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瞟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存念身上:“咦?这是谁家的小弟弟?这般玉雪可爱?”
存念的眸子泛光,听了这话之后却是没有应答,只定定瞧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绵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一瞬的怔愣,茫然得看向我:“他怎么了?”
我笑着摇头,他这般情况,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年,徐泛范却是一掌拍向存念:“莫看了!要走了!”
存念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将一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顿时便红了脸,使劲点了点头。
一行五人,到了泛着阵阵阴气的地宫门口。
“一入此门,便是滔天热浪。”
绵绵说着,将一宽大的斗篷披在身上:“阿音,我这条千年的小命今日便交到你手上了!”她的神情甚是夸张,像是一入地宫便是黄泉般。
“你的命自将珠子吃进去时,就是我的了!”我略带嗔意,绵绵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呵呵笑着。
“莫怕莫怕,瞧瞧我娘给我带了什么?”
徐泛范在储物袋中翻找着,片刻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钟,顿时自钟体之上发出金色的耀目之光,少顷,金色华光将五人笼罩在内。
“嘿嘿,这是我娘准备的护体钟,任你外界热浪袭人,我在其内亦是能凉爽一身!”徐泛范颇为得意。
当大门缓缓打开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幕巨大的泛着火光的深坑,深坑的周围有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蜿蜒至坑底,站在窄道之上望下去,除了烘烘火光之外,深不可见物。
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握住我,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抓紧我!”
我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温柔又冷冽的眸子中,眸中的我被火光映着,显得出几分当年九重天上灵音的模样,一般无二的张狂。
我点点头,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便随着他踏出步子上了窄道,他手中拿着匕首,墙壁上偶有伸出的石头棱角,皆被他一一削平。
不觉中行了一个时辰,却仍是望不到尽头的样子,徐泛范御使护体钟的灵力亦是有些牵强。我曾试过带着众人回琉璃珠,送出的灵力却是一如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如此,只有不停前行。
“此处为何看不到尽头?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存念开口问着,声音很低,我们却是听得清楚,面对不知道尽头的窄道,亦是产生了疑问。看向绵绵,毕竟她祖祖辈辈都生活在玄月宫,有谁能知道得比她更清楚呢?
“我祖婆婆说,她来的时候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才有歇脚的地方!”绵绵将唇角扯出一丝弧度,却是苦笑。
“若是跳下去呢?”无尧看着脚下的深坑半晌,突然问。
看样子是想寻找更快的方法,我摇头,心下莫名恐慌:“太危险了!”
说着,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些,他亦是心有所感,握着我的手紧了一瞬,我只听到两个字:“无碍!”
接下来,竟是挣开我的手一跃而下!
“无尧!”
我急了,破开徐泛范护体钟跟着跳了下去,瞬间无比的热浪袭来,眨眼便浑身疼痛,似乎身上的肌肤都被烤熟了般,忙运起灵力快速将全身包裹,祭出浮生踩在脚下。
方有机会看周遭的景色,只见脚下的火舌频窜,隐隐泛着桔色的光,有此光的,便是地心之火。
传地心之火性烈,可熔世间万物,此刻,有些竟是扑到了浮生三尺之下,若不是灵力撑着,怕是我早已被着火舌吞噬。
“无尧!”
我再次出声大喊着四下张望,心下焦急万分,好容易找回的夫君,别再让这地心之火熔了!
慌张无措间,一股大力将我带到一处山洞之中,冷冽之意传来,我才惊觉自己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耳边还有低低的言语:“你离地火那么近,是要殉情么?”
我回头,便瞧见无尧含笑的眸子,他的唇瓣开合:“你怕是没机会,为夫命大……”
他的话未说完,唇便被我大力捂住,眼前已然模糊:“你再这般吓我!我便再入轮回,永不见你!”
我说的并非气话,真真教方才那一幕吓到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一丝温热自额头传来,他的唇轻轻贴了贴我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带着轻叹:“阿音,对不起,吓到你了……”
水到渠成的心动,我从未想过与他重逢后的第一次灵修竟是在地宫下不知名的山洞中。直到徐泛范一行人寻到此处的脚步声传来,绵绵以看怪物的眼神将我二人上上下下打量。
“所以你们早就到了此处?就这么放着我们不管?”
想来绵绵亦是觉得不可思议,谴责之声更甚:“你们就这么等了两个时辰?!可知道我们三人的灵力都耗光了,差点被这地心之火熔了!”
在这般音量下,无尧面不改色地答了一句:“抱歉,我与夫人久别重逢,忘了你们。”
山洞中的空间并不大,他的声音亦是不算大,却是教众人听了个清楚,只是这句话一出,方才还有些闹腾的山洞,眨眼间便寂静无声。这山洞当是教人设了结界,热气进不来,我却是觉得面颊如火烧。
忙自白玉镯中将丹丸尽数拿出:“快将灵气补了,听说那石头还在地火之下,想要拿到还需费一番心思。”
“对对对,阿音这丹丸非凡品!啧啧啧,甚是滋补……”徐泛范将丹丸吃入腹中,开始打着圆场。
只是他这圆场似乎并不高明,尤其是存念,竟是面色通红。眸子亦是只定在身前,默然吃了丹丸将双眸阖住,开始调息。
“这洞中好生奇怪啊,竟能将的心之火隔绝!”徐泛范从洞口向下望去。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洞是我祖婆婆造的,她那是何等大能?岂是寻常仙人能比的?当年只身进来为后辈设了这中途歇息之所,还将地火取了一半出去呢!”绵绵用眼白瞧了徐泛范一眼。
徐泛范摆摆手:“不不,我不是说你祖婆婆,是说这洞中的石头好生奇怪!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