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尊，弟子先告退了。”
商鹿小心翼翼地行礼告退，她也摸不准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察言观色这一秒仿佛失效了。
或许还在为她不拜师生闷气吧。
幼稚得……像小孩。
商鹿又想笑又不敢笑的。
“坐下。”
商鹿闻言立刻就坐下了，半点不带犹豫。
楼炎抬手，将她怀里的灵酒吸走，打量一番：“十里香的高级灵酒价格不便宜，都送给哪些人了？”
商鹿挺直背脊，说得真诚：“谁都没送，就买了一坛给你。”
她怕说出美人城主，楼炎立马就去把酒抢回来。
而且，美人城主给钱了，那储物戒里有一万上品灵石呢。
美人城主在这方面相当大方。
楼炎眸子微眯，她之前送给冷良俊的灵酒就是普通一点的灵酒，几百中品灵石就能买到，不算什么好东西。
可见，她心里还是有亲疏远近之分。
这个想法莫名让他好受了些。
不过……“这酒不便宜，赚钱了吧？”
商鹿头皮开始发麻：“没有！”
声音特别洪亮。
“没有买得起这么好的酒？”
以她那抠门守财的尿性，能买得起这么高级的酒，必然有很多很多的钱。
“还债！”
楼炎手一摊就开始要钱，商鹿一口咬定自己没钱。
她把身上的储物袋储物戒全部交出来，至于美人城主给那个，已经放到小世界去了，其余储物戒基本是她抢的，里面空荡荡，只有一两个装着日常用品。
楼炎看到不看那堆破烂，双眸如电，就那么盯着她，让人心里发毛。
“仙尊当初不是说给我一百年时间吗，这才过去三年，还有九十七年呢。”
楼炎动了动腿，坐姿比较随意，手枕在一边膝盖上托着腮，多了点随意的人气儿，没刚才那么严肃。
商鹿暗中松了口气。
坐姿代表一个人此时的情绪。
“哦，想提前要债了，不行吗？晦灵珠拿出来。”
“哈？”
他还知道晦灵珠？
转念一想，当初她年少轻狂不懂事，差点被寄居在晦灵珠的邪恶老头夺舍，还是楼炎救了她，也是那次开启她的欠债之旅……
知道晦灵珠也不奇怪，不过没有把晦灵珠抢走，现在回想内心充满感激。
楼炎大概是想查自己的资产，觉得她把东西都藏在晦灵珠里。
但真等她把晦灵珠拿出来，感应到上面的气息，眸子微沉。
随后几个掐诀，几个紫色符文围着晦灵珠转了一圈烙印在上面，小慧从晦灵珠里冒出来，恭敬地冲楼炎行礼。
他刚才封印了她身上神器的气息。
也算为商鹿避免了一些麻烦，免得被人惦记。
“谢谢师兄。”
楼炎：“……”
商鹿：“┌(。Д。)┐”
她一把将她拉过来，冲楼炎赔着笑：“它不懂事不懂事，仙尊你别和她计较。”
娘哎，她都不敢喊师兄，你一个器灵居然敢喊。
这不是提醒他怎么被自家师尊截胡，徒弟不是自己的，但还要自己教，搁谁不糟心啊。
果然，楼炎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深吸口气：“为什么不愿拜本尊为师？”
“那个……这个……”商鹿绞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不愿拜他为师是受原着影响，今天没拜那是他先走了。
对，就是他先走了。
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她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本尊很差劲？”
他好歹是合体期，法修无情、武走枪道，她跟着自己绝不会埋没天资。
商鹿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仙尊实力强劲，多少人想拜你为师，是我不识好歹。”
楼炎冷笑，没一句真话的小滑头。
见他又要生气，商鹿不得不坦白，她站直身体，郑重地朝着楼炎作揖行礼。
“仙尊，感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以及雷暨石。”
“我当初不愿拜您为师，全因我在爬问心路时，被心魔所障，对你存有偏见，是我的错，我在此给您道歉。”
因为原着，她对楼炎偏见可大了。
果然啊，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心魔所障，是何心魔？”楼炎反问，静静地看她编。
“我见到我拜您为师，却也死在您手里。”
楼炎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一派胡言，本尊怎么可能会杀自己徒弟，断不可能。”
他心中有怒，商鹿为了编借口，居然抹黑他。
商鹿举起手指：“我若有说错，就天降玄雷，让我灰飞烟……”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她嘴巴被术法封住了，楼炎收回手，对她的话信了大半。
再想到两年前半以前那次天道发怒，降下玄雷劈她，心里沉重。
那次他的劫明明破了，但不过几天，劫又起，其中必然有关联。
“别动不动就发誓。”
商鹿连忙点头。
楼炎解除她嘴巴的封印术法，问她还看到了些什么，商鹿捡了些能说的说，说他无情道会被一个叫苏见月的人破。
楼炎对此嗤之以鼻，非常不屑。
他道心坚定，怎会耽于儿女情长，还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简直一派胡言。
“所以，苏见月死在你手里？”
“……”
商鹿闷声点头。
她如今是他名义上的师妹，又欠着几十万上品灵石，她不信他会为了一个样子都记不住的弟子杀自己。
修真界残酷，可没有那么多为人鸣不平的圣父圣母。
果然，楼炎并未追究此事，也不再揪着她为何不愿拜他为师一事不放。
或许，她的理由说服他了。
“关于拜师一事，我和宗主商量了，明日一早先通知几个峰主，随后广召天下举办收徒大典，我将代师收徒。”
“不是说要隐瞒吗？”
“瞒什么瞒，我被抢了徒弟，又要教又要背锅吗？他都敢截胡了我还怕他有麻烦？”
楼炎气冲冲道。
看得出来，对师尊截胡自己徒弟一事，还有非常大的怨气。
商鹿想笑，没敢。
若她不是当事人，她都觉得他好惨。
但还是恭恭敬敬的执了一礼：“有劳仙尊了。”
楼炎脸色一沉：“滚！”
这情绪……真是喜怒无常。
她啥也没做咋就惹到他了。
走了一截，听到身后传来不爽的声音：“还没个器灵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