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杭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谢迩安不解,“怎么了嘛?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了似的。”
杭若点头,“的确有点不认识了。”
谢迩安:“?”
杭若:“你比以前似乎过于活泼了些。”
谢迩安蹙眉,过于活泼?
什么时候活泼这个词又开始用到她身上了?
那天在猫咖,杭若就想说谢迩安好像比以前开朗了,若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和那个叫季麟的男人闲扯,她只会不耐地冷着脸将人赶走。
实在赶不走就用拳头解决,可是那天,她却一改往日的作风。
今天她更是健谈,每一个表情都特别生动。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杭若想不起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是与随遇结婚后才开始变的。
姚听云笑眯眯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打转,她与谢迩安接触的不多,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不熟,不曾有过什么接触,这次见她,她给人的感觉的确与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不过她没发表意见,只是做着手上的活计,然后把话题拉到别处去。
谢迩安苦恼地拧着眉也不想多想,顺着姚听云的话题不再停留,把脑子里的思绪转走了。
化妆品转到包包,谢迩安没一个接的上话的。
她不追求这些,很多东西都是杭若推荐,她觉得好用就一直买,一直不换,除非杭若有新的推荐,她也觉得不错。
再一转,又转聊衣服,这个谢迩安就更接不上话了,就安静地听着两人聊,只是尽量不让脑子闲下来。
一旦闲下来,随遇以及在车里的事就会挤进脑子,她就会莫名烦躁。
她最不喜欢的情绪之一就是烦躁,随遇这个人带给了她太多的烦躁,而且今天在车上,她甚至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谢迩安有点想将这个人剔除出去了。
把胡萝卜和土豆都切成丁,杭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边和顾灿一起玩拼图的杭航。
杭航被顾灿搂在怀里坐在凳子上,两人一起在一堆的拼图块里找着自己需要的那一块。
顾灿的视线有些纠结地落在怀里杭航头顶的毛发上,如果需要亲子鉴定,就需要头发或者指甲,现在无疑是获得材料的最好机会。
在顾灿做出决定前,他的手已经捋过杭航的头发,下意识用力带掉了杭航几根头发。
有些心虚的他抬头,就与杭若的视线对上,顾灿有些心慌,不过他很淡定,平静地垂下眼睫和手,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挑选拼图。
等他再抬眸的时候,就见杭若和姚听云说笑去了,应该并没有发现什么,是他太紧张了。
松了口气,顾灿瞧了眼被夹在指缝的头发,然后把手揣进口袋。
用另一只手又揉了揉杭航的脑壳,顾灿道,“杭航先一个人玩,叔叔去上个厕所。”
那一瞬头发被扯落的疼痛并没有引起杭航全神贯注找拼图的注意,他被放坐在凳子上,乖巧地点头。
山顶上有个公共厕所,距离他们的地方差不多五十米远的距离,走过去需要点时间。
到了洗手间,顾灿将那几根头发用纸巾包好揣进口袋。
外面的路上传来机车的轰鸣声,顾灿没太上心,等他回去,远远就见场地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不远处停着六七辆机车。
顾灿不像随遇和度恒言,不太喜欢交际,也不太喜欢交朋友,相反他交际范围广,认识的人也多,所以这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除了王守云顾灿不认识,别的他都认识。
谢迩安没想到谢司淼和王守云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显然是花了钱走了关系。
这几个人一出现就对他们的东西动手动脚,很不礼貌的将她们规整好的物品动的乱七八糟。
比起顾灿的识人广,谢迩安就要窄很多,除了谢司淼、王守云和见过一次面的韩泽宇,别的她一个都不认识。
见他们把自己辛苦的结果弄的乱七八糟,姚听云不高兴了,“哎!你干嘛!”
姚听云走过去将东西从那人手上抢下来,不客气地训斥,“老师没教过吗?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不礼貌。”
这些人,本都不是什么规矩人儿,见此那人逗弄起姚听云来,“我就动了!”
说着,还挑衅地掀翻了姚听云刚切好的水果盘。
眼前的人人高马大的,姚听云说不过也打不过,气结。
那人却觉得有趣,愈发调戏姚听云。
韩泽宇一下车就围到了谢迩安身边来,“美女,又见面了。”
谢迩安冷淡的视线从那边毫不客气地坐下就开始拿葡萄吃,自己吃不算,还分给王守云的谢司淼身上扫过,最后才瞄了眼离她极近身体险些就要贴在自己身上的韩泽宇。
见她瞄向自己,韩泽宇露出一个花枝招展的笑,“美女交个朋友嘛。”
谢迩安,“不感兴趣。”
扫了眼自己面前的东西,她拿了个没切的胡萝卜朝谢司淼的手腕砸去。
谢司淼手腕一疼,手里的葡萄就掉在了地上。
他恼怒地看向谢迩安,就听她说,“秦雪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要随便碰。”
被谢迩安这样一说,谢司淼越发恼怒,他一掀手,干脆把那一盘葡萄都扣在地上,脸色阴沉又邪气,“话说,她还真没教过我,自打她死了老公后,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怎么绑住你爸爸,保住她下辈子的衣食无忧。”
挑眉,他脸上邪气的浅笑又盛大了些,“为了能嫁给谢博威,她可是用尽手段,耍尽心机,你要听吗?”
谢司淼掰着手指开始认真而玩味地数落起秦雪用过的手段,“自杀,发疯,装病,装柔弱,哦,还有什么?故意吹冷风生病。”
耸肩,谢司淼捡了颗落在桌上的葡萄塞进嘴里,一脸享受地说,“说实在的,她还真没空管教我,所以你也不能怪我没教养。”
谢迩安笑了,“真可怜,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谢司淼一点都不生气,笑呵呵地回,“你不也没有。”
毕竟谢迩安的妈早就死了。
他这是在挖谢迩安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