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刘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因为小时候,有一次人家打架,兴奋吃瓜的曹刘小朋友,被飞出的一根炉钩子,砸到了头上,脑袋上现在还有一块疤。很长一段时间,伤疤的地方都不长头发,小学生的斑秃,绝对是噩梦。会有很多难听的外号,伴随着你幸福成长。那次看热闹,给曹刘留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
不过这来到古代,曹刘对很多事物,都十分好奇。国人喜欢看热闹的基因,在慢慢觉醒。赶忙挤到了人群前面,站在了周登的身边。场中有三个人,两个年轻男子和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其中一个男子,个子不算高,长相比较清秀,但身材看起来挺结实,干净利落的麻布常衣,应该是摊主。另外一个男子,一副书生打扮,背对着曹刘,看不清样貌,但也身姿挺拔。
那女子就让曹刘眼前一亮了,穿到并不是寻常女子的汉服裙衣,而是有点胡服样子的修身装扮。身高目测也有个一米七,双腿修长,腰身曲线完美,上身不胖不瘦,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虽然脸被面巾遮挡着,看不清面容,但就只看这身材。啧啧!应该是个大美女。而且曹刘感觉,这女子要是再弄把宝剑,就是脑海中,古代侠女的完美形象了。
那女子好像感受到了,曹刘灼灼的目光。往曹刘这边看了一眼,微皱起眉头,好像还说了句什么。
曹刘赶忙收回视线,又看向了摊子上卖的东西。哦吼!这东汉时候,就有人卖手办了?就见摊子上摆放的,都是些木制的物件。有雕刻的动物和人物,雕刻的惟妙惟肖!有迷你的房屋,城郭,家具,农具,这些就不是雕刻出来的了,感觉就是实物的缩小版。甚至曹刘还看到了,小木马和婴儿摇篮,看得曹刘好想买几个。
“登子,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好了?就在这看热闹?还有这啥情况?”
“大哥,我办事你放心,已经打听好了。这不是回来路上,看这人多,凑过来看看。”
“喏~大哥你看中间那有三把锁,摊主说能打开一个,摊子上的东西半价卖。能打开两把,任选一件拿走。最后那一把,说是里面有钱,能打开的,里面钱拿走。”
曹刘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摊主,这古代人都懂得营销策略了?
“站着那小哥,在那研究半天了,然后摊主夸耀说,这锁是鲁班锁,机关一绝,非常人可开。然后站那,那个女的就和摊主,吵起来了!”
周登给曹刘解释着现场的情况,荀谌这时也挤进来了。
“老周呐?”
“他牵着马。”
荀谌看着曹刘说道,他是真有点看不懂这货了,有时稳重得体,心思缜密,有时又很跳脱,没个正行,不过倒是很真实。
“老荀,看着那三把锁没?去试试?”
“我并不擅长工匠之道。”
两人说话间,那女子也没再和摊主争论。只见她走上前去,拿起右边的鲁班锁,两三下就打开了。人群一阵喧哗,女子不屑的看了一眼摊主,转身就走,还留下了一句。
“鲁班锁,鲁家之物,也配称为机关。”
“身材这么好,声音还这么好听!啧啧!”
面纱女子应该听到了,曹刘的话语。瞪了他一眼,就从人群让开的路离开了。
“老曹,你这有点轻浮啊!”荀谌跟曹刘没待几天,就已经受到曹刘不小的影响,说话方式都在向曹刘靠拢了。
“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没调戏她。”
以曹刘现代人的思维,这话说得也没毛病啊!
吧嗒!
这时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研究着手中鲁班锁的男子,也受到了前面女子解锁的启发,把手中的鲁班锁打开了。随后几枚五铢钱,就掉在了地上,摊主一下子愣住了。周围的人群看到,这鲁班锁,被两人先后轻易打开,里面也才几个钱币,都失去了兴趣,顿时一哄而散。
“你 你 你,这鲁班锁,真是 是 是做工精致,结构巧 巧 巧妙。一搭 搭 搭一扣之间,孕 孕 孕藏天地融合之意,不知 知 知这锁卖 卖 卖嘛?”
这男子没之前女子不屑的样子,反倒是很认可摊主的鲁班锁,开口问道。
“难得遇到如此明白之人,这锁就送给阁下。我这有言在先,钱虽不多,也请你拿好。”
摊主也很爽快的说道。曹刘看到这一幕,对二人也很有好感。对着身边的荀谌说道:
“老荀,你看哥给你露一手。”
鲁班锁,它起源于中国古代建筑中,首创的榫卯结构。简单的说,就是用一种咬合的方式,把三组或更多组的木条垂直相交固定。
在后世,鲁班锁已经成为了小朋友的益智玩具。曹刘在女儿小的时候,也给孩子买过,当时还研究了一番。得出结论就是,拆开要比装起来容易多了,只需要找到那根最后装上的木条。而且曹刘还注意到,剩下的那个应该是最简单的,只有五根木条组成。
曹刘信心满满的走上前去,拿起了最后一个鲁班锁,在手中翻转着,手上用力看哪根木条是活动的。
咔吧!
