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你明明心中没有那么惊讶，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年轻人白了黄棣一眼。
后者尴尬得点了点头：“毕竟一些影视剧中呈现过这种猜想。”
“我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再跟你细聊。”
他没多说，从怀里掏出一块五颜六色的石头。
也没见怎么动作，那石头便化作烟雾，飘向了窟窿。
随后一层五彩的薄膜便覆盖住了那个大窟窿，恐怖的吸力消失了。
漆黑的窟窿被填补，裂痕也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终于结束了。
走了。”
年轻人将手搭在黄棣的肩膀上，转瞬间他们便站在了一座小岛的沿海公路边。
岛上人不多，年轻人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边上，他们脚下离海滩有个一米的落差。
这样坐着，看看海浪，吹吹海风，那是很惬意的事情，于是黄棣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
黄棣率先开口问道。
“莫问。”
年轻人说道。
“为什么不能问？”
黄棣有些不解，不能说就不能说，干嘛还不能问了。
年轻人看向了他，眼神中带着笑意和一丝久违的怀念，解释道：“我姓莫，单名一个问字。”
这下把黄棣愣住了。
原本以为，他的名字就已经够搞了，没想到这个神的名字也这么搞。
“这名字谁给你取的？故意整你的吧？”
“跟你差不多，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爷爷。”
莫问双手撑地，向后仰头看天，言语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追忆。
黄棣见这个话题太合适，立马换了一个新问题：“那个被饕餮带进空间裂缝的人，是你吗？”
这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人可以长的一样，但是气不可能一样。
帆船上的人是个普通人，可他却与莫问如出一辙，只是莫问似乎经历了不少事情，所以眼神沧桑了些。
“是。”莫问很干脆得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隐瞒。
“时间悖论？”
这是许多穿越时间的影视剧经常会用到的一种情况。
大概就是如果一个来人穿越到了过去，那么在那个时空会不会出现两个同样的人。
一个过去的自己，一个来自未来。
更有甚者，未来的人杀死了过去的自己，那么未来的那个会不会消失。
这其中还有两个最基本的猜想。
那就是，当一个人穿越到了过去，能不能改变过去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那个人现在的时间线。
这种事情，黄棣以前都是看个热闹，从来不会去细想，因为想不明白。
只是没想到如今遇到了个实例。
莫问开始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是一个网络作家，不温不火的那种。
上个月刚完结了一本书。所以租了一艘小帆船，想一个人在海上待几天，放松放松。
结果就被卷入了我自己和饕餮的战斗中。
我一直以为，打败饕餮的是地球本土的神秘强者，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自己。
所以，我一直都在等那个人出现。
然后你为了对付饕餮灰飞烟灭，逼不得已我不得不出手。”
“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觉得我有这么重要。你当时一直不出手，应该是因为考虑到自己有可能会影响未来的发展方向才对。”
黄棣插嘴问道。
“是的。我考虑过。”莫问点了点头，“当我回到地球，发现时间居然对不上，早了几年。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很恐慌的。”
“我害怕这是另一个平行宇宙。害怕，我的一举一动对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更害怕，我见到那个时候的我自己，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时间。
明明只是人类赋予的一种概念，但却如此玄妙，连我这样参透大道，身居神位的人都任由其摆布而毫无办法。”
“这种事情，你这种大佬去头疼吧，我更想知道，你被饕餮吞了之后，怎么发展的。”
黄棣笑着说道。
他可不想跟一个神探讨“时间”这种深奥的东西。
“也没什么。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被一个老头收养了，重活一世，最后获得神位，就回来了。”
“修仙世界？穿越？重返地球？”
黄棣有点不知道该先问哪些问题了。
“差不多吧。跟我写的那些烂大街网络小说里的主角一样。”
莫问笑笑说道。
“那说说神位吧。”
黄棣又转移了话题。
谁到这位主角在那个世界呆了多久，要是聊这个，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神位具有唯一性。
这世界上的生灵，都是世界孕育出来的，同时也被世界规则束缚，生老病死，无不如此。
所谓修炼，其实就是生灵在突破这种束缚。
而一旦摆脱了这种约束，便可被称之为神。”
“哦。明白了，一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神。”黄棣猜测着说道。
莫问摇摇头：“是，也不是。”
“成神之后，会出现一种情况。世界的意志会排斥你。”
“所以，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离开这个世界。去无尽的宇宙中探索。
二，将自己化生为世界意志，成为那个世界唯一的拥有主观意志的神。那么，你在自己的世界中，将无所不能，无所不晓。”
黄棣思考了一下问道：“那要是在第二种情况下，又有人突破了呢？”
“照样是这两种情况。”
莫问淡淡得说道。
“会对入主世界意志的神有影响吗？”
“有。”
莫问看着黄棣夸赞道：“你很聪明，连这都想到了。”
“第一种，会让原来的神受伤，甚至陷入沉睡。
第二种，需要杀死原主人，取而代之。”
“那你是那种情况？”
“我比较特殊。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在那个世界成神。目前，我两种情况都不是。”
“唉，真复杂。”
黄棣摇摇头，叹了口气。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莫问看着黄棣，似乎后面还有事情要做。
黄棣竖起一根手指，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关于上古那些神仙大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听饕餮的意思，现在地球上出现的变化，似乎和那个时候有关。”
“也没什么。只是一些外神想抢占地球，而后几方大战，把地球的大道规则打崩了，然后世界封锁，进入了一段灵气枯竭时期。
现在世界苏醒，灵气开始恢复了。”
“这么说，那些天使，地府，宗教之类的神秘力量，都是这些神的后手？”
黄棣问道。
“都有吧。也有一些是地球上的本土势力的后手。比如：轩辕黄帝这样的。”
“那以后呢？那些神会卷土重来吗？”
“来肯定是回来的。也不一定是同样的人。时间就更说不准了，也许等有神发现的地球的时候，地球上的人早就已经被自己作死了。”
“你之前跟我说，你要代替我成为救世主，替我扛下这份责任，说得就是这个？”
“对。”
莫问点了点头。
黄棣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
“你行吗？”
莫问翻了个白眼，心说：合着，刚才你是在考虑我的实力够不够？
“比你强。”
黄棣耸耸肩，没有争辩。
你是神，你说得对。
“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黄棣严肃得问道：“地球还能安稳多久？”
“至少还有四十来年。”莫问认真解释道，“灵气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据我估计，至少需要一个甲子。”
“不知道，之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毁灭，还是修仙大行其道，又或者，科技修仙？”
“算了算了，这些都是以后的问题。”
“那行，就这样吧。”
黄棣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离开。
“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同意。”
“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