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泽看着家里因为大舅一家引发的这一连串风波总算是渐渐平息了下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深知学业耽误不得,尤其是眼瞅着再过几个月就是至关重要的县考了,那可是关乎着自己未来前程的一场大考。
这天清晨,天还微微透着些朦胧的亮色,永泽就早早地起了床。他先是来到爹娘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待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应答声后,才推门进去。爹娘已经醒来,正坐在床边说着话,看到永泽进来,眼中满是关切。
永泽恭敬地给爹娘行了个礼,说道:“爹、娘,家里如今事情都安稳了些,我想着得赶紧回县学去了,这县考在即,我可不能松懈了。”
福宝爹点了点头,拍了拍永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放心去吧,家里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你在县学好好读书,争取考出个好成绩来,给咱家门楣添光。”
福宝娘则一边抹着眼角的泪花,一边起身走到永泽身边,拉着他的手细细叮嘱:“泽儿啊,在县学可要照顾好自己,别只顾着读书,饭得按时吃,夜里也别熬太晚了。娘知道你有志向,可身子骨也重要呀。”
永泽一一应着,心里满是感动,又去和福宝告别。福宝塞给永泽一包自己亲手做的糕点,笑着说:“二哥,这是我新做的,你带去县学,读书饿了的时候就吃点儿。
到了县学,同窗们看到永泽归来,纷纷围了过来。有的好奇地问起他家里的情况,有的则迫不及待地分享着这段时间在县学新学到的知识和趣事。永泽简单和大家说了说家里的事,便迅速收拾好心情,投入到了紧张的备考之中。
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诵读经典文章,那朗朗的读书声在静谧的县学小院里回荡。白日里,认真听先生讲学,遇到不懂的地方,课后必定追着先生问个明白。晚上,在昏黄的油灯下,他又一遍遍温习功课,做着笔记,练习着策论,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满心都想着要在即将到来的县考中脱颖而出,不负家人的期望,也为自己的理想踏出坚实的一步。
当得知福宝不回县学了,晚清的心里就像缺了一块似的,满是遗憾。在县学那古旧的回廊下,晚清独自徘徊着,望着曾经和福宝一起走过的石板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人往日的点点滴滴。记得有一回,先生出了一道颇为刁钻的策论题,两人为了寻找思路,凑在一块儿琢磨了许久,时而争得面红耳赤,时而又因达成共识而相视大笑,最终合力写出的文章还得了先生的夸赞呢。
还有啊,每次课间休息,福宝总会拉着晚清去院子角落里那棵老槐树下,分享福宝娘给做的美味糕点。两人坐在树下,一边品尝着香甜的糕点,一边说着各自家里的趣事,微风吹过,槐花香弥漫在四周,那场景仿佛一幅美好的画卷刻在了晚清的心里。
如今,福宝不再回来,晚清觉得往后的日子怕是会少了许多色彩。上课的时候,晚清总会不自觉地往福宝曾经坐的位置看去,那空空的座位在他眼里显得格外落寞,好像无声地诉说着友人的离去。下了课,也没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凑过来,兴奋地提议去做这做那,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同窗中间,竟生出几分孤单来。
偶尔有同窗好奇地问起晚清为何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晚清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略带惆怅地说:“福宝不来县学了,往后少了个能一起谈天说地、钻研学问的伴儿,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而远方的福宝则是每天忙到停不下来,她刚踏入瑶香斋的大门,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呕吐声传来,她心里一紧,赶忙循声找去,只见三婶正扶着墙角,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还在不停地干呕着。
福宝急忙快步上前,轻轻拍着三婶的后背,焦急地问道:“三婶,您这是怎么了呀?哪儿不舒服啊?” 三婶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直起身子,虚弱地摆摆手说:“福宝啊,婶子也不知道咋回事,今儿个一早起来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这会子更是难受得紧。”
福宝环顾四周,发现店里此刻就只有三婶一个人,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赶忙又问:“三叔呢?怎么就您一个人在这儿呀?” 三婶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你三叔一大早就出去拿货了,本来说快去快回的,可这都半晌了,还没见着人影呢。”
福宝看着三婶那难受的样子,心急如焚,她先是扶着三婶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又赶忙去倒了杯温水,递到三婶嘴边,轻声说道:“三婶,您先喝点水缓一缓。我在这儿陪着您,等三叔回来咱看看是咋回事,要是还不好,咱就去请大夫。”
三婶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感觉稍微好受了些,感激地看着福宝说:“多亏有你在呀,福宝,婶子这老毛病了,说不定歇一会儿就好了,可别耽误了店里的事儿。” 福宝连连摇头,一脸担忧地说:“三婶,您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店里呢,现在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呀。”
可话虽这么说,福宝心里也清楚,这会儿正是店里忙的时候,客人随时可能上门,要是没人照应着,生意可就受影响了。她一边守着三婶,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是三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自己可得把店里的事儿都担起来,可又怕三婶的身体状况突然变差,一时间,福宝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满心都是焦急与无奈。
福宝和三婶正在店里焦急等待着,那忐忑的心情就如同悬在半空的石头,始终落不下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福宝赶忙起身望去,只见三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肩上扛着一袋白糖,手里还拎着几袋子面,额头上微微渗着汗珠,看来这一路走得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