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宇智波斑一脚踢开还妄图对他说些什么的好友,向后翻跃着跳回自己这边的阵营。
成年的宇智波忍者挡在他的面前。
千手柱间也被他们那边成年的忍者拉住阻止着他继续靠近这边。
“斑!”千手柱间的声音穿透战场和间隔传递了过来。
宇智波斑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马上露出了小狗得到响应的惊喜笑容。
但是也只是看了这一眼而已,宇智波斑就在长者的命令下,毫不留恋的后撤退离。
看到曾经好友不留恋的举动,千手柱间下意识想追,却被身边的忍者拉着强行撤退。
宇智波和千手的这场战斗已经到了休战的时候了,按照惯例,就以他们最后一次对峙的地点南北作为划分打扫战场,能抢救的伤者带回后方营地治疗。
过界的伤员会救下来然后给对方发送情报,让他们付出些代价来赎。
但是宇智波和千手之间少有活着的战俘,他们彼此不允许对方俘虏还活着的自己。
往往在战场上看到敌方伤员的选择都是补刀。
针对尸体,出于对敌方老对手的尊敬一般是火化。
偶尔遇到身份极其特殊的才会保留,让对方如同对待战俘一样,付出一定的代价赎回。
“斑大人。”
“少族长。”
宇智波斑在族地里穿行的时候,看到他的人都会叫一声。
“嗯。”宇智波斑不会太热情,大多数时候都是简单回应
他快速到了营地的主帐区,看到宇智波田岛坐在正中间由随行的宇智波泉奈帮忙包扎伤口。
“哥哥。”宇智波泉奈和进来的宇智波斑打了个招呼。
宇智波斑点头,走到宇智波田岛面前坐下后才问:“父亲的伤势如何?”
他如今也是宇智波族内数一数二的强者了,之所以突然被人从战场上叫下来,就是因为对方带来了宇智波田岛与千手族长千手佛间两败俱伤的消息。
他此时被叫回来是为了防止出现宇智波田岛重伤失去意识的情况,那样的话,他这个公认的少族长就要代替宇智波田岛接过战场上的指挥权了。
宇智波泉奈看了一眼宇智波田岛的脸色后才小声说:“这场战斗应该是不能再继续参与了。”
的确是必须把宇智波斑叫回来的程度。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正色看向宇智波田岛问道:“父亲的意思呢?”
一直闭目养神的宇智波田岛这才重新睁眼看他,“斑,你现在多大了?”
宇智波斑不理解父亲的意思,却还是回答:“马上二十了。”
“你都快二十了啊。”宇智波田岛发出感慨。
宇智波斑已经猜到了他的答案。
果然宇智波田岛说:“这场战斗就拜托给你了,千手佛间那个老东西应该也到极限了,他们应该也是想要撤退,你视情况以保全族人为重。”
“是!”宇智波斑应下。
自十六岁开始,宇智波田岛就开始将自己的部分权利下放给宇智波斑,以此培养着他作为下一任族长的能力。
宇智波田岛咳嗽了几声,皆带有血水,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长子离开。
也许千手那边也是这种情况,指挥权暂时交到了千手柱间的手上,所以他们双方没有彼此为难,为收敛了己方伤员后,直接退出战场。
打到这个程度,也足够对两方的雇主交代了。
回到宇智波族内后,宇智波斑马上请宇智波津惠替宇智波田岛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确定他具体的身体情况。
宇智波津惠交到他手中的资料看起来并不乐观。
宇智波田岛已经从忍者的最佳时期退下来了,但是他偏偏还不是最差的状态。
对于忍者而言,只要还能战斗就一定会重返战场。
那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而言,下次再上战场或许就是他的终途。
宇智波斑带着那份资料坐在了宇智波田岛面前,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那份资料交给了他。
宇智波田岛翻阅资料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好像看的不是自己的资料一样。
宇智波田岛看完后淡定的把那份资料放在一边,用忍术烧掉。
他于火光中对自己的继任者提问:“你想对我说什么吗?”
“没有。”宇智波斑摇头。
他能理解父亲,当他到父亲这个地步时,也会希望自己的终局在战场而不是病榻。
所以他不会劝。
宇智波田岛扯出一个笑容,“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出个任务。”
“任务?这种时候?”宇智波斑不能理解。
虽说他不打算劝导,但是父亲现在这种重伤未愈的情况下,他要去哪里?
宇智波田岛点头,“嗯,是一个我没有完成的任务,必须要交付给你了。”
“是。”宇智波斑严肃应下。
忍者之间是有把任务互相交托传承的情况的。
在上一位的忍者的任务已经持续了很久时间,在断定自己已经不具备继续任务的能力时,为了不辜负家族的名号和雇主,就会采取将任务转托给信任的人,以此保证任务能完成。
宇智波斑原本以为身为族长的父亲完不成的任务应该是什么非常艰难的任务才对。
直到宇智波田岛带他到了汤之国东南方的一个岛屿。
这里较波之国近一点,或许原本这里是属于波之国的一部分,但现在,它已经独立。
海上吉原,这里被如此称呼。
在其他地方也有这种类似的存在,一般被称为:花街,游廓,游里,色町,倾城町等。
但是名字叫得再多,再有趣风雅,也掩盖不了这里其实是娼妓窟的事实。
更甚至这是现今整片大陆上最大的娼妓窟。
它与外面的区别,除了它占据了整个岛屿外,就是它的存在是被官方所默许的了。
除了火,雷,水三个大国外,它还受到周边小国的认同。
这里不会拒绝任何一位来到这里的客人,不论年龄,不论高低贵贱,只要拿的出筹码,就一定会有合适的姑娘站在你面前。
就算是流浪忍者也不会攻击这里。
这里是男人的极乐世界,就是女人的阿鼻地狱。
女人如商品一般,没有人权,不能自主。总不会有好人家的女孩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涉足这里。
又有说法,这里之所以会选择海上的岛屿建立就是为了防止女人们逃走。
是一个女人进入后,只能被抬走的地方。
宇智波斑听人提起过这个地方,到来确是第一次。
他们过来的时间还是夜晚,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坐在用栅栏分割开的房子里笑着展示自己美貌的女人。
他的视线投向了身边偶尔控制不住咳嗽的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带自己到这种地方来,所谓的任务到底又是什么?
