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并没有见过别人练武,好奇的同时又有些惧怕。
她靠近了一些,盯着王文辅的脸。
王文辅从面容看年龄并不大,白净的皮肤俊朗的五官。
慢慢细看下来,却隐隐透出一种身经百战,成熟稳重的感觉。
他的服装看着并不华贵,但干净整洁。
随着挥砍的动作,强健的肌肉在衣服上印出轮廓。
女孩向下看去,王文辅双手持刀,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一上一下。
那把长刀比人还高,划过空气的时候还带着扭曲效果。
她对武器并不了解,但斩马刀刀鞘那华美的雕花和细腻的外壳看,价格肯定不菲。
女孩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都有点痴了。
回过神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鸡鸣了,我们过去吧。”
王文辅收刀入鞘,向外走去。
“鸡鸣?”
女孩并没有听到鸡鸣声。
“我的耳朵比较敏锐。”
王文辅不清楚对方对于武学境界的了解,所以挑了个比较容易理解的解释。
女孩半懂不懂的点点头,小心的跟在后面。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王文辅回头询问。
“俞,俞半雪。”
女孩怯生生道。
“我叫王文辅。”
王文辅说完,伸手一招,绝影就跑了过来。
俞半雪看着这个血瞳独角的黑马,表情震惊不已。
她还从来没见过,能把异兽当坐骑的。
王文辅翻身上马,伸出右手示意俞半雪。
“上来吧,这是绝影,不咬人的。”
俞半雪看着伸过来的大手,将只有掌心半大的小手伸了过去。
“好温暖。”
她刚将手放上去,身体就腾空而起。
她像被提起的小猫一样,被王文辅放在马鞍前方。
“别乱动,我要加速了。”
王文辅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环着俞半雪的腰,策动绝影快速奔向城里。
到了城墙脚下,城门才刚刚开启。
里外里已经挤满了想要出入城的民众。
“你家在哪?”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王文辅带着俞半雪走在街道上。
“那边。”
俞半雪指着路。
半路上,王文辅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买了一串。
俞半雪看着那泛白的糖霜,口水泛滥。
虽然很馋,但她只是多看了两眼,并没有主动询问。
“到了。”
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处破败的河边茅屋,王文辅停了下来。
听到外面有声音,一个戴着斗笠,身穿蓑衣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
他满脸的愁容,眼眶凹陷,眼袋深沉。
但他一看到俞半雪,眼神就从希望转到惊喜,哀嚎一声就冲了过来。
“爹!”
俞半雪看到来人,也大声呼喊起来。
王文辅将她放下马,她就立刻奔向穿着蓑衣的中年人,二人抱在一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中年男子不停重复着相同的话。
“爹,是王文辅大哥救了我。”
俞半雪歪了歪头,从中年男子的怀抱里伸出手。
“多谢大人救我小女,我俞单强给您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俞单强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王文辅将他扶了起来。
“昨天小女失踪后,我到处打听,只听说小女是被一伙人掳走了,为首的是个疤脸男。”
俞单强心有余悸,不停摸着女儿的头。
“那八个山贼啊,已经被我杀了。”
王文辅表情轻松。
“一个人就灭掉了山贼团伙?”
俞单强张了张嘴,掰着手指头,这在他的认知里是不可想象的。
“好好看着她,别再丢了。”
王文辅将路上买的糖葫芦递给俞半雪。
俞半雪欢呼一声,一口一口的舔了起来,连棍子上的糖也不放过。
“多谢恩人。”
俞单强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我也是没办法,她娘死的早,我又得下河捉鱼养家里,谁知道刚下去,那些贼人就来了。”
“俞兄是渔夫?”
“算,算是吧。”
俞单强苦笑一下。
“听说这个城里有人能在水里待七天七夜,你知道吗?”
王文辅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理由,一是猎鲨,二是找人。
“我在外面已经那么出名了吗?”
俞单强承认了下来。
“我就是那个人。”
得来全不费工夫,王文辅没想到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
“那你这个技巧,能不能教我一下?”
王文辅问。
俞单强点了点头,看着已经将糖葫芦吃掉一半的女儿。
“大人想要,让我掏心掏肺都可以。”
他来到河边,开始演示起来。
“先这样,再这样。”
俞单强盘腿而坐,一边解释一边摆起动作。
只见他说完就双眼紧闭,胸口略微起伏,似在吐纳。
过了几分钟,他睁开双眼,对着河里一跃而下。
河里的水不算湍急,但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小型漩涡将路过的树枝绞进河底。
两刻钟过去了,岸上的王文辅和俞半雪就这么等着。
王文辅没记错的话之前的世界,憋气的世界纪录是二十四分钟左右。
“你爹经常这样下去?”
“嗯,因为河里的鱼非常狡猾,他下去几个时辰的都有。”
俞单半雪点着头,那两个小辫子随之摆动,非常可爱。
“那七天七夜的时候,他抓了一条跟人差不多大的鱼,卖了好多钱。”
“是吗?那些钱用在哪了?”
王文辅看着破败的茅屋,实在想不出那些钱去哪了。
“爹给我买了一件新衣裳,又换了一条船。”
俞半雪留了几颗糖葫芦,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
“那船呢?”
王文辅看着空荡荡的河面,根本看不出有船的踪迹。
“不知道。”
俞半雪摇摇头,鞭子像拨浪鼓一样。
“有一次爹回来之后,船就不见了。”
这时候,河里有了动静。
“啪!”
一条小臂那么长的草鱼被从河里甩了上来,随后俞单强也爬上岸。
“大概就是这样,吞纳吐息,提前将天地灵气存入体内,就能在水里待很久。”
俞单强提起了草鱼,憨厚的笑了笑。
“哪样?”
王文辅怔了一下,刚才他就看见对方摆了几个姿势,然后跳入水中抓了鱼。
“我也是跟书上学的,还没学会多少,只能按着自己的理解来。”
俞单强也不好意思,没想到以自己的理解无法教会旁人。
“书在哪?”
王文辅询问,有书就再好不过了。
俞单强叹了口气,解释起来:
“书在我之前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