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原本是要请一周的假期,可现在,他要请假五周。每日的生活就是和芙蓉石拌嘴,或者带着李叔叔出去垂钓,随着时光的流逝,芙蓉石的腿也渐渐好了,每日里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很是惬意。
就这样,又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萧王领着槿石到了一座寺院前,听萧王说,那座寺院很有灵性,而且还很香。
在槿石的记忆里,萧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拉她上香?可是,当她看到萧王一脸真诚的时候,她就惊讶了,他是不是信了,不是在演戏?
佛堂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林初九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跟在萧王的身后。他似乎经常来,方丈看到萧王,也是一脸微笑,一副和气相待的模样。
老方丈微笑道:“施主许久未来,我也是昨天刚出去游历,今日一别,当真是有缘。”铖石愣了一下,他好像还不清楚萧王的真正身份,说来也怪,好像除了萧王之外,没有几个人认得他。
可是,以他的行事风格,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槿石偏了偏头,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师父,您老人家刚从外面游历归来,在下真是打扰了。”萧王拱了拱手,“不过,在下一直有一件心事,一直放不下。”
“两位随我来吧!”
萧王紧随其后,刚一进屋,就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说完,他就将禅房的门给关了起来。
心病?从第一次见到萧王开始,槿时便明白,这个男人过得很惨。可是,萧王却一直不肯承认,那他还能做些什么?
偷听是不对的,可却是他们知道事情的关键,萧王把他们关得很严,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闲着也是闲着,芙蓉便到处走走,绕着寺庙门口上香,芙蓉看到有个人正趴在寺庙门口弯弯曲曲的山道上,一边摆着一块占卜的牌匾。
木石瞪了他一眼,她一直不信这种事,如果能算出准确的数字,她又何必去努力。不过,不过,这句话很有诱惑力--不许免费。
听他胡说八道,倒也是个不错的消遣方式。槿石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加快脚步走向那个人。
不料,还未等槿石稳住身形,那位男子便抬眼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小姐近来可是在为婚事发愁?”
槿汐又是吃惊又是疑惑,这年头的少女们,不就是求个亲事,求个功名什么的吗?如果连傻子都能猜出来,那他就不是仙人了。
铖石不作声,倒要看看相士还有没有更多令人震惊的内情。“你喜欢的人,可有什么背景?”
槿石微微一愣,但也不难猜测,她的衣着和饰品,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家世必然不凡。
男子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低声道,“小姐出身名门,姐姐更是小姐心目中的女神……”
槿石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难道他真的猜对了?“小姐,你是不是活过来了?”
嗯?虽然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但知道自己重生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
“你说,我和他有没有缘分?”
“有缘自然有缘,否则也不可能走到一块,只是……”
槿石瞥了一眼相士,没有再说什么,便要离开。
她原本就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她的命运自然与刘瑾不同,她不可能成为萧王的女人。不管怎么说,槿时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萧王和槿时之间,总会有一个人挡着,不管是死了的昭月,还是死了的李妃,她都过不去。
就算萧王向她告白,她也不可能比得上这两个男人。
姮娥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进入寺庙之后,过了一会儿,那个算卦的便收拾摊子下山了。
萧王从房间里走出,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可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也就是芙蓉石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说过,让妗时乖乖站着等着,可他也明白这不可能,可现在这一幕,却与萧王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萧王看着瑾时,发现她正安静地坐在那里,支着下巴看着天空,心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她了?
和尚看看他们,忽然问了一句,“不好意思,这是施主的东西?”
“师父,她是我老婆。”萧王说得很明白,他心目中真正的妻子,就是槿时。
老方丈点了下头,道:“施主可信有命,有三生之说?”
“怎么说?”萧王一脸茫然,四年前,他就发现了柳槿时与真实的刘瑾不一样,在萧王眼里,她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也正因如此,他给槿时一一安排了人手,这么一个槿时,莫非还真与自己有什么缘分不成?
“传闻三世为人,三世为缘,一世为缘,一旦错失,就是生生世世的分离。由于必须要饮下一碗孟婆汤才能渡过奈何桥,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过去。所以有些人不知道珍惜,一次又一次的错失。”
萧王信佛,纯粹是想让自己变得更聪明,可不想被那些幻想所迷惑,所以,他也就是听着住持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萧王的这种表现,早就在老僧的意料之内,他微笑道:“施主,你或许不信,但日后自会见分晓。”
老和尚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我想,这应该是我和你的最后一面了,我还有一些时日,便要离去了……”
“师父?萧王很意外,也很后悔。
“佛陀的任务,是要渡化所有人,而不是给少数人,在一处开悟。任何开示,都不及自身感悟来得重要,因此,施主,渡劫之时,还要看你自己了……”
“住持这是要往哪走?”萧王不死心,又要逼问。
“回去!施主不必管我要到何处,你要懂得珍惜,要懂得爱惜,要爱惜这个本就是本就不该存在,无意中闯入此地的兰色姑娘。”
禅房的大门缓缓关闭,住持和尚的白袍和长长的银发,都消失在了紧闭的大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