这最后一个鲁班锁,被曹刘直接给掰坏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手上劲有点用大了,这个我真的会解的,这锁不用赔吧?”
曹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
摊主愕然的看着曹刘,他这鲁班锁,可是用硬杂木做的,寻常人怎么可能轻易掰坏。那书生打扮的男子,则是有点心疼的看着,曹刘手里已经坏掉的鲁班锁。荀谌三人也有些无语的靠上前来。
摊主见对方人多,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开口。
“这样吧!你这摊子上的物件,我都挺喜欢的。我都包圆了,当交个朋友,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在下陆楠!”
“在 在 在下马钧!”
曹刘心里念叨着,陆楠,马钧,这陆楠从来没听说过。反倒是这个马钧,这说话口吃的样子,不会是三国时期有名的发明家马钧吧?这可是个人才啊!研究出来了新式织布机和龙骨水车,复原了指南车,还改良过诸葛连弩,制造了转轮投石车。
曹刘会知道这马钧,说起来还挺有意思。曹刘对于三国的兴趣,到刘备白帝托孤以后,就差不多了。后面诸葛亮的几次北伐,也只记得一个空城计。后面就是笼统的知道,曹操把蜀和孙都给灭了,曹丕那货登基当了皇帝,建立了晋朝,再后面的就没太了解过了。那个有段时间很火的电视剧,叫啥军师联盟的,也没看过。所以也就知道那些比较有名的人物,这个马钧之前根本没啥印象。
有次刷视频,听到一首歌,曹刘觉得很好听。(大家也可以去听听)名字就叫水转百戏,视频里的唐装小姐姐,也很好看。还是看评论的时候,见有人说这歌的创意,应该来自马钧的水转百戏。就好奇的去查了一下是什么。这才知道三国时,除了诸葛亮和黄月英,还有马钧这么个曹魏的发明家。
“在下曹刘,看得出两位,对这工匠之技,颇有研究。我也很喜欢这些,两位这相请不如偶遇,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曹刘说完,就让周登,帮忙把摊子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也不管陆楠和马钧二人是否同意,拉着二人就向客栈走去,特别抓紧了马钧,生怕他跑了一样。
“老荀,大哥这什么情况?买这么一堆无用之物做啥?还拉上了这俩人,这是有打算。。。?”
“应该是又要拐人了,不过这奇技淫巧之人,拐来又有何用。”
荀谌和周仓都一脸不解的,跟了上去。周登双手拎满了东西,一脸无奈的看着离开的几人,心里想着,都是看热闹的,为啥最后我要收拾摊子,这咋都没人想着帮我拎点。
客栈曹刘的房间里,周登把一堆东西,放到了房间的一角,不过手里还拿着一个仕女木雕。
“哥,你看着这雕的,跟真的似的。这有胸有屁股的,还挺好看咧!”
周仓一把,把周登拉坐了下来,瞪了他一眼。陆楠那边顿时脸色通红,曹刘笑着从周登手里,拿过了那个仕女木雕。
“陆兄,这真是心灵手巧啊!确实雕刻的惟妙惟肖。这要是再上个色,就更完美了。”
曹刘手中把玩着木雕,没有一丝不好意,心里突然灵光一现。
陆楠,陆。。。鲁班锁。。。鲁,都是木工制品。
“敢问陆兄,那鲁班锁,可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正是在下自己做的。”
“呵呵~那陆兄,是不是应该叫鲁楠?鲁班的后人?”
“啊!你怎么会知道?”
鲁楠有些惊讶的看着曹刘,而马钧更为惊讶的看着鲁楠。
曹刘撇了撇嘴,这很难猜嘛?这一堆木工制品,又有这鲁班锁,这名字也是取得谐音,古代人不会这么天真吧!
“我也是看到这鲁班锁,再结合鲁兄做的,这些木制小物件,能做得如此精致,木工水平一定很高,绝非凡人。而且陆 鲁,所以就大胆一猜。”
“鲁兄,鲁家后人,不是应该从事工匠的工作吗?你这怎么做起了买卖。”
“哎~曹兄有所不知,我虽然从小,就学习我们鲁家的手艺,但我更喜欢制作这些精巧之物。惹得家父不喜,我就从家里跑出来了,现在身上没有钱了,不得不做点的小物件,拿来售卖。”
“那这名字?”
“怕人耻笑我们鲁家,就化名了陆楠,没想被曹兄一下,就看出来了。”
感情这还是个叛逆少年,离家出走了啊!曹刘又看向了马钧问道:
“马兄,不会也是化名吧?”
