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芹在心里酝酿了一下,下一秒,眼泪“刷”的一声就流下来了,她哭得很凶,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早已经编好的话:“昨天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跟秦琴说好了住同一个房间,”她顿了顿,看见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露出异色,于是继续说道,“临睡前的时候我还是很害怕,秦琴还安慰我,说我们这里是两个人,狼要是杀人也不会找上我们的,我想想也觉得确实是这样,就放下心来。”
“晚上我很快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醒来,我上了一趟卫生间,这时一切都很正常,可等我走进卫生间的时候,房门外传来很恐怖的惨叫声,那是秦琴的声音,我吓坏了,躲在卫生间里没敢出去,等了很久,惨叫声消失之后,我鼓起勇气开了门,结果,结果看见秦琴的尸体。”
她一副回想起来都吓得不行再也说不下去的样子,捂着脸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害怕了,所以在卫生间里躲了一晚上,直到你们出现。”
众人面面相觑,西装男道:“这也不能说明凶手就是狼。”
“不,凶手肯定是狼!”白雪芹忍着眼泪大声道,“她死得那样惨,肯定是狼干的,只有狼才能做得出来!”
古山在一旁补充:“秦琴的尸体除了脑袋,整个从胸膛的位置被分开成两半,只有一张皮连着,内脏都摞在腹腔的地方,不像正常人作案。”
饭桌上有人纷纷白了脸色,一时间空间内只余下白雪芹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我真的太害怕了,当时她的惨叫太恐怖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都软了动都动不了,”白雪芹道,“要是,要是当时我出去了,秦琴可能就不会死了。”
“你别自责,当时你没有出去的做法是对的,”身旁的眼镜男开口道,“如果你当时出去了,也许今天的尸体就会变成两具。”
温柔女生也出声安慰:“说的没错,你就不要自责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说是这样说,大家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古山道:“这样吧,没吃早餐的继续吃,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所有人都要聚在一起,以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金毛男“啧”了一声,把勺子丢进面前的碗里,“哐当”一声,溅起的粥水全洒到桌子上。
他向后一靠,抱起双臂,神情烦躁。
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出声的一个男人开口道:“我打算在这里好好逛一逛。”
温柔女生怯怯举手,小声说道:“我跟温温也有事情要回房间一趟。”
古山道:“如果有事要离开,或者要上卫生间的,都要提前说一声,再两人同行,互相监督保护,避免独自一人,不能再被狼找到落单的机会。”
“一旦落单将有可能迎来狼的攻击,希望大家为自己,也对他人的安全负责。”古山表情严肃。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互相看了看,只能一一答应。
古山又朝白雪芹看了过来:“我要去看一下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白雪芹连忙摇头。
“古山,我想去看看。”文浩开口道。
古山点了点头。
眼镜男道:“加上我一个。”
“一起去。”古山道。
眼镜男看了白雪芹一眼,问:“你有东西落在房间里,需要我帮你带回来的吗?”
白雪芹摇了摇头。
古山道:“让她留在这里,我叫一个女生陪着她。”
“我留下吧。”眼镜女生开口道,“接下来我都没什么事。”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纷纷提前结束了早餐时间,开始各自忙起来。
妇女打扮的女人闹着要收拾碗筷擦桌子,白雪芹和眼镜女生离开了饭桌,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白雪芹的注意力依旧放在2楼,她有些担心,生怕自己的布置被古山他们看出来破绽。
这时金毛男慢悠悠地从2楼上下来,他来到客厅,也没打招呼,自顾自选择了一张单人沙发,直接躺了下来。他双脚抬起,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脑袋则枕到了另一边,他穿着一件黑色嘻哈的套头连帽衫,看起来不足25岁。
金毛男打了个哈欠,伸手在自己衣服前的口袋中摸索,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睡眠眼罩,往自己的脸上一戴,抱着手臂一动不动,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眼镜女生这时开口,“没事的。”
白雪芹看向她。
“这只是个副本游戏,你别太害怕。”
又是这样,游戏游戏,说得这么轻巧,到底什么游戏能让她一次又一次死去活来的?
你们到底是怎样的变态?
她想喊出声,但最后并没有,只是勉强笑了笑,含糊地道:“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确实,平常人看见这种事情,吓出病来也是常有的。”眼镜女生接受了这一个解释,微微点头,“心理素质不好的人还是不要参加副本游戏为好。”
顿了顿,她有些感慨地道:“才第一天秦琴就死了,挺可怜的。”
白雪芹面无表情,可怜,有什么好可怜的,最可怜的人是她,莫名其妙就成为另外一个人,又莫名其妙地参加了一个奇怪的副本游戏,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得到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还被一群贱人害死了十几次。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滔天怒火又快要冲出胸膛,她深呼吸一口气,把多余的情绪给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