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大沈建军和老二沈建安跟了出来。
“林医生,我弟弟就拜托你了。”
此时沈建军不是带领一方军士的少将,沈建安也不是管理着一个部门的领导,他们仅仅是一位病人的家属,迫切期望医生能医治好他们的亲人。
林绾月微微颔首,“我会尽全力。”说完她就大步离去。
……
沈家全家老小送着沈辞礼到手术室门外,里面就是手术区域,他们进不去。
这会方瑜英再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沈家大嫂和二嫂也都眼圈通红。
他们就这样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徐徐关上,最后挡住了沈辞礼那张露出微笑的脸。
“呜呜……”方瑜英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说不担忧是假的,这可是开胸手术啊。
沈家大嫂和二嫂擦着眼泪安慰自家婆婆,“妈,别哭了,小弟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方瑜英渐渐止住了泪,退回一旁的椅子上,眼睛盯着手术室大门。
此时周围的气氛很沉重,沈家人全都面色凝重的等待。
……
林绾月换上洗手服洗完手消完毒走进手术室,一进门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罕见的沉默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手术室里会有这么多人?
看到林绾月走进来,梁院长率先走了过来,“Y医生是吗?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刚想伸手过去握手,意识到他们都已经消过毒,又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林绾月点了点头,“梁院长是吗?听说这次是你担任一助?”
“对对对,还请Y医生不吝赐教。”梁院长的姿态放得很低。
林绾月转头扫视了一眼手术室,这间手术室很大,要不然站了十几个人早就挤满了。
“不是说只有一两个人过来观摩吗?”这是一两个人乘以十吧。
见林绾月提起这个,梁院长脸色有些讪讪,“额,一说可以观摩,他们就都挤进来,拦都拦不住。”
还好手术安排在他们医院最大的手术室,要不然早就被挤爆了。
林绾月有点无语,“梁院长,最多只可以留下来五个人。”
人太多林绾月看着乱,知道的是手术室,不知道的以为是菜市场呢。
“咳咳,听见Y医生的话了吗?后面挤进来的自己去示教室。”
前五个进来的不禁庆幸自己跑的快,后面几个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林绾月的手术衣也在护士的帮助下穿好。
各项手术需要的手术工具都已经摆好,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林绾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京城医院。
梁院长一直在观察林绾月的表情,虽然大家都戴着口罩,但还是能透过眼睛看出脸上情绪的。
见林绾月对他们很满意的样子,梁院长腰杆都硬了几分。
“Y医生,需不需要对患者进行麻醉?”
常规操作下是不需要询问的,他们麻醉医生会在主刀医生做好的准备的时候就将病人麻醉好。
但这位患者不一样,患者麻药过敏。
“不需要。”
清冷而又平静的声音响起,一直盯着天花板的沈辞礼歪着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只见林绾月走过来站在他的左侧,“沈先生,放轻松,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嗯,林医生,我相信你。”
逆着光,林绾月就像是从光里走出来拯救他的神女。
“银针。”林绾月平静的吩咐。
“啊?”器械护士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把银针递给林绾月。
护士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手术的器械被要求加上银针,其他的医生也都不知道。
好像银针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手术室里,银针和西医有种割裂的违和感。
见林绾月要用银针,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不明白Y医生要用银针做什么。
只见林绾月“唰唰唰”几下把银针扎到了病人身上,不到两分钟,病人头一歪陷入沉睡。
手术室里安静的过分,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面面相觑。
请问呢,这是什么原理啊?用几根银针就完成麻醉了?这科学吗?
一旁的示教室里此时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鸡,这、这发生什么事情了?病人怎么突然就晕了?
“刚才Y医生拿的是银针,是吧?”
“所以银针可以麻醉?!”
“我的天哪,她是怎么办到的?”
大家纷纷开始议论起来,真是涨见识了。
“好了,开始手术。”
听见主刀发话,大家马上回神过来,全神贯注地投入紧张的手术中……
当沈辞礼的弹片位置暴露在视野中时,大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弹片几乎跟血管长到了一起,和旁边包裹的组织结合的很紧密。
梁院长试问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估计连五分的把握都没有。
而一旁的Y医生始终都很冷静,呼吸都没有乱一分,就凭这个定力就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看到Y医生开始剥离异物,大家全都屏住呼吸,甚至比Y医生本人还要紧张。
只见Y医生拿刀的手非常地稳,一点一点将弹片从组织上剥离。
梁院长不由感叹,Y医生这手可真稳,可以称得上神之右手了。
当弹片最终被完整的剥离出来,“叮”一声被扔到了托盘里。
大家不由亢奋起来,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示教室里更是发出齐齐的欢呼声。
林绾月悄悄松了一口气,高强度的手术让她的背后早就被汗湿。
等处理得差不多,林绾月开口道:“剩下的收尾交给梁院长你来做吧。”
梁院长点头表示可以,只剩下关胸缝合,这样的操作他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
林绾月把外面的手术衣脱掉扔进垃圾桶,然后端着带有那枚碎弹片的托盘往外面走。
……
手术室外面,从沈辞礼进去,沈家人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大门。
沈兴德坐不住,一会就站起来,来回地转圈踱步。
沈家的小辈虽然觉得老爷子转悠得他们心慌,但他们也不敢吱声。
他们从八点一直等到了十二点,手术室的大门始终紧闭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越发忐忑,一个心飘飘忽忽的,没个着落。
“怎么还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