“安静跟着,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宇智波田岛以此断绝长子的求知欲。
宇智波斑也不是求知欲旺盛的性格,也就跟着他走过了大半个吉原,到了一间名为葵满的店铺。
那家店铺是附近最大规模的一家店铺。
他本以为父亲会直接带他进去,结果却是带着他从另一边绕行,到了葵满的后门。
早有店铺的工作者等待在这里。
他热情的上前来接过宇智波田岛脱下的斗篷,“哎呀,是信介先生啊,您按照约定来看月耀了啊。”
“月耀?那孩子改名了吗?”宇智波田岛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的,老板娘说那孩子一定会成长为让整个吉原都变得暗淡的存在,所以改了她的名字,让大家一起唤她的新名。”男人连连点头。
“是吗,她这段时间在吉原表现还好吗?”宇智波田岛也露出了和往常不同的笑容来和对方打招呼。
“非常厉害啊,与她同时期的秃们都不及她分毫,老板娘时常为她隐约压制了今见太夫而感觉头痛呢。”男人絮絮叨叨的讲出了许多的话语和信息。
宇智波斑看着他,双眼突然变成红色,两只勾玉在眼眶中浮现,他很快就分析出来,眼前人中了幻术,他被父亲控制了一部分精神,所以才会是这样容易吐露信息的状态。
一直等对方停顿时,宇智波田岛才说:“那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见那孩子吗?”
“哦,当然,当然,那孩子等待今天的重逢也等了整整八年呢。”男人连续点头,转身引导两人到了后门的玄关。
他把两人引导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中,房间非常昏暗,能从室外采集的光亮非常有限,唯独靠着两只半人高的烛台提供光亮。
把他们带到这里那男人就先退了出去。
宇智波斑把注意力投向了身边的父亲,他觉得到了这种时候,父亲差不多也该对自己说点什么了。
“我一直觉得,吉原这种地方是非常适合采集情报的地区,只是这里如果有忍者随意插手,很容易给背后的家族招来祸患。”宇智波田岛抬起手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在看到长子已经变得正襟(jin)危坐后,也明白他明白了自己所表达的祸患是指什么。
吉原是这个世上最大的销金窟,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无数男人来到这里挥霍自己的钱财。
不是没有人想在这里建立情报系统,但是吉原背后真正的大佬,让吉原得以存在的人不会同意,惹怒他们的后果是忍者这个族群的冬天。
被发现后方家族的话甚至可能导致一族被所有贵族共同抵制。
因此大多数忍者只能想想而已。
“但是,如果是一个没有任何忍者特征,看起来大概率是落魄贵族的女孩在此成长为一名美名远扬的太夫的话,也许可以打破我们与贵族之间消息闭塞的这一僵局。”宇智波田岛继续解释着。
宇智波斑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在吉原,没有经历过秃这一时期和身份的女孩,是没有资格成为太夫,也就是花魁的。
吉原不会放任不知底细的人成为一名太夫。
反之就是,吉原的花魁必须是知晓底细,自己培养长大的相貌美丽,气质出众的女孩。
“满足这种条件的孩子,宇智波族内并没有,如果您是从族外选取的人选,又该如何保证她的忠诚?”宇智波斑反问宇智波田岛。
要想在游女众多的吉原成长为一名花魁并不容易,除了美貌之外,性格,才华,鉴赏,交流能力都必须顶尖才可以。
同时,宇智波田岛要的是情报人员,那就是同时要求对方必须在拥有上述条件后,还要足够敏锐,能从那么多从面前流过的无用信息中提炼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那就要求内心足够强大,不会在压力下崩溃。
足够忠心,不会在接触到更强的对象后转变立场转手出卖家族。
足够的应变能力,在一切突发情况发生时都能保护好背后的家族和自己。
这样的条件如果是一开始就在族内培养出来的话,当然不担心对方做不到。
但是还是那个问题,吉原不会允许不知底细的人成为太夫。
不是在他们眼皮子下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不会考虑。
就算是从小接回来培养的孩子,也要尽可能断绝与亲人的联系。
会让宇智波田岛他们进来,恐怕也是因为宇智波田岛曾对他们释放的幻术效果。
如果是一般的游女,那要投入光想象就觉得恐怖的人力,才能有一个太夫那样的效果。
“不,族内有这样的孩子。”宇智波田岛否认了他的话。
门外响起两道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是特别训练过,和这栋葵满里大多数女性的脚步声听起来都很类似的一大一小。
倒影更大的那个身影投射在关上的障子门上。
她直接跪下,身边要小很多的身影也是一样的反应。
她敲了敲门。“信介先生,我们可以进来吗?”
“当然。”宇智波田岛适当提高一些声音。
障子门被拉开,穿着紫黑色和服的成年女人对他们笑了笑,重新起身道了一句:“失礼了”后,带着身后的孩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