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辉此刻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还是因为面对对方冷漠凌厉的杀意而感到恐惧。
他嘴唇哆哆嗦嗦着求饶:“别别杀我,小秀啊,你你是最乖最可爱的孩子了,谢爷爷可是一直看着你长大的,你……”
秀秀听到对方这话,忍不住停顿了下,眼睛看着这团烂肉,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因为宿主是个又乖又可爱的孩子,因为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就可以随意践踏。因为知根知底,所以毫无后顾之忧……
秀秀在断腿上踩了两脚,听到对方惨叫心情才稍微好点。
然后抓着头发从坑洼地面上拖过,来到后院的茅坑。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老人,你们必须尊敬我。不然我我……就去告你。乖孩子,看在我好歹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的份上,你不能这样对我,以后总不能让人知道是你杀了它的亲生父亲吧。哦对了,孩子呢?你肚子怎么……”
嘭,嘭嘭——
秀秀还以为这厮在求饶的时候能说出点什么玩意儿呢,没想到某些畜生就只能有畜生的认知,即便在死亡的威胁下仍旧只有既得利益者的思维。
手上一动,秀秀直接把这个满嘴喷粪的老登的脑袋往粪坑里摁了下去。喷了多少粪出来都给塞回去吧。
终于,谢广辉老实下来了。
秀秀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她拿出先前从宿主身体里清除掉的寄生体,如同浓稠的烂肉,混合着不明腌臜物,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
秀秀一脚踩烂谢广辉下面,然后徒手撕开其肚子,将塑料袋里的全部倒了进去,再用粗大的缝衣针将其密密地缝合起来。
秀秀看着对方身体一抽一抽的样子,哎,又得浪费一颗强心丸。
她这人对这样的人一向都很大方的,毫不犹豫喂了一颗下去。
他不是觉得把别人肚子*大了很自豪吗?瞧,秀秀也弄大了他的肚子,也觉得很有成就感。真好,这是他应得的。
……前前后后耗费一个多小时,终于料理完这老玩意儿。
夜还很长,但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
这一晚上,谢家湾的留守村民总觉得有些惶惶不安。
先是听到半山腰上傻子家传来的惨叫, 后来又听到另一个方向谢家那里传来哀嚎……
虽然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安静了下去,但他们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们想着,还是等到明天天一亮再去这两家探探情况吧。
秀秀此刻身体已经很疲惫了,毕竟宿主这副身体的底子在那。
但她略作休息,补充了食物和能量后又强撑着开始工作。
这些人,哪怕让他们多安稳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她都不是一个尽责的任务者。
所以,秀秀趁夜闯入这些人家中,先是拧断他们的手脚,然后如同拖猪仔一样丢到村中空地上,用破伤风附魔的铁丝将他们全部穿了起来。
一百多个,全在这儿了,这就是她一晚上的成果。
包括竞家傻子的大伯大婶,以及谢广辉两个老东西。
第二天,秀秀又用一天时间,把几十户人家的里里外外都搜罗一个遍。
各种吃食自然不会放过,反正留在这里迟早腐烂,也是浪费,不如用来充实她的空间。
虽然在上一个世界购买了不少,但她每天的消耗非常大。
这些米面肉类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热量比较高,但在她这里都是“低卡”。
不花一分钱,把五十多立方的空间塞的七七八八。
然后是这些人藏起来的钱财等物,别看这个被政府扶过一次又一次贫的穷乡僻壤,光是现金加起来竟也有二十多万。
这是秀秀没想到的。
先前在竞家,那两个老毕登用傻子当赚钱工具,两块五块的,总共也才万把块。
而其余人家,有的好几千,还有一两个四万的。
这也太有钱了吧,怪不得有钱又有闲,才会搞出那么多幺蛾子。
按理说在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沟,以这些个老东西们,一无劳动力,二无所长,山上的土地早就荒废了,最多就在自己屋子周围种点蔬菜啥的,也大多让其自由发挥。
就算是偶尔有一两户人家种了粮食,也只勉强够自己吃,绝不可能卖这么多钱。
大多数都是在外面购买,再加上米面粮油衣物鞋袜等生活开支……
所以,他们是怎么攒下这么多钱的?
然后小意悠悠的声音传来:【补贴啊,国家对这些到了一定年龄的人每个月都有补贴,还有那些五保户,保吃、保穿、保住、保医、保葬……以及偶尔有一些啥啥的志愿者送钱送粮过来,帮人家挑水,打扫卫生,甚至给他们做个按摩啥啥的……】
秀秀:……
秀秀这次是彻底无语了。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对他们还真的是好呢。
反正到了一定年纪,就算你啥也不做,每个月都给你钱,政府养你。
反正到了一定年纪,就算你犯法了,也会把你平安送到家里,让你安享晚年,法律保你。
反正到了一定年纪……
年龄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可是这对宿主却一点也不友好啊。
他们那悲苦的孤独的又慈祥的老实的憨厚的外表只是面对外界人的面具,也是外面的人一厢情愿贴在他们身上的标签和名片而已。
他们知道那些人的善心满溢,渴望有一个地方能装盛那无处安放的善良。
他们深谙此道,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出自己的穷困孤独无助老实,再适当露出一些憨厚又慈祥的笑容,说几句不标准的蹩脚的感谢,那些人就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给他们送更多的东西。
而当他们面对比他们更弱小的没有反抗之力也没有任何背景后台的宿主时,他们则收起那张对外的名片,露出自己恶鬼的本相。
那些人还在遗憾这几天可能要压抑一下,心里还在对那个傻子搞出来的事情骂骂咧咧呢。
没想到一转眼,自己的手脚被拧断了,剧烈的疼痛让他们从那龌龊旖旎的幻想中回归现实。
他们使劲儿叫嚷着,哀嚎着,诅咒着。
救命,救命啊……
有人杀人了,谁来救我们啊——
天哪,还有没有王法啊——
然后他们发现,身边全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哀嚎。
夜色中,他们只能凭声音判断对方的身份——但他们早已经对这个村子里的每个人都了如指掌。
身边那些惨叫声正是他们村子里的人!
他怎么也来了?
还有他,他,他,他……为什么一个个全都在这里?
这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