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动了几动,垂剑大喊:“你使了什么妖法?”
“不是妖法!”子瑶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了固体罡气,难得!”
我原本以为子瑶这赞扬之后,便是王卿晚出声公布结果,然而还是我想得太简单。
子瑶竟是挥手将小圆的固体罡气打散:“天生之能怎能作数,重来!”
她此举引来无数叫好之声,皆是赞扬子瑶仙子公正,我却是看得怒气横生,使出冰诀将那华服弟子冻成冰人。
“你这是公然偏袒!”
我跳上明月台,指着子瑶,心中瞧她不起,也对无尧的话愈发怀疑起来,她这般做派,当真是灵音的好友么?难不成我在九重天时品味这般差么?!
子瑶漫不经心地挥手将我的冰层化解,竟是轻而易举!
“姑姑!”
那华服弟子恢复自由之时便急急来到子瑶身侧,指着我一脸怒意。
“你是何人?”
“在这台上的,自然是与你比武的,你仗着自己姑姑的势力便不肯认输,技不如人又要面子,什么都被你占了去,让旁的人怎么办?!”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有这般正义感,也不知自己的勇气从何而来,竟是以低微的灵力与上仙叫板,但话已经说出口,便不能再收回。
我祭出浮生,白色羽毛旋转间透出圣洁,子瑶仙子似是能见到一般,唇间漾出呵呵的笑来:“有意思,你竟是用他的本命法宝做了武器!难怪……”
不及她说完,那华服弟子便举剑而来,一招一式皆尤为正统,小圆那处亦是上来一位新的对手。其他人一看,纷纷上台“乱斗”一场,如此这般比了一个时辰有余,能站在台上的除了我与小圆之外也不过二十几人。
铜锣声响,王卿晚朗声道:“今日的比试结果已出,台上的二十人入我内门修炼,其余人可自行选择入外门或是离去!”
我站在台上已然虚脱,而那与我争斗的华服子弟也好不到哪去,听着宣布了结果,竟是一屁股坐下。
“喂!我叫玉期,你叫什么?”
“周菁之”
“周菁之?”他皱起眉头:“从凡界来的?没有家族名号么?”
我摇头,一句话都不欲多说,此刻只想沐浴休息,与人打架太累了!
无尧走过来将我抱起,我从他冷冽的眸子中竟是瞧见一丝委屈:“夫人,我饿了,我……”
我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以免他那句“生活不能自理”传得人尽皆知。
玉期笑着摇摇头:“既然是从凡界来的,更应当刻苦修炼才是!你年纪尚小便已成亲,可能静下心来修炼?”
“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么?”
我没好气地应着,这玉期果然是世家子弟,做事说话都一板一眼。
玉期又摇了摇头:“不一样!你们凡界来的,多数是得了机缘,或是自身便有天赋,皆容易妄自尊大。便如同姑姑说的千年前那位上仙,得罪了洪荒仙尊不自知,终是落得身陨道消的下场!”
“你说的那位上仙可是唤作灵音?”
原本我与无尧已经走到明月台边缘,却是被玉期苦口婆心的“说教”留住了步子,只因他说了“洪荒仙尊”四个字。那段记忆虽不完整,却是无比真实,那痛楚回忆起来都带着血腥与苦涩。
玉期思索了一阵,点头:“似乎是的!姑姑说她本是九重天上最厉害的女仙,前途光明!”
我行礼谢过他,回头之时却是见子瑶不知何时已然站在无尧身侧,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复方才评判时的清亮,似是附了层忧郁在其中。
“嗯”无尧竟是应了!
子瑶“看”着我,笑得梨涡浅浅:“你是阿音么?”
“我不是!”
鬼使神差地,我脱口而出否认。
“你骗不了我。”子瑶笑出了声:“能让他这般精心守着的,除了阿音还会有谁?”
说着她的手臂伸出,竟是分毫不差地抱住了我:“阿音,你回来就好!”
我将她推开,虽然不记得她,但她的这般抱着让我觉得分外难受:“我不记得你。”
子瑶的笑凝固在脸上,动了动唇:“无碍,你平安我便放心了!战神亦可安心完成他的使命!”
我靠在无尧身上,并不想同她说话,一旁的玉期却是有些兴奋,眸中突然就带了灼灼的光:“原来前辈就是战神!姑姑常常提及你,若是当年你与姑姑成亲……”
“你们饿了吧?我从九重天带来一些灵米,可做些素斋……”
玉期的后半句话被子瑶打断,我揽上无尧的脖子,唇角轻轻触了触他的面颊:“夫君,我想吃包子!”
“好!”
在子瑶大变的面色中,无尧将我抱起,几步之内便出了漠河王氏的大门,来到漠河的集市。
漠河集市中的繁华与凡间不同,所流通的货币除了金子便是灵石,买卖的物件或多或少都含了灵气,连肉包子都是满满的仙气环绕。
我拿着手中用两百片金叶子换来的肉包有些不忍下口,全因方才那老板说的:“我这肉包子可是用千年灵兽的肉做成!吃下去至少可涨一成修为!”
我张了张口,将肉包子塞给无尧,顿时没了胃口,难怪那子瑶仙子刚才说要吃素斋!千年的灵兽,哪个不是成了精的?吃着吃着跳出来个灵兽的魂魄,我可受不住那般惊吓。
无尧不甚在意,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细细嚼着,少顷却是笑了:“夫人买的包子甚是好吃!”
“好……好吃就好!”
我呵呵笑着,偷偷瞥了他一眼,感叹无尧自那一魄归体之后非但变得愈来愈粘人,这说出的话亦是满带柔情。
无尧又扔给包子铺老板一块红色灵石,竟是换来十个包子,而后这些散发着灵气的热乎乎的包子,便呈现在了龙乙面前。
“亲爹!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龙乙塞了一嘴的包子,脸颊鼓囊囊的,乐得见牙不见眼。
他拿着一个包子举到我眼前:“娘!快吃!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