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有不甘,石浩然仍夹着可哲跑开。
“月廿!月廿!月廿……”可哲的声音渐渐消失。
“看来问题都出在这里呀。”手上附着红能,月廿握住左手腕,左手却突然出动,反钳住他的脖子,将他摁在一路边的面墙上,墙被砸出一块巨大的凹陷。
月廿靠着墙滑落,坐在地上,两只手的动作乍一看像是要自杀,可用力方向却截然相反。
脑中传来自己的声音:“告诉你小崽子,你是我的,我的奴隶!”
被掐脖子的月廿艰难地说道:“这是……我的身体!”
“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的身体?”左手的力量又增加了,月廿大脑发胀,视线在一次失败的吸气后开始模糊。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副身体。”月廿的声音强行挤出,全身的衣物开始燃烧。
“这还能用能量,脑子没有乱成浆糊呀,那这样呢!”左手在月廿痛苦的哽咽声中硬生生地挖出了那颗甚至还在跳动的心脏,并在他眼前捏碎,火焰熄灭。
月廿奄奄一息,沾满蓝能血液的左手端起他的下巴,恶狠狠道:“还敢反抗?告诉你了,我是你的主人,[暴怒之罪]给我记住了,叫!叫我主人!不叫还有惩罚!这方面我可是颇有经验呢。”
“主……”月廿神志不清道。
“对,叫下去,就这样,叫下去你就完全是我的了!”[暴怒]压抑不住狂喜。
月廿的口腔里满是血腥味,每吐一个字都像是在上刑,但还是掀起一丝颤抖的笑容,咬住离嘴最近的左手大拇指,“主你个头啊!垃圾!”
“你给脸不要!”左手拔不出拇指便一把将整个下巴扯脱臼,月廿咧着嘴接近昏死。
声音诡异地笑道,“只要你的大脑还存在就没问题,所以,我要开始了,我要让你记住,你的每一块都是我的,我可爱的奴隶呀,首先就从……”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月廿的另一只手握拳,没有借助红能的力量就将左手斩断。
握拳的右手张开,内部像有一只黑色的蚯蚓在蠕动,那黑色从手心冒出。
那是一个小绿同款的迷你下半身,只不过是黑色的,两只脚乱蹬,成功使手臂也拽出,最后用圆柱小手抵住右手,“吨”的一下将头拔出,掉地上滚了几圈正好是坐着的姿势,旁边就是被砍断的左手。
这只小黑是双丸子头,两鬓至肩,与卢娜完全相似,但没有它白净,面部无任何器官,同样是一个平滑的曲面。
见此,地上的左手中也走出一个小人,它是紫色的,是月廿相同双马尾。
“你们……这是在……开小人派对吗?”月廿的能量已经枯竭,脱离控制的无光黑瞳缓缓向下移动,“鸿,我会……坚强的……继续下去。”
“没你的事,沉睡吧。”小紫的圆柱手中发出响指的声音,月廿真如它所说,合上了眼睛。
“欢迎你,新成员。”小紫主动上前,拉起有些呆滞的小黑的手,并亲了一下,彬彬有礼道,“[复仇之罪],哦,美丽的小姐,我已经为你定制好了斗篷。”
“我没性别,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小黑抽回手,一顿狂甩,很是嫌弃,“逼我出来干嘛?”
小紫用着月廿的声线,十分宠溺。
“不逼你,你也不现身呀。别的[罪]都不和我说话,我孤单寂寞冷呀,反正你的这丝灵魂也快消散了,陪陪我嘛。”
“滚,快死了还折腾我。”
“别嘛,你就陪陪我吧,我可是很喜欢你,的这副身体的。”小紫再次牵起小黑的手,“我们来聊上辈子的事吧,你是卢娜八十万守山者副将军,风光呀,我是……”
小黑堵住小紫脸上嘴的位置,道:“我不管你上辈子是什么东西,吧澜月廿叫醒,我有话问他。”
“好的,都听卢娜小姐您的。”小紫举起圆柱手,“我打个响指他就醒。”
然而此时,月廿正沉溺在一个美好的梦境当中。
这里仿佛是夏天,阳光温暖,空气舒缓,月廿缓缓睁开眼,坐起来摇晃自己的脑袋,环顾四周,竟是上次的小房子,不同的是,那个端牛奶的男人不见了。
门旁多了一个靠墙的桌子,上面的老式大头电视正播报着:“本次奥运会在我国首……”
月廿关上了电视,嘟囔着:“周日怎么这么快呀,再有那么几个小时妈妈就回来了。”
月廿迅速收回按开关的手,震惊地看着它,不敢置信这是自己的手,它潜意识里就伸向开关,还有方才那句话也有问题,自己根本没有母亲啊!
瞬间冷静下来,月廿分析着,这周围满满的饱和感,应该是幻境,面前这块能发出声音的大白馒头应该和黄能电脑差不多。
正思考着,月廿脑中的黄能竟自动聚集到双眼,形成一个写字板,从左到右浮现出可爱的字体。
“对,是幻境,你上次没有喝那个东西,所以通过了[傲慢]的试炼,这次是我[色欲之罪]的试炼,祝你通过。”
“你上次不把如乐放在眼里,独闯六色林,这回小紫还在强烈地寻求爱情,条件达成,这段时间也刚刚好,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记忆就不留给你了呦。”
黄能褪去,月廿愣了一下,继续思考,他看向抬起的掌心,“果然吗,不能用能量,这,就是幻境。”
他此刻能确认,那晚看自动梯报告和鸿爬上床看流星之间的梦也是这里。
当时还在说什么“全背会了又有什么用。”之类的话,自己反复来到相同的幻境,难免有些诡异。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考,一个小女孩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好?出来玩吗?”
月廿静步贴在门上,微微掀起门上的帘子,门口站着的是一位带大凉帽、穿露肩过膝红裙的小女孩。
“你是谁?”月廿试探性地问道。
“昨天还玩得好好的呢,你在逗我笑吗?我是邻院新来的。”
女孩的声音月廿很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啊?你还是这么冷淡呀,讲笑话都这么冷,大夏天的我都不热了。”女孩双手叉腰,动作很熟悉,“本姑娘姓京名鸿,惊鸿的鸿。”
“啊?鸿?”月廿内心一惊,双眼瞪大,不敢置信,心存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