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一吻缠绵,良久后沂止才把人放开换气。
故青白听了,半天没出声。
“嗯?”沂止笑着低头来看她神情,“怎么了?”
故青白用了点力道挣扎,沂止顺着她的力道松开怀抱。
一得了自由,故青白立刻和沂止拉开安全距离。
沂止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下一瞬却恢复了正常。
“那个,我们先约法三章。”见沂止没有追过来,故青白这才摆开谈话的架势,看向他道:“我不是你的侧妃,所以在我们谈好之前,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她裯昳的脸在烛火下明明灭灭,神色认真,一双好看的眸子黑的透出光亮来。
鲜活生动,透着无尽纯粹的热情。
沂止很熟悉她这个表情所代表的含义。
收起几分随意,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故青白松了一口气,心底有几分怕沂止不愿意,拿着她占了阿吉身体这个条件来要求她做某些事回报。
但有些事不说开,以后相处起来谁都尴尬,故青白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道:“我想聊的主要有两点。其一,我不是阿吉,所以以后不能随便借机占我便宜。其二,如果后面你想替阿吉招魂或者其他尝试,我都会配合,但前提是,遵守第一条。”
沂止看她一眼,少女说完后就垂着眸,漂亮的眼被长睫遮了一半。
似乎怕他拒绝一般,不敢抬眸。
沂止温声笑了一声,目光灼灼盯着她。心情似乎非常不错,能听出他语气里与之前细微差别。
他开口,嗓音温和,“嗯,你的条件我都答应,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故青白长睫轻颤,一点一点抬眸,撞进沂止温柔的黑眸中,“我……我不知道。”
沂止伸手倒了两杯茶,茶水有些烫,在杯盏中冒着氤氲热气,他推了一杯至少女面前,杯盏与桌面发出轻微摩擦声,在这空旷的房间显得十分清晰。
“其实我也有件事瞒着你。”沂止盯着少女圆润的指甲,收回视线,看着少女的脸,“我也失忆了。”
故青白听见这句话,有些不相信的。
看着沂止,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漏洞出来,证明他在说谎一般,看了一瞬,沂止脸上笑意温和,半点没有说谎后的窘态。
不过她没有放弃,继续语言试探:“……你不是记得阿吉的名字?”
沂止把茶盏放在桌上,发出轻响,手指搭在杯盏外,白皙的指比羊脂白玉还莹莹温润,“……只记得名字,没有对阿吉的感情。”
没有对阿吉的感情是什么意思?
故青白捧起茶盏抿了一口,却被茶水烫的差点摔了茶盏。
沂止连忙起身,接过她手中茶盏,俯身凑近了看她被烫的地方。
轻叹一口气,看着少女道:“意思是,我不喜欢阿吉,从沙漠回来开始,所有的亲近行为,都只想和你做。我不会给阿吉招魂,也不会有其他行为。只想守着你过一辈子。”
故青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相当于告白的话弄的有些慌乱。
她垂眸躲避开沂止炙热目光,转了个方向不再和沂止面对面说话,而是对着圆桌的方向,开口的话有些前后颠倒。
“你不喜欢阿吉?我……我之前接受你那些吻都是在阿吉身份的包裹下,不愿意暴露我不是阿吉的情况,所以才没有拒绝。你是一国太子,以后要肩负起整个大楚的人。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沂止从她稍显错乱的话中,精确听出了少女隐隐拒绝之意。
伸手擒住少女下颌,温柔的控制少女看向他,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少女的脸,固执的要问一个答案,“我知道你之前没拒绝是不想暴露,但为什么我们以后不可能?”
故青白很轻易就挣脱了沂止的钳制,逃避一般视线落在某个虚空点,说出了自己的回答,“你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叫青白,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东方,在我长大的地方,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我接受不了我未来的丈夫有很多妻子。”
她睫毛微颤,手指缓缓握成了一个拳,低声道:“所以,你要给阿吉招魂,或者用其他方式把阿吉找回来,我都配合,但前提是不能随便借机占我便宜。就算这是阿吉身体。”
沂止在她身边坐下,淡淡的龙涎香从他身上传过来,他没再执意的要看向她眼睛说话,手上把玩着精致茶盏,缓缓道:“原来你叫卿白啊,是哪两个字?一夫一妻,为什么觉得我做不到。我喜欢你,我可以做到。”
听见沂止不退反进的话,故青白心脏仿佛被重锤敲了一下,闷闷的疼,不难受,反而有点喜悦的感觉。
她听见自己口中道:“你怎么做到?”
沂止放下茶盏,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温热,语气柔和,认真且坚定,像说什么重要的誓言一般,道:“既然你怕我以后后宫佳丽三千,那我不做大楚的掌权人,和你一起寻处世外桃源,结庐住下。以后男耕女织,就这样过一生。怎么样?”
故青白听见自己心脏猛跳,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做皇帝,打算和我走?”
沂止点头,“但是要等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手上的公务,父皇的身体这几日也差不多恢复了,应该不会让你等太久。”
故青白手指藏进宽袖下,指节握的发白,“怎么可能,你愿意为了我放弃皇位?”
这天下没有哪一个男子能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除非这权利本来就不是他的。
亦或者,是他的,却有非常大的阻碍,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权利。
故青白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
疼痛压过少女动情产生的喜悦。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脑袋清晰无比。
她怎么可能有让沂止放弃皇位的重量,她几斤几两,非常有自知之明。
沂止在她提出一夫一妻的话后,顺势提出和她离开的想法。
最明显的目的,无疑是得到她的心。
藏在这句话下面的其他目的,无非就是争权夺位,暂时隐藏锋芒或者暗度陈仓罢了。
反正她的魅力无论如何都大不了掌握至高权的诱惑。
沂止是好,但她不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