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开封府,汴京城门外,驻守城门的士兵一如往常,仔细排查着来来往往进出城门的人流。
“驾!驾!”突然,官道上一匹疾驰的快马及马上将士的身影,吸引了城门口众多百姓的目光。
守城官兵的视线也被牢牢牵住,待看清那将士身着飞鱼袍、腰挎绣春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心里清楚,这是秦王的亲卫军锦衣卫,于是赶忙对着一旁还在发愣的百姓大声喝道:“都快闪开,前方有紧急军情!”
锦衣卫将士快马来到汴京城门口,满脸喜色,高声呼喊:“秦王殿下已率军灭掉金国,此刻正班师回朝!”
这一嗓子,恰似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汴京城百姓的满腔热情 。
人群之中,一位中年商人听到那锦衣将士的喊话,面色涨红,难掩激动,对着身旁几个同行的伙伴感慨道:“这秦王殿下,实在是百年难遇的当世名将!两个月前,才把雄踞北方多年的辽国给一举覆灭,如今竟又将东北之地的金国也剿灭了,这等功绩,纵观古今,又有几人能及?”
“可不是嘛!”身旁一位矮胖的商人,忙不迭点头附和,眼中满是钦佩,“都说这金国是近些年异军突起的狠角色,兵强马壮得很。之前那拥兵近百万的辽国,在它面前都被打得节节败退。可谁能想到,碰上秦王,金国也只能落得个亡国的下场。秦王殿下,真乃神人也!”
另一位稍显瘦削的商人,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接过话茬:“秦王这一路胜仗打下来,咱大宋的疆土必定大幅扩充。往后啊,咱们做生意的范围,可就广阔得多了。从西北的大漠,到东北的白山黑水,都能去闯荡闯荡,保不齐能挣个盆满钵满!”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满脸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美好景象。
汴京城内,那锦衣卫将士快马入城后,径直朝着枢密院奔去。
枢密使王进听闻汇报,得知自家王爷已成功剿灭金国,此刻正率军踏上归程,顿时喜上眉梢,笑容满面。他赶忙整理好衣袍,走出枢密院,朝着东府方向行去。
不多时,王进在东府找到了宗泽,他快步上前:“宗兄,大喜啊!王爷在东北一举灭掉了金国,眼下正率领大军班师回朝呢!”
宗泽听闻,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落在案几上,他猛地抬起头,原本严肃的面容也被惊喜填满,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王爷终于要回来了!这都快过去半年了,朝中上下,哪个不是日盼夜盼,就等着王爷凯旋。如今王爷得胜而归,大宋定能迎来新的昌盛!”
王进兴奋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期待,旋即压低声音说道:“是啊,我等都盼着王爷班师回朝,登上帝位呢。”
宗泽点了点头:“王兄,既然王爷现已率领大军凯旋,那我等得事先做好准备。明日早朝,便向太后禀明情况吧。”
王进颔首同意,随后,二人即刻差人召集钱即、花荣、李纲、赵鼎等人,聚在一处仔细商议了一番。
秦王府内,李清照、李师师、王静姝,还有半年前从江南之地带着已满八岁的武思君返回王府的方百花,皆听闻了消息。
“夫君终于要回来了,原以为这次腹中孩儿出生,夫君赶不回来呢。”李清照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中满是温柔与欣喜。
一旁的李师师和王静姝相视一笑,忙不迭点头,脸上洋溢着同样的喜悦。在武植出征前,她们三人便都已怀有身孕。
自那之后,一晃已近半年。眼瞅着再过两个多月,孩子就要呱呱坠地,此前她们满心遗憾,觉得武植怕是赶不上这重要时刻。
哪曾想,锦衣卫传来喜讯,告知自家夫君已率军踏上归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们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心里满是对重逢的期待 。
一旁的方百花看着三人洋溢着喜悦的面容,神色微微黯然。
眼前这三位,再加上仍住在皇宫内的秦国公主赵淑慎,皆是武植明媒正娶、有名分的妻妾。反观自己,虽与武植又育有一子,却始终无名无分。
李清照心细如发,一眼便捕捉到方百花的异样,赶忙轻声安慰:“百花姐姐不必为此忧心。此次夫君回来,定要让他将你的婚礼也一并操办了。你为夫君生儿育女,也该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方百花听了,眼中亮起光芒,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说道:“真的吗?那可太好啦,多谢清照妹妹!”
