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关系之后的沈妄川可谓是春风得意,每天走在王府里幸福地冒泡。
有下人看见他这样,都在心里嘀咕,沈公子这是中什么邪了,逢人就笑。
估摸着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谢流宴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答应的结果换来的是沈妄川愈发的得寸进尺。
那天回府的第一件事,沈妄川就去搬床褥。
他肖想里屋很久了,如今也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住进去,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不开心呢?
哼着小曲,他心情很好地收拾自己的床褥。
谢流宴好整以暇地坐在轮椅上,看他莫名其妙地开始整理床榻,只当是对方心里开心,想做点事发泄一下。
只是当他看见沈妄川抱着被子脚步轻松地迈向里屋,谢流宴额角的神经突突跳了一下。
“等等,沈妄川,本王叫你停下!”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沈妄川被叫住还有点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先把自己的被子放到谢流宴的床榻之上,随后才转过身去回复谢流宴。
“我在搬床啊,阿宴。”
说完他又想到什么,语气愤愤:“阿宴什么时候才能与我再亲近点,我都是喊你小名的~”
这都不重要,他们是确定了关系不假,谢流宴无可反驳,但——
“你现在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们都早已及冠,血气方刚,睡在一张床上,最是容易擦枪走火。
“快吗?”沈妄川一脸无辜样,“我觉得还晚了不少呢,阿宴早该和我睡在一起了。”
说罢他还看了看谢流宴的床榻,不大的地方上放了两套被子,看着有点拥挤。
不过这并不是沈妄川真正的目的,床榻窄小,勉强容下两个成年男人。
至于被子嘛,到时候说不定会因为太挤而“不小心”掉下去。
到那时,同床共枕可不是说说而已。
沈妄川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一片深情,好像只是单纯地想和谢流宴睡在一起。
把被子放在一起,实际上也是给谢流宴一种实感,以后他们会睡在一起,不存在分床睡的情况。
看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谢流宴一脸无奈。
就冲对方转来转去的眼珠子,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随你吧,只是晚上要是不安分,我随时都能让你回去睡。”
说完之后,谢流宴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
“谢一,推我去书房。”
说完之后他对沈妄川接着说道:“收拾完了之后可以去王府里多转转,或者来书房找我都行。”
“如果要出去的话,最好和我说一声。腰牌在你手上,出入王府不会受到限制。”
沈妄川看着和自己耐心说了这么多话的谢流宴心里感动,连连点头:
“知道啦阿宴,你先去忙吧。”
谢一适时地走了进来,他推着轮椅的手柄,目不斜视地推着谢流宴离开了。
作为习武之人,房间内发生的事他或多或少都能听见一些。
以前还会感叹王爷对于沈妄川的纵容,现在看得多了也自然而然地习惯了。
王爷英明神武,做事不需要他这个下属来操心。
到了书房之后谢流宴一如先前所说投入奏折之中,白天去了一趟沈府,又在卧房待了一会儿,现在要是不批,积攒到明天又是大麻烦。
只是看着看着,谢流宴随手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书桌上。
一旁站着的侍女第一次看见王爷批奏折的时候露出这样的神色,一时战战兢兢。
谢流宴摆手:“都下去吧。”
她们才如获大赦地走了出去,生怕触到王爷霉头。
谢流宴与0526交流道: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过几日便是皇帝生辰了。”
之前他觉得日子过得慢,大把的人盯着他,他虽不屑,却也觉得烦躁。
后来身边有沈妄川陪着,时光会过得如此之快。
也亏得他今日与沈妄川一起去找了沈尚书,对方在谈完之后就急匆匆进宫了。
不然小皇帝那边,又是一个麻烦。
“只是如此一来,左之林的动作怕是只快不慢了。他巴不得本王早点死,到时候把位置留给皇帝坐。”
“若是说他忠于皇权倒也罢了,只是本王可不信他会止步于丞相。”
毕竟没有谁会对权力巅峰的位置不觊觎。
小皇帝一掌权,左之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架空皇权。然后由左太后挑选左家女子入宫为皇后,天下可不就是在左家人手中了吗?
看着眉眼深邃的主神大人,0526心生感慨:
主神大人初来这个世界时,只是想尽快完成任务,早点脱离世界。
却在看见沈妄川之后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少了几分无情,真正地有了人类的情感。
他这样想着,门口却传来响声。
原是沈妄川在收拾好床榻之后,一刻也没停就往书房跑。
王府再大,奇珍异景再多,也不及它的主人让人心声眷念。
沈妄川嘴角挂着笑,敲了敲书房的门,随后抬脚走了进去。
“阿宴刚才在想什么呢?怎么表情看着有点凝重?”
还有一点凌厉,沈妄川没说出口。
感觉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看到沈妄川,谢流宴脸上的表情放松不少。他随手合上正在看的折子,扔到一旁。
书桌上奏折高高叠起,大多都是说皇帝生辰的。
各部尚书外加一些武官,都在明里暗里地暗示谢流宴,同时想探听他的口风。
不看也罢。
“没什么,只是过几日宫里有大事,需要你和我走一趟。”
大事?沈妄川心头疑惑。自打他跟在谢流宴身边做侍卫,经历过最大的事也就是每日上朝了。
而且随着他越发熟练,上朝对于沈妄川来说也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休息罢了。
“多大的事要阿宴走一趟?”
“云起的生辰宴算不算?”
沈妄川恍然大悟,原来是小皇帝要满十五岁了啊。想到当日在演武场上骑马射箭的少年天子,沈妄川心里感慨,寻常十五岁的少年应当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受到庇护。
只是可怜云起生在帝王家,是应该担起重任的时候了。
沈妄川的唏嘘不过一瞬,他在意的是其他的事:
“那我和阿宴一同去吧,不过宴会上会不会发生有趣的事?”
要知道他可是最爱找乐子的人了。
看着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谢流宴的表情则有些意味深长:
“当然会,而且说不定会有很多。”
比如太后随便指个婚什么的,一切都要去的时候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