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沙漠中,猎鹰勋爵落入黑羽的手中,他没有挣扎,只是冷眼旁观,仿佛命运从未真的让他失去掌控。
“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猎鹰勋爵被黑羽推搡着,说,“这里可是茫茫沙漠。我们根本走不出去,而且把那么珍贵的时空传送机器就这样扔在荒芜的沙漠里,实非明智之举。”
黑羽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拽了拽拷在猎鹰勋爵手腕上的手铐,确保手铐是结实的。猎鹰勋爵手腕一阵刺痛,感受到那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着他的自由。
黑羽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向他上级的上级萨威利老板请求救援。
电话接通时,黑羽没有任何犹豫,简单明了地报告了他的位置和情况:“猎鹰勋爵在沙漠,已经控制。地理位置已发送。”
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低沉声音,萨威利先生的确认:“你所在的位置,后援调用到位大概需要四十分钟,你再坚持一会儿。”
挂断电话,黑羽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猎鹰勋爵,心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至少在这片荒芜的沙漠中,他们还活着,事情并未彻底崩溃。
或许这是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沙漠的沉寂让他感到一阵压迫,仿佛这片广袤的黄沙吞随时会吞噬希望。
“黑羽的声音低沉而冷漠,“我刚才电话打通了,这说明我们没有进入某个平行宇宙的时空,而是依然在原本的时空里。”他咬牙说道,试图安慰自己那不安的心。毕竟,如果一切错乱,他们也许早就消失在另一条时间线里。
猎鹰勋爵听后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时间线是可以改变的。历史,未来,都是如此。时间线、我们所在的世界、你认识的人,都不是一成不变。就算改变了,身处于这条时间线上的人也不会有任何觉察。只有跳出这条时间线的人才能察觉,例如,你和我。只是你从未意识到,或许你根本不属于这个时间线。。”
黑羽沉默了片刻,微微皱眉,思索着如何与猎鹰勋爵继续争论下去。
每一次与这位高高在上的猎鹰勋爵对话,他都感到一种压倒性的智慧与权力在背后操控,一如猎鹰一般高傲、不羁。
可即便如此,黑羽依然决定不为这些话语所动摇。“我无意与你继续这类无聊的哲学或科学的争辩,猎鹰勋爵。我只是带你回去让你接受应有的惩罚。”
猎鹰勋爵嘟囔着:“这个时代的人们,绝大多数,包括你的上级,并不能接受你是个时空警察、我是个时空罪犯的事实,你又通过什么方式对我绳之以法?”
黑羽无心争辩,他只是抬头看了看那片苍茫的天际,五个微小的黑色圆点逐渐出现在远方,圆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很显然是冲着他和猎鹰勋爵所在的方向飞来。
他心脏突然一沉,他的老板萨威利先生派来的后援部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
那么,那些飞行器要么是来救援猎鹰勋爵的,要么就是集结行动的过路者,而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荒芜的地方,后者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黑羽立刻明白,形势比他想象的复杂。在他的后援团到来之前,任何和猎鹰勋爵的下属进行正面战争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
好不容易抓到了猎鹰勋爵,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再次消失。
眼看着飞行器逐渐逼近,黑羽立即用绳子将猎鹰勋爵牢牢捆住,抓紧时机,带着猎鹰勋爵向那台已经在沙漠中半埋的时空传送装置走去,寻求一线安全的庇护。
“跟我走。”黑羽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逼迫命运妥协。
猎鹰勋爵嘴角微微扬起,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也许是达里安来营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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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达里安在飞行器中冷静地观察着远方,他的目光锁定了那台半埋在沙堆中的小型时空传送装置。那是猎鹰勋爵的专属设备,
为了前往不同的目的地,猎鹰勋爵常常走捷径,通过这个小型时空传送设备前往不同的地点,就好像他依然活在2082年那个高科技时代一样,高调和嚣张。
“果然,猎鹰勋爵的传送装置出问题了。”达里安暗想,对我而言,这是个机会,既是我表现的机会,也是我反戈一击的机会。关键是看我如何选择。
通过望远镜,达里安看清了沙漠中的两个暗淡的身影,正是猎鹰勋爵和黑羽。
“看来,事情有点难办呢,也许免不了一场恶战。” 达里安对艾登说。
“大人,猎鹰勋爵身边的警察只有一个人,应该不难对付。”艾登回应道,似乎胸有成竹。
达里安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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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终于在荒芜的沙漠中缓缓降落,达里安带着一众黑衣保镖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从容,仿佛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事实上,达里安并不喜欢沙漠。上次在这里,他犯下了一个错误——放走了柯琳,让她逃了。这让他在猎鹰勋爵面前颜面尽失,备受屈辱。这份记忆,永远如同一把刀悬在他心头。
此时,黑羽已将猎鹰勋爵拖回时空传送装置中,急切地推搡着他进入舱内,迅速关闭舱门。
黑羽只能依靠这个临时的堡垒,等待支援的到来。他知道,时空传送装置是通往其他时间和空间的门,但如果没有能量加持,它只不过是个临时避难所。
通过舱内的麦克风和舱体外的扬声器,黑羽可以和舱体外的不速之客进行沟通。
只可惜,他不太懂如何操纵控制面板,他相信这台机器存在某种保护功能,对陌生的充满敌意的外来者可以进行热兵器攻击,就像坦克一样。
但是猎鹰勋爵目前不会帮他。就算他胁迫他,他也会耍诈。
黑羽很清楚,他要做的,是拖延时间,等待自己的救援团的到来。
达里安和他身后的一群保镖,身穿黑色的风衣,站在荒芜的沙漠之上,每个人都荷枪实弹。
被捆成了粽子的猎鹰勋爵从舱内的屏幕上看到了那群黑衣人,那些人是他雇佣的保镖,尤其是那站在最前面的达里安,更是他信任的下属。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达里安!救我!快!一会儿,警察后援就快到了!”
