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倒吊起来的人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反应。
鹤云程不耐烦的拍拍他的脸颊,却发现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啧了一声,提溜着酷似刘丧的人的衣领子,三角镖一甩,将绑在他脚腕上的绳子割掉。
失去意识的,软趴趴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
鹤云程直接手一松。
那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鹤云程粗鲁的将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
右手在他的脖颈处仔细摩挲,确认没有第二张人皮面具。
嘶——
这就有点难搞了。
难道是整容了?
鹤云程蹲在那人的身边,用审视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打量着他的脸庞。
和刘丧的那张脸几乎是一丝不差,还都是长发?
这难道就是它的人渗入九门的办法?
替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刘丧代替品应该出现在巴乃,而不是四姑娘山啊?
它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不是它?还有别的势力掺和其中?
事情到此刻,鹤云程真是有点搞不明白了。
但现在人已经昏过去了,他再怎么思考也思考不出来答案。
干脆直接将人扛在肩头上,绕开守夜伙计的视线,溜进自己的帐篷。
又将那昏死的人衣服全部脱掉,赤身裸体的绑在椅子上,然后对准他的脸拍了一张照发送给黑瞎子。
—检查一下刘丧—
能出现一个替代品,那就代表着能出现两个替代品,以及无数个……
神不知鬼不觉被替换的身边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黑瞎子很快发过来一个句号,表示自己明白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问话,这就是他们最默契的地方。
鹤云程见到那个句号之后,勾了勾唇角,眼里染上笑意。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黑瞎子这个人好像有一种魔力,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发消息或者打电话也好,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他的回应。
这人就像是……时刻蹲守在手机面前,等待着消息。
这样讲虽然有些夸张,但却又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鹤云程将手机放下,随意的从自己的装备包里面翻出一瓶粉末,又扯下挂起来的毛巾,走到那伙计的面前。
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突然俯下身,动作强硬将他紧闭的嘴巴掰开。
将毛巾塞了进去,然后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他的伤口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撒的什么药粉。
那伙计立马就被疼得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瞳孔放大到极致。
想要出声但被毛巾堵住口腔,只能发出呜咽声,颈间青筋暴起。
但被鹤云程无情再次劈晕。
——————
第二天清早。
解雨臣和吴邪找到当年的那个洞穴,但有一点奇怪之处。
在他们用工具挖石壁,试图挖出一条通道的时候,却发现石壁呈现一种向外渗出的鲜红。
是血。
越挖越深。
越挖越红。
鹤云程在接到他们的询问时,也是一脸懵。
“当年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
“但我可以帮你问问锦年那边,不过你也知道她当年也是没有亲自上去的,估计不会有太多有用的消息。”
解雨臣用指尖摩挲着红色石墙掉下来的砂砾。
“不用了,也不算是特别重要的情况,不用去打扰他们那边的进度。”
“我和吴邪再挖一挖,争取在天黑之前挖出一条通道,到时候,我这边需要什么装备再和你说。”
“好。”鹤云程点头。
两人的交流暂时中断。
解雨臣将对讲机放在背包里面,接过吴邪递过来的手套和锤子,目光冷静注视着面前的血墙。
“管他什么牛马鬼神,先砸来看看!”
吴邪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开始卖力的砸起了渗血的石墙,也不知道挖了多久,通道越挖越深,视野逐渐受限。
两人只好调头回去,在背包里面翻出头灯,戴在头上继续砸墙。
不过中间总会出现一点小意外。
“小三爷,您是眼神不好使,还是故意报复搞我呢?”
解雨臣紧紧捂住自己的手指,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吴邪的锤子砸到了。
十指连心,疼痛可以想象。
闻言,吴邪抹了一把额头渗出来的汗水,有些尴尬的挠头。
一口子京腔,从解雨臣的口中蹦出来,带着微末的嘲意,但仔细听,又能听出那语气里的无奈。
吴邪眯着眼睛去看他,汗水糊着眼睛,那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小九爷,我要是真的想搞你,就往你脑袋上敲了。”
他是真的没看清。
解雨臣幽幽的看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倒也没有过多为难。
主要是他之前同样往吴邪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知道他说的那种感觉。
虽然自己及时收力,但还是在吴邪的脑袋上砸出了一个包。
有亏在先。
算了。
解雨臣喘着气,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原本白皙的脸被墙灰抹的黢黑。
但他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感觉手指传来的痛意微微减轻,才轻声道:
“要不然休息一会儿吧,我可不想底下的人再听到我们的消息,是我们俩将对方敲死。”
解雨臣喘着气举起手,看向手腕的银色手表,他们已经不停歇的,砸了将近八个小时了。
“要是这样,咱们俩到阎王殿还得理论几分,毕竟不太好定罪。”
吴邪接上他的调侃,语气轻松不少,他就等着解雨臣说休息,等半天了。
最后一锤子砸在石墙上,高高吊在心头的那口气松懈下去,身体顺着石墙缓缓坐下。
他都快砸墙砸到怀疑人生了,但解雨臣一直坚持着,他也没好意思说,只能一人一锤的顽强支撑。
到这种时候,他也不忘感叹一句:他这个发小看上去比他还瘦小,但是真能撑,怪不得能压那鹤顶红!
牛逼!
解雨臣可不知道傻小狗脑子里面在胡思乱想什么。
见他瘫坐在地上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没有几分力气了。
于是便强撑着酸胀的身体走到背包面前翻出两瓶水,将其中一瓶准确的扔进吴邪的怀里。
“谢了。”
吴邪有力无气的道谢,将瓶盖拧开,一口气灌下去半瓶水。
他感觉自己现在渴的要死。
解雨臣就在他的对面坐下,后背倚靠着墙,喝着水平复自己嘈杂的呼吸。
“你——我不确定,也许会上天堂吧。”他现在才回应刚才吴邪的话,“但我肯定是朝下面走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事实,让吴邪不由得深深看他一眼。
在狭隘的空间里,两人像是用汗水冲了一个澡,浑身都被汗液浸湿了。
毫不夸张的说,两人的衣服脱下来,都能拧出来一大摊水。
吴邪盯着他突然就笑了出来,“你还是别废话了,等会儿阎王爷听了觉得盛情难却,那就糟糕了。”
解雨臣也觉得好笑,盯着他同样狼狈的模样,笑了几声,却没有再接话了。
也许是觉得吴邪说的有道理,但谁知道呢?
吴邪将水喝完之后,随手将瓶子放在腿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戴在头顶上的头灯晃了晃。
突然!
“别动!小花!”
他突然出声,视线紧紧盯着解雨臣的脑袋边上。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