,我这才看见他胸口有道贯穿伤,伤口周围皮肤呈紫黑色,像是被虫子啃噬过的痕迹,
“老胡他们... 自愿做了药人,三十年前有一支勘探队误入地宫,为了给家人换解药,全都...”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巨型地宫深处传来的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打断。伴随着这阵轰鸣声,头顶上方的岩石开始震动,簌簌地掉落下来。
我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腰间的朱砂腰带猛地一紧,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一般。我低头一看,只见那腰带竟然绷直如铁,完全失去了弹性。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旁边深潭水下传来一阵异常密集的“噼啪”声,那声音就像是有成千上万个虫卵在同一时间孵化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我心中一惊,连忙定睛看去,只见那深潭水下的黑暗中,正有无数半人半虫的影子顺着暗流汹涌而来。
这些影子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状态,它们的上半身看起来像是人类,有着人类的头颅、四肢和躯干,但下半身却完全是虫子的形态,长着密密麻麻的触须和锋利的爪子。这些影子的面部表情狰狞可怖,张开的嘴巴里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吞噬。
看着这些半人半虫的怪物如潮水般涌来,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它们的数量之多,简直让人无法想象,而且它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经逼近了岸边。
叶小孤突然将青铜瓮推向我:“带着它出去!瓮里是养尸虫母巢,只有烧了它才能破...”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只覆满鳞片的手从他背后穿出,掌心握着的正是老胡从不离身的地质罗盘。
“叶小孤,你骗得我们好苦...”“老胡” 的声音混杂着蛊虫振翅声,罗盘指针死死指向我手腕的朱砂纹路,“他早该知道,凡是进过地宫的人,哪还有活口...”
我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只见一个“老胡”式的鲛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叶小孤旁边,一只手已经插入叶小孤前胸,穿堂而过,从叶小孤后背伸了出来。
这个“老胡”浑身鳞片,只有一张脸还有点老胡的模样,但也是已经长出了零星的鳞片了!
情急之下,我猛地将青铜瓮砸向 “老胡” 面门,同时借着旋转力甩出摸金符。
符咒刺入 “老胡” 咽喉的瞬间,他胸前露出的皮肤竟开始崩解成灰 —— 和之前化为尘土的尸体一模一样。
叶小孤趁机扑向深潭:“快走!尸解仙的本体在钟乳石顶!你看那月光照进来的角度,这洞口正对...”
他的声音被彻底淹没在塌方声中。
就在我抱着青铜瓮拼命向外滚动的一瞬间,我突然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
只见深潭的水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晰地倒映着月光。而这月光,竟然在洞顶形成了一幅完整的“先天八卦”图!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原来,这处暗河深潭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古墓匠人精心设计的一处镇尸机关。他们按照“九宫八卦”的原理,巧妙地开凿了这个深潭,使其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
那些卵状物体根本不是虫卵,而是封存在琥珀中的古代尸解仙傀儡 —— 也应该包括以前失踪的所有勘探队,以及... 此刻正从琥珀中缓缓睁眼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