达里安站定,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手势,保镖们举起枪,瞄准了舱门,“黑羽警官,不如我们谈谈?”
黑羽的眼神冷静,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他明白自己唯一的筹码就是猎鹰勋爵和这台时空传送装置。
他下意识地把猎鹰勋爵挡在了前面,枪口紧紧对准了他的脖颈。“放下枪,让你的人离得远一点,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他。”
达里安的想法是速战速决,达里安示意身后的保镖后退,保镖们互相对望,往后移动了十几步,但是依然警惕,未放下手中的枪。
达里安却缓缓向前,微笑道:“黑羽警官,我给了你足够的空间,你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些空间? 只要打开舱门,一切都好谈。”
“你想要进来干嘛?枪子可不长眼睛呢。” 黑羽故作轻松的勾起唇角,枪口更加贴近猎鹰勋爵的脖颈一侧。
达里安并没有退缩,反而一步步向前走,目光灼灼,“我们可不能在这里僵持下去。”他走到舱门前,手掌轻轻触及舱门。
奇怪的是,舱门自动打开了,似乎迎接了他那微笑的掌纹。
黑羽突然感到一股不祥的寒意传遍全身,他紧紧拉着猎鹰勋爵,但狭小的空间让他根本无路可退。
“你没想到吧,黑羽警官,”达里安冷笑,“我的掌纹和dNA同样能开启这台时空传送装置。”
达里安举起了两只枪,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枪口冷冷对准了前方的黑羽和猎鹰勋爵。
黑羽的手紧紧攥着猎鹰勋爵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枪对准了达里安。
黑羽突然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似乎看穿了达里安的意识和思想——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救人的。 只要他杀了黑羽,他就能成为一个自由的时空罪犯,而只要他杀了猎鹰勋爵,他就可以夺走猎鹰勋爵手中的一切权力和财富。
达里安的微笑愈发深邃,仿佛是对黑羽即将上演的结局早已知晓。
他站在那里,举起两只枪,缓缓的动作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每一步都像是在踩踏着命运的节奏,而这节奏,注定是血腥的。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黑羽警官,你的两只手不够用了。”达里安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急躁,反而有种奇异的冷静与自信,“你手中握着猎鹰勋爵,却无法同时握住自己的命运,而我不同。”他的话语像是刀锋,锋利而直指要害,“我能够一次性掌控两样东西。”
他轻巧地将枪管指向了黑羽,动作丝毫不急。
黑羽猛然意识到,他的选择已经被限制得死死的。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心跳如鼓,一声声地敲打着他的胸膛。
达里安此刻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危险,似乎已经将整个局势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而黑羽,尽管举枪对准了他,却似乎注定必输无疑。
达里安的手指稳稳扣下扳机,子弹发出一声刺耳的破空声,如同引发一场冲突的开端。
枪口吐出炽烈的火光,而空气仿佛因这一击凝滞,时间变得沉重,毫无喘息的余地。
黑羽的反应几乎是本能。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恐慌,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的冷静与理智。
正当达里安的子弹破空而出,黑羽已迅速低身,一个急速的侧身,他的动作如同狡猾的猎豹,迅速且精准,将自己和猎鹰勋爵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将猎鹰勋爵推向了时空传送装置控制面板的下方。
然而,黑羽也并没有完全逃脱。他的身体仍旧暴露在了达里安的枪口前。
那一刻,他的直觉仿佛成为了他唯一的盟友,他迅速翻身跃起,像是渴望逃脱命运之网的逃亡者。在空中,他的枪口早已对准了达里安——一切都发生在同一个瞬间,紧张的空气几乎被割裂开来。
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达里安的枪口再度震动,连串的火光从枪口喷涌而出。那一刻,所有的动作都如同经过精心编排的舞蹈,充满了无奈与宿命的冲撞。
第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黑羽身后的金属板,金属瞬间弯曲、凹陷,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沉闷的回响。
另一颗子弹如幽灵般穿过空中,击中了猎鹰勋爵那已经被束缚的胳膊。鲜血瞬间迸溅而出,喷洒在狭小的舱内。
“该死……” 黑羽咬紧牙关,怒火与担忧交织在一起,但他的手却未曾停歇。那一瞬间,黑羽的眼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决不能让达里安得逞。
命运并未给予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与此同时,黑羽的子弹终于穿透了空气,精准无误地射向了达里安的右胸。
子弹穿透空气,带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射向目标。
随着击中的那一瞬,达里安甚至没感到痛楚,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反而像是经历了一场平常的战斗。
他轻轻抬手,揭开了那块胸前防弹衣的布料,子弹的力量被彻底化解在这层厚重的护甲之中。
黑羽心凉了半截,射击没能成功。达里安这个时空罪犯是亡命之徒,根本没有什么节操和信任度,他来之前早有准备。
达里安再次扣动扳机。
这一次,子弹呼啸而出,犹如雷霆劈空,迅猛无比,直指黑羽的生命。
空气中似乎也凝结成了一层厚重的压迫,黑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预感,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可是,他没有选择退缩。
他迅速的躲闪,然而随着子弹的擦过,他的左胳膊剧烈一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浑身的力量几乎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