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墨少爷,还有各位慕容家的贵客们,我们诸葛家最近发生了一些变故,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此时的谢婉莹等人和诸葛墨,正被一群人带着来到了诸葛府内,他们正是诸葛家执法队,而现在说话的就是执法队的队长诸葛延。
黑白相间的长袍,只能挡住半边脸的面具,这就是诸葛家执法队的标准装束,他们是诸葛家家规最严厉的执法人,向来不偏不倚,不隶属任何一方,一切行动以维护诸葛家的利益为最高的标准。
“那你们现在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诸葛墨皱着眉头问道,从他进入诸葛家的第一时间开始,就能感觉到周围一些似有似无充满敌意的眼神,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不过他早在离开之前就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对诸葛家来说,已经算是叛族之罪了,毕竟大伯他们谋划了那么多年,但他并不认为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
更何况那是慕容云燕的家族,那里面的人,是她的亲人。诸葛墨不希望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经历家破人亡。
诸葛墨现在都还记得和慕容云燕重逢的那一幕。
在慕容家的宴席上,在人山人海之中,那个小丫头就那么怔怔地看着自己,嘴唇轻轻嗡动着,随后不顾身旁人的劝阻,飞扑到自己怀里放声大哭。
最后还是慕容海亲自出马,黑着一张脸才把这个小丫头从自己怀里带走了。
其实在重逢之前,诸葛墨的心里也是一阵忐忑,两人初次相遇时,她十岁,自己也才十二,那时候的情谊谁又说得准呢?更何况两人也没有许下过什么诺言。
一晃眼八年过去,她长得更加落落大方了,也多了些未熟青涩的美,但那股活泼可爱的劲还是没散去……
更重要的是,从对上她的第一个眼神开始,诸葛墨心里就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心意和自己对她的情意是一样的。
这种时过境迁的情愫是最深刻的,而彼时少女因重逢流下的泪水,也化作诸葛墨心底的誓言——既然她心里也有我,自己就一定要好好对待她,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劳驾各位前往眠龙湖畔,这时诸葛天明大家主告知的。”
为首的诸葛延听到诸葛墨的问题,转过身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我们也要跟着去?”
在来的路上一行人讨论后,一致通过了让谢婉莹担任话事人的角色,一来谢婉莹对于局势的分析还有问题的看法向来敏锐;二来她体内还有穆芊芊的存在,要是出现了什么思虑不周的情况,也可以第一时间提醒她。
因此谢婉莹才会主动开口,带着些不满的语气质问着。
“是的,慕容家的诸位也烦请走一趟,诸葛天明家主会在那里给你们一个合理的答复。”
说着,他转过身去继续带着众人朝前走去,而周围其他的执法队员们冷着脸默不作声,谁都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显然他们以诸葛延的命令为主。
诸葛墨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实在抱歉,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带你们走这小路,想快点来到诸葛家,也不会刚好撞上他们了。”
诸葛墨虽然丢了地图,可来时的路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天晚上当他知晓了慕容家和慕容云岚的秘辛后,立刻就有了判断。
再去慕容家已是无用之举,因为慕容云岚的出尔反尔是形势所迫,怪不得谁;更何况司马家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由头发难,又怎可轻易退去?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带着众人抢先一步来到诸葛家求援,或许大伯和父亲他们看见了慕容家背后的这些人,真的会改变先前的想法,选择出手相助。
于是才有了众人连夜赶路,用了小半天的时间走捷径来到了诸葛家所在的欣国境内。
没成想这刚一露头,就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正在追踪诸葛墨的执法队。在诸葛墨的劝说下,众人也干脆不做抵抗,直接跟着他们往诸葛府的方向走去。
“无妨,这也怪不得你。本来我们就需要和时间赛跑,只是……眠龙湖是你们诸葛家的什么地方?”
谢婉莹等人都丝毫不在意,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在他们意料之中,倒不如说,跟着执法队的人进来,还少了谢婉莹他们不少的事。
听到了谢婉莹的问题,诸葛莫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讲述了起来。
“眠龙湖是我们诸葛府最北侧的眠龙峰上的一处奇景,我们诸葛府就修建在这群山之中的五座山峰上,各峰之间由两道铁链桥串联起来,屹立在云层之上,若是没人带路,就算来到了我们诸葛家所在的山峰脚下,也找不到上去的路。”
“除了眠龙峰以外,其他四峰都是我们诸葛家弟子生活活动的范围。唯独眠龙峰不一样,那里的山顶宽阔无比,像是被刀切出的光滑平面,而且有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湖水之下有着强大的元气威压,通常是族内弟子闭死关或者审判罪人才会前往的地方。”
“这么说是把我们当成罪人了?”
陌狂怒哼一声,瓮声瓮气的开口说着,看向诸葛延的表情也带有一些不善。
对于背后而来的凌厉目光,诸葛延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还是默默的往前走去,也不回头多做辩解。
“至于它为什么会取名为眠龙峰,等你们看到就明白了。”
诸葛墨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伸手朝着前方指了指。
不愧是在群山环绕的云巅之中的诸葛府,直到众人来到铁索桥边,才能依稀窥见清前方的景色。
那是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峰,四周盘旋着一圈圈如同行星带一样的碎石群,那些碎石如同水中鱼鳞片一般缓慢律动着,乍一看仿佛正在呼吸。
这里的碎石群就这样,从山峰的山脚下一直蜿蜒缠绕,穿过云雾,直抵苍穹,远处看上去倒真像一条不见首尾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