“我 我 我,我不是。”
“我是扶风人,只 只 只是出 出 出来游 游 游历。”
曹刘听着马钧说话,都跟着着急,倒是并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曹刘略微思考了一下,对周登耳语一番,周登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鲁兄,等会儿你算一下这些小物件,一共多少钱。我确实挺喜欢,也能帮鲁兄应应急急。”
“而且我也很喜欢工匠之技,我看马兄也很感兴趣,那咱们就一起吃个饭,大家聊聊。”
周仓去让店家弄了些酒菜来,这时周登也跑了回来,递给曹刘几块擦洗干净的石子。
“马兄,我这里有个能帮你,解决说话问题的法子,不知你可想试试?”马钧大感好奇,点了点头。
“看到我手中这几个石子了吧!你可以挑选一个合适的,以后说话的时候,含在口中。然后说话时,放慢速度,控制好情绪。说话不要急,每当你下意识想重复时,就直接停下来,深呼吸,慢慢吐气,然后再继续说。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马兄就会和常人一样了。”(这个没有任何实际案例和理论依据,请看官不要随意尝试。)
马钧有些激动的,接过曹刘手中的石子,想马上尝试一下。
“不急不急,这不是一下子,就能见效的,咱们先吃饭。”
几个人就一起吃了起来,开始还是互相熟识的闲聊,后面就听曹刘一个人在给鲁马二人讲。
曹刘从工匠制作的工具,帮助人们提高了生产的效率。讲到对现有工具的改良,再到外力的介入,利用水力,风力,火力等,都能让工具可以自行运转。再说到房屋和道路,会因为新材料的运用,房屋可以建的更高,空间可以变得更大,道路可以更加平坦等等。讲的都是一些在座的人,从来没有听过的,也无法想象的。
总的意思就是匠人很厉害,可以发明很多东西,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听得鲁马二人,心驰神往。连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荀谌,也大感意外,按照曹刘这么讲,那士农工商,可以改成士工农商了。周仓和周登听不太懂,但就觉得要是曹刘说的,都能实现,会很厉害!
曹刘说到激动之处,还问店家要来了,笔和纸。开始给鲁马二人画起了一些示意图。虽然用的是毛笔,而且曹刘讲的,自己也就知道个大概。但毕竟画图出身的,还是画得有模有样,让鲁楠和马钧二人看的更觉神奇。
“曹大哥,你画得这些,真的都能做出来吗?”
鲁楠忍不住拿起图纸仔细看了起来,然后出声问道。马钧也目光炯炯的看着曹刘。
“肯定能啊!但是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我是打算召集一些匠人跟我一同来做,不知道二位可有兴趣?”
曹刘给他俩说了这么多,又卖力的画图,就是想拉着二人入伙,而且图上画的,也确实是曹刘所想。等去了辽东,就准备开始种田发育了,那科技树是必须点起来的。光靠曹刘一个人慢慢研究,那不得累死。
“我 我 我,我想跟 跟 跟着曹 曹 曹大哥。你 你 你一块干。”马钧当先有点激动的表态,要跟着曹刘干了。
曹刘示意马钧别着急,又看向了鲁楠。
鲁楠好像在纠结着什么,过了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曹大哥,我虽然更喜欢,制作精巧细致的小玩意,但曹大哥你说的这些,和这图上画的,我也真的很有兴趣。既然曹大哥你想找一些匠人,可以去我们鲁家村看看。我们鲁家村,有很多厉害的工匠的,只不过。。。”
鲁楠又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曹大哥,这张图纸,可以先给我吗?我想带回去,给家父看看,然后帮曹大哥召集人手。”
“哈哈~~这有什么,这纸太小,毛笔又不方便。就能画就这几样,还画得并不细致。本来就是给你们看的,你要就拿去吧!”曹刘毫不在意的说道。
马钧有点羡慕的看着,鲁楠收起了图纸。突然开口说道:
“那(深呼吸)那个鲁兄,我 我(深呼吸)能跟你一起,去鲁家村(深呼吸)村看看嘛?”
“那就太好了,有你在,我估计能逃掉一顿打。”鲁楠说完,有点脸红的低下头笑了笑,大家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曹刘问清楚了鲁家村的位置,鲁家村就在洛阳北边,离河内郡更近一些。双方约定好,等曹刘在洛阳的事办完,就去鲁家村找他们后。鲁楠连饭都没吃完,就拉上马钧离开了。曹刘想起来钱还没给他,赶紧让周登追上去,先给他们些钱当盘缠,其他的等回头去了鲁家村再说。
“老曹,没想到你还懂匠人之术,你这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如何得来?要是你说的那些都能做出来,真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我说的都会变为现实的,老荀你就等着看吧!”
荀谌和周仓本来还有点佩服,但看曹刘又开始没了正行,都不再说这个话题,大家也继续吃喝,聊起眼下的事情。周登说了打探到的卢家情况,曹刘让荀谌拿些钱给他侄子,让其帮卢植打点一下,也照顾下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