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伊丽莎白分手后,她那番话如影随形,在我脑海里翻江倒海。
那句让我既无法回避又难以接受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时不时刺痛我的神经。难道真要让凯瑟琳的悲剧,在伊丽莎白身上重演?
凯瑟琳腹中的孩子,已然是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便会轰然炸响,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倘若同样的事情在伊丽莎白身上再度发生,我恐怕在劫难逃,遭受灭顶之灾。
戴丽君此刻一副慈母模样,全身心沉浸在当好母亲的角色里,甚至还盘算着再生一个孩子。
我不会被她这表象迷惑,戴丽君绝非看上去那般柔弱。一旦她完成这一系列计划,重新夺回董事长之位,我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伊丽莎白那边,如果我不答应她的条件,以她做事的准则,定会采取别的手段来对付我,在造血干细胞重生项目上拒不配合,这对整个项目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我心烦意乱地回到办公室,思绪尚未平复,沈迎春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董事长,您在办公室吗?我和于总监想过来一趟,有重大事情向您汇报。”
她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透着几分急切。
我立刻回应道:“我刚进办公室,你们过来吧,我正好也有话跟你们说。”
沈迎春和新任销售总监于紫菲很快便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于紫精明干练,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眼神中透着自信与敏锐。
沈迎春则一如既往地稳重,神色间却隐隐带着一丝焦虑。
沈迎春神色慌张,一开口便带着焦急:“董事长,不好了!于总监刚刚得到确切情报,陈子豪的京矿集团和新加坡的赫氏集团联手成立的达康药业,已经正式推出抗癌新药,后天就要正式上市!”
“什么?”我满脸惊讶,震惊得从座位上半站起身,“也没听说他们这个抗癌西药经过国家药监局审批呀,怎么说上市就上市了?他们这不是抢在我们的前头了吗?”
沈迎春满脸忧虑,神色凝重地说道:“董事长,他们行事极为隐秘,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虽说咱们成功扳倒了药监总局的郝敏丽,可他们的核心人物仍稳稳占据着关键岗位。他们暗中搞的这些小动作,实在是让咱们防不胜防啊。依我看,当下这形势,怕是很难扭转乾坤了。”
于紫菲紧接着补充道:“董事长,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达康药业在咱们国家工商部门完成注册后,却一直没在国内建厂。谁都没料到,他们竟把工厂建在了印度。准确来讲,是买下了印度一家规模庞大的制药厂。凭借印度本土的技术力量,他们的研发与生产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咱们现在再度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而且据我了解,咱们公司的前任销售总监,已然逃到了印度,就躲在他们设在那儿的工厂里。”
听到这些,我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这无疑是又一记沉重的打击,打得我头晕目眩、脚步虚浮,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状况,实在是无力招架 。
听闻此言,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被我派出去执行任务的米莉、王成,还有独自行动的任婷婷。
到现在,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给我传来消息。虽说临行前他们表示只拿最终成果在我面前交差,过程中不会主动联系我,可眼下面临这般紧急的局面,他们却毫无动静,而肖雅贤这个内奸竟还逃到了印度的工厂,实在令我心急如焚。
一时间,我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困局,只能将目光投向沈迎春和于紫菲,急切问道:“难道我们真的就无计可施了?难道又要让陈子豪和赫氏集团的贺子梅扳回一局?”
沈迎春凝视着我,嘴角浮起一抹冷峻的笑意,缓缓说道:“董事长,肖雅贤从咱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如今下落不明,想在她身上做点什么来扭转局势,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听说陈子豪和贺子梅正在北京展览馆紧锣密鼓地筹备抗癌新药的全球发布仪式。咱们若想扳回这一局,必须痛下杀手,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
我紧盯着沈迎春,突然从她这番话里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肃杀之气。要知道,以往的沈迎春,绝不可能说出如此狠绝的话语。
我将目光迅速转向于紫菲,只见那张俏丽的脸庞此刻也布满凝重之色,她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愤慨与不甘:“陈子豪的京矿集团和新加坡的贺氏集团,行事手段实在是太过卑鄙、太过残酷!
咱们的抗癌新药,历经将近十年的艰辛研发,投入了几百个亿的巨额资金,难道就要这样被他们无耻地巧取豪夺?一旦错失这次机会,咱们的凯天药业必将陷入全面被动的绝境。毕竟咱们的抗癌新药早已对外宣传,要是达康药业抢先一步上市,陈子豪、贺子梅,还有在背后操纵的江慧,他们不知会得意成什么样子。甚至连咱们的内奸肖雅贤,往后也会在一旁看笑话,肆意开怀大笑!”
我气得一个劲地猛拍桌子,满腔怒火却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恰在此时,桌上的手机骤然响起。瞥了眼来电显示,竟是境外号码,我瞬间意识到,这电话不是王成打来,就是米莉。
我急忙接通,急切喊道:“王成吗?还是米莉,你们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气喘吁吁、虚弱至极的声音:“董事长,我们把肖雅贤干掉了,还一把火烧了他们在印度设的工厂……我回不去了,米莉已经葬身火海……”话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
我心急如焚,对着手机大声呼喊:“王成!王成!”然而,回应我的只有无尽的忙音。沈迎春眼中瞬间爆发出极为兴奋的光芒,激动得声音都止不住颤抖:“什么?王成和米莉把肖雅贤干掉了?还烧毁了印度的工厂?我的天呐,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样的事!”
于紫菲也站在一旁,兴奋得手舞足蹈,嘴里不住念叨:“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