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三个雄性都被遣散离开后,床边的六出忽然凑到小雌性身边,小声道:“阮软,我是姐姐。”
其实阮软在六出出现的那刻,视线便一直跟随着她,再也没有离开过。
她以为是跟姐姐长得很像的人,没敢打扰,直到姐姐主动跟她说话……
阮软眼瞳倏地睁大,一瞬间有了神采,“姐姐……”
她迅速扑到她怀中,眼泪滚了下来。
见她还要哭出声来,阮甜赶紧朝她嘘道:“别出声,我现在扮作雄性,是地下城的医师,名为六出,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阮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似是不相信般,马上又扑到姐姐怀中。
阮甜嗔道:“死丫头,抱松一点,你要勒死我吗?”
阮软笑出声来,擦了擦眼角边的晶莹。
她姐姐没死,竟真的跟她处在同一个时空!
“那年你说要务工离开后,是不是就已经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界?”
阮甜被这个问题问愣了瞬,妹妹眼睛亮晶晶的,还是像以前一样单纯美好。
其实…她被那些人糟蹋死后,灵魂才来到这个世界并且重新拥有了身体。
不过,那些事阮软不必知晓,也不需要知道,她愿一直守护这份美好。
她扯出一丝僵硬的微笑,点了点头。
阮软紧紧抱着姐姐,似是要将她钳进身体里,“我就说你没死,怪不得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一直找不到你!”
卫生间。
赫连修司放着热水,隐藏在银丝眼镜下的一双翡翠绿猫眼早已竖起。
他盯着右手,那上面有之前抱着小雌性时,触碰到的一片湿濡的红色,还散发着淡淡惑人的香气。
他鬼使神差的放到鼻尖清嗅,刚要伸出舌尖,就被突然从外面闯入的赫连冥幽给打断。
“水都溢出来了。”赫连冥幽道。
他赶紧关上花洒,端着盆热水刚要出去,却忽然被赫连修司吸引了视线:“哥,你流鼻血了。”
果真如他所说,赫连修司只觉鼻尖涌出一抹温热,他抬手一抹,鼻血便嘀嗒嘀嗒的一直滴下来。
真是糟糕,赫连修司狠狠睨了一眼赫连冥幽,声线森冷:“滚出去。”
哥哥……还是永远在弟弟面前有震慑力的。
赫连冥幽二话不说端着热水滚了出去。
房间里的冥逆早已离开。
小雌性正半坐在床头,喝着热水,而他们地下城的医师正端坐在一边。
六出并没有在意明明是修司进去打水,出来的却是冥幽,“水放下,人出去。”
赫连冥幽将水放下,却丝毫未移动一分,“还有什么问题吗,六出医师,你是不是也该避嫌呢?”
看到他质问姐姐,阮软瞬间紧张起来。
“六出医师她……”
阮甜打断,毫不避讳的对上雄性的眼神,“我要为雌性擦洗身体,这是作为医师的职责。”
赫连冥幽眼底划过一抹怒意,大步向前几步,气势凌人,“这是分配给我们赫连家族的雌性,要说给雌性清洗,也还轮不到你。”
见他这么有气势,阮甜立马站起来,拿着药箱就向外走去,“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给雌性清洗完后,要记得给她换上卫生棉。”
她说完,在赫连冥幽看不见的地方,回头给妹妹抛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便关上了门。
阮软僵硬的看着自家坑妹的姐姐,这都什么跟什么,她肯定误会了她跟这群兽人的关系!
虽然她表面上是分配给他们的雌性,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做啊喂!
姐!你回来,我有件事必须要给你掰扯清楚——
赫连冥幽没预料到雄性医师六出这么怂,仅仅是口头上争夺个雌性就立马投降败下阵来。
为雌性清洗这件事突然间轮到自己头上,赫连冥幽内心空白了一瞬,可看见雌性看着那个雄性医师离开万般不舍的模样,眉眼又迅速压下来。
“他就这么好看?”
“啊?”阮软不理解他怎么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赫连冥幽看着她的反应,流浪兽人果然说的都是对的,雌性、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他将水搬的吭哧作响,到雌性脚边还有不少水撒了出来。
他语气生硬,攥住雌性娇小的脚踝,“我来给你清洗,既然未来迟早都要结侣,也不差今天这一时。”
阮软有些懵,对面竟然真的想给她擦拭……?
他到底咋想的啊……
“不需要,我要去浴室自己清洗。”
姐姐叫他们去打水,本来就是为了将他们支开,如今姐妹相认,自然不再需要盆里的水,况且生理期最好用淋浴。
阮软想要将脚腕挣脱出来,可对面雄性攥的更紧。
“那个雄性医师回来,你是不是就愿意让他给你清洗?!”赫连冥幽被醋意充斥,口不择言。
阮软紧紧咬着唇瓣,洁白的牙齿在粉嫩的唇上留下深深印痕,她控诉的瞪着这个黑发红眸的雄性,“你弄疼我了。”
赫连冥幽微怔,松开了攥着雌性脚腕的手。
而雌性刚刚无痕的脚腕,已经留下了一圈红色的指痕。
赫连冥幽没想到雌性这么娇弱,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她的脚腕就红了起来。
“抱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知道姐姐在,阮软仿佛做什么都有了活力,也有了底气。
她抬起这个遍布红痕的脚,一脚踹在雄性的胸口,便向卫生间跑去。
赫连冥幽丝毫未防备,因为惯性,水盆被打翻,他一脸懵的捂着被踹的胸口坐在了洒满水的地板上。
“小雌性!”
听到他含着怒意喊她,阮软跑的更快,可两条腿的兔子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老虎?
男人很快就追了上来,一把拽住雌性的手腕,将她往回带离。
阮软转了一圈,裙摆飘扬,他们的嘴唇就在这回身间触碰到了一起。
“流氓!”
她下意识的抬手给了对面的雄性一巴掌,响亮的清脆声响过,雄性捂着自己的脸,迟迟未动,阮软飞快的逃进浴室。
而正在监禁处的赫连冥逆突然捂着自己的脸,神情莫名的离开了此处。
蹲在监狱里的微生凌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骂了一句:“有病。”
而蹲在微生凌人隔壁的微生怜疑惑问:“刚刚还在我们面前装,怎么突然好像很难受的模样?”
蹲在微生怜隔壁隔壁的微生时卷说:“管他呢,话说……刚刚来的那个人是哥哥赫连冥逆还是弟弟赫连冥幽?”
而一向为正义化身的雌联会长也突然发言犀利:“看他那个蠢样,自然是弟弟赫连冥幽无疑。”
等四下无人后,赫连冥逆方才撑着墙壁按住狂跳不停的心脏。
他一时不知该捂脸、捂被踹的胸口,还是平息那情绪变幻莫测的心绪。
一会儿吃醋作绞、一会儿被惊喜砸懵、一会儿羞涩、一会儿窒闷难受、一会儿又小鹿乱撞……
该死,他的那个傻弟弟到底在对雌性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