“当然是真的啦。”李清照用力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笃定。
话锋一转,她又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缓缓开口:“百花姐姐,有些事儿你可能还蒙在鼓里。前段日子出使我大宋的西夏女王李明珠,其实也是夫君的红颜知己,而李明珠的那两个孩子,皆为夫君的血脉。”
“此次夫君凯旋回朝,依我对他的了解,必定不会再让李明珠返回西夏,往后啊,咱们府里又要添几口人了。”
方百花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神情凝滞了片刻。她也未曾料到,武植竟有这般能耐,连西夏女王都与之有了深厚渊源。
这时,一旁的李师师轻启朱唇,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惆怅:“各位姐姐,仔细想来,从今往后,咱们怕是都要被困于那深宫大院之中了。”
王静姝也跟着点头,轻声附和道:“是啊,夫君凯旋回朝后,小皇帝会将皇位禅让给夫君。以夫君的威望与能力,登上皇位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如此一来,这王府,咱们恐怕也住不了多久了 。”
几人正谈得热络,府外的张管家匆匆赶来,在门外恭敬禀报道:“各位夫人,西夏女王李明珠带着两个孩子,此刻正在府外求见。”
屋内几人听闻,先是一愣,而后面面相觑。李清照嘴角一弯,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看吧,众位妹妹,这才刚聊到她,人就到了,可真是巧。”
说罢,转头看向张管家,和声吩咐:“我等如今身子不便,行动多有迟缓,张管家,劳你把西夏女王请进府中。”
张管家领命,刚要转身出门,方百花赶忙起身,开口说道:“各位妹妹,我身子轻便些,不如就与张管家一道去迎迎,不然,怕是要让西夏那边觉得咱们王府礼数不周。”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赞同。当下,方百花便与张管家一道,快步走出后院,朝着秦王府门口走去。
秦王府大门口,一辆装饰极为华贵的马车静静停驻,车身雕龙画凤,尽显奢华。
马车周边,站满了神情肃穆的西夏将士,他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势。
马车前,李明珠一手牵着已满四岁的李凌霄,一手拉着李凌瑶。
李凌霄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气派的王府大门,忍不住开口问道:“母亲,这里便是父亲在大宋的居所吗?”
李明珠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轻声说道:“是啊,霄儿。这王府里头,可有你好多兄弟姐妹呢。待会儿咱们进去,可得守好礼数,千万别让里头的人小瞧了,说咱们娘仨是不懂规矩的西夏蛮夷。”
“知道了,母亲。”李凌瑶脆生生地回应,声音稚嫩却透着股认真劲儿。李凌霄也用力点了点头,似乎在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在父亲的家里表现得得体大方 。
片刻之后,方百花与张管家率领王府的随从来到府门口。只见王府门外,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被众多将士严密守护,车旁站着一对母子。
张管家侧身,悄声对方百花说道:“夫人,瞧这架势,那位想必就是西夏女王和她的两个孩子。”
方百花微微点头,目光投去一番打量。只见那女子身姿婀娜,气质高雅,身旁的两个孩子乖巧伶俐,眉眼间透着聪慧劲儿。
方百花当即迈出王府大门,神色亲和,对着李明珠盈盈开口:“阁下就是李明珠殿下吧。府内几位妹妹此时皆怀有身孕,行动不便,无法前来迎接,故而由妾身代劳,还望女王殿下莫要见怪。”
李明珠身为西夏女王,哪怕是武植扶持的傀儡,却仍有部分忠心于西夏王室的人追随。这些人也让她知晓了武植诸多红颜知己的情况。
一见到方百花的模样和神情,李明珠心下便猜出了她的身份,连忙热络回应道:“姐姐亲自前来迎接,明珠深感荣幸。”
说话间,李明珠微微欠身,脸上绽放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中满是真诚,尽显优雅得体。
随后侧身对着身旁的李凌霄和李凌瑶轻声说道:“霄儿,瑶儿,快向这位姨娘行礼问安。”
李凌霄和李凌瑶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旋即转向方百花,恭敬喊道:“姨娘好。”
方百花没料到李明珠竟如此直白,在王府门口就挑明了与武植的关系,一时间神情微滞,略显意外。
但她曾统帅千军万马,心智坚毅、应变迅速,很快便调整过来,脸上浮现出温和笑意,微微点头回应,接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着李明珠一行三人,踏入王府,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