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么晚了,哪个叫花子会在这里,李妃的府邸还真够大的!槿石看了看那叫化子的饭碗,果然还有一些铜钱,这么多银子,能让她明天去雇一辆马车吗?
想到这里,她坐直了身子,摆出一脸和善的样子:“我去找你谈一谈。”说完,将萧王送她的那支簪子取了下来,“要不,我用它和你交换几个铜板?”
槿时自己都有些好笑,原本用来做凭证的簪子,如今却变成了一辆马车的车资,但好歹也能换些别的什么,倒也是个好主意。芙蓉这时尽显阿 q的本色。
然而事实却不是如妗时所想的那样,小乞儿瞅了瞅槿时手里拿着的那个,一把将那个破碎的瓷碗往自己怀中一抱,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休想瞒过本王,老子见到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槿石拿着簪子的手僵在半空,她怎么就那么背,连个小叫花子都会嫌弃她呢!
这可如何是好?槿石偏了偏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了,但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连叫花子都觉得自己的簪子是假货,别说明日马车夫会信了,即便马夫信以为真,恐怕也会被当做小偷。
不愿再去细思,她又打着呵欠,重新靠在一块岩石上,晚风一袭,她忍不住哆嗦起来,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将自己的脖颈蜷缩起来。
忽然,一朵乌云从天空中飞过,遮蔽了月光。
槿石陷入无尽的黑暗中,风声越发凄厉,偶尔还能听到几只恶狼焦躁的嚎叫声,恐怖如夜般笼罩着她。
芙蓉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恐惧是多么的可怕,她清晰的看到了远方闪烁着的绿光,成双成对,越来越多。
槿石瞪大了双眼,想要从漆黑的角落里寻找一些安慰籍,可是,入目之处,却是一片漆黑。
“我的天!快来人啊!从今往后,我要吃素拜佛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来人了!来人了!槿石不顾自己的腿,激动的又蹦又蹦。无论如何,她都要带着眼前的男人,从这里走出去。
“站住!勒住马儿!”槿石蹒跚着来到大道之上,用力挥手。
可等她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为什么是他?
那匹马儿在夜色中狂奔,距离她只有数丈之遥,便有一人从马背上跃下来,满身酒气地朝瑾时跑去。
“槿时!!”她大喊了一声。
一句话,让妗时哭得梨花带雨,原来还有人在乎她啊,那连绵不绝的眼泪,仿佛感动了上天,天空中的黑云消散,明月重归人间。
在皎洁的月光下,芙蓉含着泪水,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焦急的神情,看着他披头散发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会是你?”
萧王一把将瑾时抱在怀里,“是我!都怪我!别走好不好?说着,她轻轻抚摸着她冰冷的脖颈。
他的手,竟然可以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柔软,让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萧王摸了摸槿石的头发、脸颊、胳膊,关心道,“瑾时,是不是很冷,我们回家!”他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稍安勿躁,马上就能到庄园了。”
这个时候,瑾时也顾不得冷了,快步跟在萧王身后,翻身上马。
她盯着萧王,在夜色中,她看得很清楚。要是他能一直这么温和就好了!她很怀念这个夜晚,生怕天亮后,他就会变回那个可恶的萧王。
于是,次日清晨,艳阳高照,芙蓉醒来后,明显察觉到身边的萧王有了动静,可她依旧在装睡。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包裹着,那是一种在黑暗中无比亲密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再也控制不住。
好一个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想这种事,槿时心里腹诽,心里也不知有多高兴。
槿时忍不住张了张嘴,让他长驱直入,让他吻住她的唇。然而,李叔叔的那句话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耳畔,让她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脑子里一片空白,槿时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萧王有什么反应了。
萧王的唇贴在瑾时的耳边,吐气如兰,“你醒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昨晚把你吓坏了?”
所以,萧王对她动了情!难道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细微变化?她对他的敏锐和敏锐感到钦佩。原来,她还真是低估了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她的快乐?
“还在生气吗?”萧王压低的嗓音,在槿时耳边响起,“你想让我多关心一下你吗?”萧王一边说,一边想要从槿时的身体里钻出来。
槿时大囧,论无耻,她还真比不上萧王,于是她认输了。她赶紧闭上双眼,然后钻进被窝。
不过……
“啊啊啊啊!你怎么不穿裤子!”瑾时忘记了被子里的风景,羞得面红耳赤,一脚把萧王从被子里踢了出来。
萧王被妗时踹了一脚,像是想起了一件事,“王爷,你说是不是?”她与丽儿毕竟不是同一个人,自己究竟是喜欢她,又或者只是喜欢丽儿,所以才会如此的爱屋及乌?想到这里,萧王陷入了沉思。
槿时见萧王眼中的笑容消失了,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她的心也跟着一凉,果然如她所料。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一直都很二,和这一点没法比,那也没法弥补。
所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萧王在醉酒的情况下做出的?不知不觉,槿汐再一次觉得,她和萧王的关系变得疏远了。好想跑,木槿没有再搭理萧王,揉了揉额角,这一刻,她很想回京城,跟太后好好谈一谈。
“我起来了!”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张母亲身边的这个丫鬟,倒是个得力的帮手,听说,李妃以前,就是她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