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李大队长去找镇长。
即便他们挑不出八里村的错,但八里村也注定讨不了好。
按以往的经验,这批钢管指定得分一半给捧仙沟了。
众人心里门清,故而此时都有些笑不出来。
“我们是有证明有许可证有购买记录的,管你什么村长镇长,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老子也能挺直腰杆儿干老子的事儿。”
大壮作为秦序的守护者兼发言人,直接开麦对干。
李不苟讥笑:“那你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啊!就算拿出来了谁知道真假?反正白纸黑又不要钱,咱们这种傻呵呵的也就信了。”
“说谁伪造呢?你知道你爷爷我是干什么的吗就敢这么嚣张!老子揍像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你跟谁叫板!”
“拳头硬了不起啊?大不了你又揍我一顿呗,反正也不是没揍过,等会儿我姑丈就来给我做主,我看你们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李不苟也不管了,反正老爹给了任务让他务必阻止八里村开工。
今儿个就算是再次被揍他也认了,甚至他心里还是希望真被揍的。
这样,等姑丈一到,他就往死里卖惨,到时候不仅十倍,甚至能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那就满足他。”秦序淡淡开口。
“是!”大壮眼睛一亮,激动地冲了过去。
“你干什么!嗷,嗷!你真打啊!你不怕我姑丈来收拾你吗?”
李不苟万万没想到秦序会不按套路出牌,虽然刚才自己英雄主义地想着上演一个苦肉计。
可是等拳头真正落到身上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李不苟一边哀嚎一边求饶,八里村的所有人都冷漠地望着他,没有一个出手帮忙。
最后,李不苟只能躲到了李盛文他们身后。
“你们是捧仙沟的人吗?看外村人这样欺负本村人你们也无动于衷!这些家伙偷了咱们的钢管啊!你们被卖了还在这里帮他们数钱,是不是傻!”
“我……我……”李盛文几人有些讪讪地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没社会经验的学生,平时除了干农活就是读书,哪里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的事?
八里村的人热火朝天修水管,他们就这么信了,完全没想过这批钢管会有问题啊。
当然,钢管来路有问题也是李不苟的一面之词,他们也不确定这其中的真假。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双方打起来了。而且还要他们站出来拉架。
说实话,应该帮谁?
他们自己也没谱啊。
最终还是钟八村长出来主持大局,“你们都别争执了,既然李大队长怀疑我们钢管的出处,那就让他们好好调查调查,等他们来了再说。
小秦啊,让大壮冷静冷静,无谓在这时候横生枝节。”
有钟八村长这句话,秦序也没再拿乔,他示意大壮回来。
大壮虽然还没揍痛快,但有了秦序的指令他也没再耽搁,果断地从李不苟身上爬了起来。
沈清瑶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李不苟,霎时对大壮充满了敬佩。
这厮厉害啊……,手忒黑了。
野兔揍人是直接上脸给他教训的同时也让他丢脸。
大壮就不一样了,明明拳拳到肉,但愣是不让你发现,李不苟的脸乃至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完好的,反而是一些看不见的地方估计都伤了。
这明显是专业人士啊。
村民看不出端倪,只觉得大壮兄弟人怪好的,虽然嚷嚷着说要揍人,但实际上李不苟却没怎么滴,很明显是手下留情了。
相较之下,李不苟就显得格局小多了,明明没怎么样,还在地上猛打滚,这等拙劣的演技真叫人不齿。
众人嫌弃地呸了一声,没人去搀扶他。
疼的钻心钻肺的李不苟,只想骂一句这些人都特么的冷血无情,看他都爬不起来了,愣是没一个人有恻隐之心扶他一把。
终于,没过多久,两辆自行车火急火燎地冲了上来。
打头的那一个不是连夜出去的李大队长是谁?
坐在他后座的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大叔,大约五十多的年纪,花白的板寸头,特别醒目,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刚正不阿威武不凡的模样。
当然,如果不是从李大队长自行车的后座下来的,就更威风了。
在国外小车早已普及,别说秦序出行,就连强壮兄弟他们也都是车道上的高手,闭着眼都能飙车的那种。
开车着火拼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平时秦序出行,四五辆车子开道,七八辆车子压道司空见惯,而且车队的车全是最新最时髦最贵的。
那阵仗比电影还牛。
当然,除了秦序以外,其他帮派势力出行也都是差不多的阵仗。
见惯了大场面,再看这个自行车后座下来的“大佬”,大壮的嘴角抽了抽,感觉滤镜碎了一地。
在李不苟的形容,以及村民们所表现出的忌惮中,他拼凑出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巨鳄形象。
结果……就这???
只见老头下车以后,李大队长也一个大跨马下车,然后将自行车停好,这才火急火燎地来到人群中。
与他们同行的是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镇长的秘书助理之类的。
在两个头头往前走之后,他们也亦步亦趋地跟上了。
这位镇长,众人见过几次,不过也都属于他们认识镇长,镇长不认识他们的状态。
毕竟人家是大人物,对这山坳里的才一百人的小村子压根看不上眼。
当然若只是这样,镇长莅临八里村,他们也还是会招待的。
可偏偏这次镇长到来并非友善,于是大伙就不怎么扯得下脸来打招呼了。
就连致力于当无间道的屠户大叔也是如此,此时也只是站在人群里,都没冒泡。
镇长看着沉默的众人不由得挑眉:“你们就是八里村的人?村长在哪里?”
不得不说这老头还是有压迫感的,简单平淡的两句话直接让众人有种已经在审讯的错觉。
大伙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