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一大早就起来清点回门所需的礼物,然后吩咐着墨川和秦浩装车,他全程都是乐呵呵地笑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却是极为苛刻地盯着秦浩哥墨川的举动。
这两小子武功还行,跟着大人办事也有条不紊,让人放心。可这府上的事,他是不放心的,他们性子终究不够沉稳,这不,一边装着礼物,一边就斗上嘴了!
“秦浩,你这么死板,哪个女孩子会看上你,以后小心孤独终老。”墨川嘴皮子是厉害的。
秦浩嘴上讨不到好,便只能动手,吵不过,但是他打的过啊!
可墨川不傻,他机灵得很,打不过,他会跑,围着马车像捉迷藏一般地转圈,时不时地扭过头冲秦浩挤眉弄眼,
“我这人向来讲义气,你对我好点,以后我和我媳妇给你养老送终,如何?”
“就你这张嘴,还指望讨媳妇。”秦浩一个漂亮的翻身,跃过了马车,拦在墨川身前。
还没开打呢,徐管家连忙上前呵斥,“动手试试?”
两人推推搡搡地也不敢真动手,对徐管家是真怕啊!他不高兴了,就要克扣他们的月钱,就连大人出面也是没有用的!
眼看着不早了,大人和夫人怎么还没出门?他得去催催,太晚了,让人笑话!
一转身,就见大人牵着夫人的手并肩而来。
落落今日一袭淡紫色长裙,束了腰封,更显腰肢纤细,盈盈一握,身姿婀娜。
这些衣裳都是江亦行大婚前定下的,落落不知道他究竟定了多少套,总之衣柜被塞得满满当当,狐裘披风就有六件。
她更不知道,江亦行如何能这么准确地知道她的三围?她甚至怀疑这厮有趁她熟睡时偷偷量过她的尺寸。
“大人,夫人。”秦浩和墨川跟着徐管家一同问礼。
上了马车,带着一车的厚礼风风光光地回门。
江亦行不是个处事低调的人,这马车的奢靡程度就超过了皇亲贵眷,所过之处,总是格外显眼,落落本想着掀开车帘透透气,入目皆是窥探的目光。
“江亦行,你行事向来如此显眼吗?”落落放下帘子,语气有些怨怼。
就如那一日,他来下聘,也是惊动了整个京城。这一次,除了后头那一车的礼物,后头还跟着八个小厮,双手捧着厚礼。
“重要的事当然得张扬一些,才能彰显我大理寺的威严。”江亦行颇有微词。
大理寺的威严?若是旁人,不得落个假公济私的话柄?
落落不语,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夫人……”
“嗯?”她抬眸,蓦地一惊,头下意识地往后仰去,“唔……”
江亦行单手撑着车壁,将她困于方寸之地,已经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一手握住她冰冰凉凉的柔夷,这感觉总是极好的。
“别闹。”她用力抵住他的胸膛,“江亦行,你这莫不是上瘾了?”
只要一有独处的机会,他就不会放过,不是上瘾是什么?
“那也是夫人勾的。”江亦行总是能找到理由。
落落蹙眉,“大人就不怕,这般纵欲过度,心火难消?”
温热的指腹在她面上肆意摩挲,江亦行笑了笑,“夫人这是被为夫撩得心火难消了?”
落落抿唇切齿,江亦行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呼出一口热气,惊得落落一阵轻颤,“为夫可以好好伺候夫人的!”
伺候?怎么伺候?落落觉得这厮就像宫里的太监,没有家伙事,却有着不可言喻的本事。
江亦行极是戏谑地低眸凝着她那张素白的脸,隐忍怒意的时候真是有趣极了!
“大人就不怕玩火自焚?”落落瞥一眼他的下半身,挑眉道。
江亦行眉心一蹙,徐徐直起身,坐了回去,心下腹诽,真是自找没趣!
见他阖眸不语,落落心下一紧,莫不是真戳到他痛处了?
“坐过来。”他说。
落落很是听话地坐到了他身边,他揽过她的纤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眸间,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扑鼻而来。
林伯领着府中下人等在沈府门外迎接,沈桑灵一袭红衣策马而来,翻身下马,便看见墨川和秦浩驱驶着马车而来。
江亦行走下马车,伸手去接落落,却有人抢了先,他眉头微蹙,看着沈桑灵笑嘻嘻挽住落落的胳膊,悻悻收了手负在身后。
“师父。”沈桑灵环住她的纤腰,在她怀里撒娇,“想死你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说这话时,她毫不避讳地瞥了眼江亦行,却见江亦行眉目冷沉地盯着自己,心下一紧,当即拉着落落回府。
江亦行跟在身后,眸色微眯,他觉得自己这毒是噬心了,如今是连女人碰她,都见不得了。
一进花厅,白芷忙疾步上前,轻轻抱住落落,“落落,可算见着你了。”
江亦行蹙眉,这女人之间都喜欢这么搂搂抱抱吗?
“江大人,快上座。”沈明德笑吟吟地相迎。
江亦行敛眸,回过神来,笑着道,“沈大人此言差矣,我这厢还未给二位敬茶。”
他说的极为认真,却总是怪怪的,沈明德进退两难,江亦行却执意按规矩行礼。
沈明德携沈夫人端坐于上首,脸上笑容略显生硬,这江亦行是何人?除了皇帝,他也没跪过谁,说是皇帝,恐怕下跪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这么想着,就更加如坐针毡。
江亦行也确实毕恭毕敬地行了跪拜礼,还依照规矩给长辈奉了茶。
白芷和沈桑灵也是惊诧的,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注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