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透盯着他正在整理冰箱的后脑勺,不可置信的说道:“我刚才真的看到一个人!”
“我看到很多次了。”解雨臣语气平淡的陈述事实。
他将冰箱整理好之后,又挽起袖子洗手,抽出纸巾将手擦干净,才走到阿透的身边。
看到她吓得惨白的脸色,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放心吧,别墅的断电很有规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你现在可以开始画了。”
阿透心有余悸的看他一眼,又看向旁边的梁烟烟,才僵硬着身体点点头。
在吧台上找到自己的画板,握住画笔开始画画。
她画画的速度很快,一张不够,连续画了三张不同角度的稿纸递给解雨臣,也算是对得起那四万块钱了。
解雨臣接过稿纸,先是拍下照片发送给解大,让他去查,然后才仔细看起了画像。
比起他们在断电瞬间看到的模糊人像都要清晰。
但解雨臣敢保证,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的记忆力不会出错的。
他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手表,先生那边应该快结束了。
于是,便将稿纸卷起来拿在手上,对面前两人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送你们回去。”
别墅的位置很偏僻,没有公交站,更不好打车。
反正他现在要离开,正好将她们送回去之后再去接人。
白色路虎一路渐行渐远,停在一排厂房外,那是阿透的住所。
在阿透下车的时候,解雨臣叫住了她,将一张纸条递过去。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要是后面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但阿透的脸瞬间又白了一个度,“我能遇到什么事情?”
她不就是帮忙画了一张画嘛!那鬼总不至于缠上自己吧!
解雨臣勾唇一笑,“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定。”
阿透简直欲哭无泪。
快速将那张纸条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的上了楼。
车里两人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
梁烟烟坐在后排,指尖慢慢伸向了自己的脸颊边缘处,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又向解雨臣伸出手。
“把那三张稿纸给我。”
解雨臣通过车内后视镜和她对视,“我需要这三张画,而且我付了钱的。”
“我需要一个理由和这个女孩子相处。”
梁烟烟又去摸口袋里面的烟盒,似乎一刻不抽身体就很难受。
“你那边的事情,后续我会帮你解决。”
解雨臣闻言眉梢一挑,将卷起的三张稿纸递给她。
“我可记住你这话了。”
梁烟烟将稿纸拿过来,又将烟塞进嘴里,说道:“你打听打听,我裁缝就没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
说完,她便下了车,追着阿透离开的方向而去。
解雨臣收回视线,再次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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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程右手抱着一束花,左手提着蛋糕盒子等在霍家的门口。
他仅仅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幸好十月初的天不算是太冷。
但此时,他的视线落在娇艳欲滴的花束上,神色飘忽。
中午买的花,现在已经有点蔫了,不过他刚才找秀秀用喷壶喷了一下,应该看不出来吧?
鹤云程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懊恼,最近实在有点太忙了,他差点就忘记了花儿的生日,幸好想起来了。
远远看见一辆熟悉的白色路虎驶来,停靠在面前。
他下意识就扬起笑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花儿,生日快乐!”
眼前被花束占据,解雨臣微微一愣,说实话,他是真的没有想起来……
眼里瞬间染上笑意,他将花接过放在座位中央,看向鹤云程。
“谢谢先生。”
鹤云程也笑,伸长手臂将蛋糕放在后排,又把安全带系上,解释道:
“最近太忙了,只来得及准备这个,不过我托人去找了个好东西,就是要晚两天才能到,就麻烦小花你多等两天了。”
“迟一点也没有关系,惊喜都是值得等待的。”
解雨臣淡淡一笑,如果没有先生的话,他大概率是不会过生日的。
指尖拨弄了两下花瓣,见鹤云程系好安全带之后,便踩下油门。
他原本是想要回别墅住的,为了更好的观察那个鬼。
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们应该回四合院。
鹤云程注意到周围的景物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偏头看他一眼。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浮想联翩的笑容。
灿烂的笑容在脸上足足停驻了几秒钟,他才问起了另外的事情。
“今天还顺利吗?”
解雨臣点点头,“梁烟烟找的人还算靠谱,照片我已经发给解大了,就等着他那边给出结果。”
“那就好。”鹤云程道:“对了,长沙那边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听说了,长沙那边的耳目来了消息,说吴邪似乎想要通过潘子来召集吴三省的手下伙计儿去找人。”解雨臣回答道。
他们家在长沙也是有产业的,吴邪回去之后,他就专门让人去盯着吴邪的行动,免得那小子做出什么傻事。
鹤云程想起吴三省始终没有打通的电话,摇摇头。
“王胖子倒是有句话没说错,果真是天真无邪的愣头青,不经历一番敲打,明白不了社会的险恶,要我说,还是吴三省他们护的太好了。”
吴三省失踪的消息到处都传遍了,那群盘口的伙计儿现在没有立即瓜分盘口都是靠潘子压着。
吴邪居然还想找他们帮忙,真是傻小子一个,以为谁都是潘子不成。
提起吴邪,解雨臣就忍不住的叹气,不过没有办法……
“吴邪的事情还是要帮忙的,但我们现在走不了。”
他现在在北京城的消息,霍家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要是他现在离开的话,两方是真的要打起来。
“你说起这个,我还有一件事情。”
鹤云程的脸色严肃了几分,转头直勾勾盯着他的侧脸,沉声道:
“霍家的那几个都回来了,今天点名道姓要你给个交代,我将他们吓了一顿,不过不是长久办法,你必须要露面了。”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解雨臣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解家车库。
“我要是再不出现,他们可真的是要狗急跳墙了。”
“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就怕他们把事情闹大,那才是真的难搞。”鹤云程解开安全带,提着蛋糕盒子下车。
霍家这些年在北京城的威望甚高,但虎视眈眈的也不少。
霍锦年几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缠的紧。
“那就让他们搞不了事!”解雨臣道。
俊美清瘦的青年抱着花,眼神里却满是狠厉。
鹤云程提着蛋糕,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边走边笑道:
“那明天就靠你了,他们今天骂了我不少话,可难听了,说出来都脏耳朵,你得给我做主。”
“行,给你做主。”
两人并肩往车库外面走着,皎洁的月光撒在两人的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
“等会这蛋糕给平安留一块吧。”
“行啊,今年还分它愿望吗?”
“分。”
“这么好?也分我一个吧!”
“我们一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