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太阳东升西落的方向走,找到内宅的路轻而易举。
走进内宅没多久,袁茵茵出现在前面的走廊。
袁茵茵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一名下人推着轮椅往前。
“花先生,您来啦,快跟我来!”
袁茵茵今早凌晨从医院赶回来,她面色憔悴,被老爷子突然瘫痪一事吓得不轻。
事发突然,柳老和花老都没有时间。
现在看到花泽西,她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袁茵茵欣喜若狂,“麻烦您了,花先生,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拜托您过来。”
花泽西和袁茵茵一起走进内宅,进入袁家主的房间。
在后面追上来的美妇人,本想骂两句,看见袁茵茵亲自出来迎接花泽西。
嘴里的脏话被迫咽回肚子。
美妇人想跟着两人进屋,却被拦在房外,她气得跺脚。
“凭什么骗子能进,我不能进?”
给袁茵茵推轮椅的下人一脸严肃,“大小姐,四小姐说了,谁都不能进。”
“您别为难我了。”
这个下人是袁茵茵房里的,美妇人不敢直接和袁茵茵叫板。
美妇人臭骂两句,眼睛一转,想起有个当医生的朋友。
她掏出手机,给朋友打过去。
袁茵茵听到美妇人的骂声,脸色一僵,急忙对花泽西道歉。
“对不起,那是我性情乖张的大姐,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我让她给您道歉。”
花泽西摇头,对袁茵茵说:“让那个妇人站在门外等。”
袁茵茵点头,推着轮椅出去。
美妇人打完电话,才走两步,就被下人拦住。
“大小姐,花先生让您在外头等着。”
“什么花先生,他以为他是谁?”
美妇人抬脚要继续走,下人直接双手抓住她白嫩的手臂。
“大小姐,得罪了。”
美妇人使劲叫唤挣扎,“反了你!”
下人强硬拉着美妇人回到袁家主房外,紧紧抓住美妇人,不让她挣脱。
袁茵茵嫌美妇人吵,“堵住她的嘴,别影响花先生的治疗。”
下人点头,摘下美妇人腰间挂着的方帕,塞进她嘴里。
美妇人想到方帕接触过那个廉价的钱包,恶心得不行。
嘴里呜呜呜的,说不出完整的词句。
袁茵茵推着轮椅回来,“好了,花先生。”
花泽西嗯了一声,回头观察房间。
房间里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品。
西边墙面内嵌一个烤火的壁炉。
壁炉还在燃烧,里面的木头烧得噼啪响,一股荔枝的清香飘出来。
东面有一张摆了各种画笔、宣纸的长书桌。
“躺在床上的是我爷爷,名叫袁青雄,我特意清了场,花先生您可以放开手治疗。”
花泽西走到床边,把灰黑色的棉被往下拉,拉到袁青雄肚脐处。
袁青雄两颊凹陷,身材瘦长,皮贴骨,长相似猴。
“袁老爷子生肖属猴?”
袁茵茵点点头,“是,属猴。”
花泽西掀开下面的被子,看袁青雄的脚。
脚型干瘪,脚趾一根根的,像五根小树枝。
花泽西盖好被子,给袁青雄把脉。
“他不是突然瘫倒的,以前也有过昏迷的情况,但时间维持得很短。”
袁茵茵疯狂点头,“是的,家里人认为是老爷子年纪上来了,所以才会偶尔昏迷。”
“家里每年都做身体检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其实一直不错。”
“体检的医生也说,昏迷是年纪上来了,气血供应不足导致。”
花泽西沉思半分钟,“去后山那条溪里接三桶水。”
袁茵茵急忙说:“好,我吩咐人去打水。”
花泽西摇头,“需要袁老爷子的亲人亲手打水,你不方便,让门外那个去打水。”
袁茵茵在房里,对着门外下令。
“让袁富月去后山的小溪打三桶水。”
袁富月尖叫声透过房门,“我不去!后山那么脏,你自己去!”
袁茵茵沉下声音,“不去就把你卡都冻了,你自己选。”
外面的袁富月咒骂两句,不情不愿地走了。
花泽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研究房间的布局。
“叫个人全程盯着她,她会作弊。”
袁茵茵下令,让外面的下人跟上袁富月。
后山有点距离,袁富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袁茵茵请花泽西到隔壁茶室歇息。
“这次事了,你得在医院好好躺着,你的脸色很难看。”
袁茵茵亲手给花泽西泡茶,“谢谢花先生提醒,我会的。”
“听说熊大出发哀牢山前,与您见了一面?”
花泽西双手接过茶杯,氤氲的白气遮挡住脸部表情。
“我拜托他处理一些事情,顺便给他们一行人画了护身符。”
袁茵茵身子受创,不能大怒大喜,具体的细节花泽西不能多说。
“四小姐,大小姐把水打好了!”
下人在外面喊道。
花泽西放下茶杯,“让袁富月提着水进来。”
袁富月一手提一桶,怒气冲冲地进来,把水桶重重放在地上。
“骗子,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袁茵茵冷着脸,“什么骗子,喊花先生!”
袁富月啧一声,“你知道他用什么手机吗,大米!”
“那个穷人才会用的手机牌子!你见过哪个神医用大米手机的?”
“他就是骗子!”
提着第三桶水,跟着进来的下人眼神惊疑不定。
他是袁家的下人,即使是他,在购买手机的时候也不会买大米。
用大米,就是穷人的象征。
而且花泽西看着年纪轻轻的,一双桃花眼似乎在到处放电。
下人看一眼花泽西,又看一眼袁茵茵,似乎明白了什么。
“四妹,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你这样对得起熊大,对得起老爷子吗?”
“老爷子不能被这样的人治疗,万一死了,我们袁家靠你撑不了几年!”
袁富月说完,看向花泽西,眼底是不带掩饰的嫌弃。
“说吧,四妹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离开我家!离开四妹!”
花泽西看都没看袁富月,“一桶水浇灭壁炉,一桶水浇到老爷子身上。”
袁富月听见奇葩的治疗方法,大叫:“老爷子都快死了,你还要往他身上浇水,你是何居心!”
“四妹!赶紧把花泽西赶走,我可以帮你作掩护,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袁茵茵双手揪紧轮椅扶手,“袁富月!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