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铃铃铛铛的跑过来,石豪看一眼,高兴的跑进去,“叶姑娘叶姑娘,姑奶奶回来了姑奶奶回来了。”
叶星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出得门来,心猛的一下又被提起。
石豪也傻眼了,因为马车上下来一个男的,神一般的男人,令人不敢直视。
“王爷……”叶星看了一眼也不敢说什么。
“到里面说。”乙墨澜脸色苍白,心情沉重。
朱成夜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穿过庭院便是大厅,叶星要去沏茶被乙墨澜拦下,“篱儿失踪了。”乙墨澜说,空气一下子凝固。
叶星一震,良久才反应过来,“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去送货就好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说不定他们一早就计划好了。”朱成夜说道,看她紧皱的五官,心揪在一起。
“现在的关键是早点找到篱儿。”
“雍王,我能做点什么?”
“好好想想,理理头绪,谁最有可能劫持篱儿。”这也是乙墨澜匆匆赶来的原因。
“是啊,谁会劫持难篱呢,劫持难篱谁最……”叶星看向乙墨澜道,“怕是和你有关吧。”
“别乱猜了,派人去找了没有?”朱成夜问。
“当然,只是这像没头苍蝇一样,什么时候能找到。”
“劫持篱儿该是为了威胁你吧?”朱成夜也看向乙墨澜,“而且这个人深知你和篱儿的关系。
乙墨澜点头:“莫不是陆花未或者陆轻舟?”
“会不会与今天羞辱星星的是同一伙的?”朱成夜猜测。
“什么?”乙墨澜暗思:好一个飞天、飞浪,居然擅离职守!
“没什么了,你别乱说,多大的事儿啊。”叶星深深自责。
“你……罢了。”朱成夜决定不与她计较。
“好了叶星,好好守着,我一定会尽快把篱儿找回来。”乙墨澜说完转身走出来。
“嗯嗯。”
一姑娘,美颜不可方物,脚步却是极快的,眨眼间便进入一座茶楼,直直的走向一个角落。
那里坐着一人,玉树临风,气宇不凡,正优雅的喝茶、吃点心、嗑瓜子。
姑娘在那人面前坐下,那人明显一愣,随即在蘸水在桌上写字:篱儿被劫持,下落不明。
“什么?三皇兄,我以为有你在,她就不会有事,所以我才……”一开口便是男人的声音,姑娘一着急,忘了掩饰。
“是我大意了,没有保护他。”乙墨澜懊悔不已。
“眼下要怎么办?”
“我不能明着寻找,所以君兰,只能拜托你了。”乙墨澜诚挚的说道。
“三皇兄尽管放心吧,我一定尽快找到篱儿,这丫头怎么这么命苦。”乙君兰不由得感叹,看来把她交给谁也不能放心。
乙墨澜尴尬的笑了一下。
“那我就去了。”
乙墨澜点头,心道:惭愧,惭愧。
夜半,子时,冷月迷蒙。
一抹黑影腾空而起,以完美的姿态落于屋顶,半边面具在这月色中泛着清冷的光。
优雅的拿出玉箫缓缓吹起,箫声低沉雄浑,在这夜间似迷集的箭阵,带着无可阻挡的穿透力,绵绵不绝的向四周蔓延。
窸窸窣窣,些许声响,一个,一个,又一个黑衣蒙面人倏忽而至,遗世独立,所过之处无声无息。
风似刀,吹起的黑衣飒飒作响如招魂幡。箫声戛然而止,黑衣人收了玉箫,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属下拜见阁主。”
“属下拜见阁主。”
…… ……
“起来。”很轻、很小的声音,但一字不落的传入每个人的耳膜。
声音不大,但气势排山倒海,说完只见大手轻翻,一幅栩栩如生的美女图画出现在众人面前。
画中人虽然一身布衣,不施粉黛,而且也不算绝色,但就有那种让人看一眼就铭记一生的魔力。
“找她,三天之后我要结果。”依然是很轻的声音。
“是!”
“是!”
…… ……
声音不大,在场之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都退下,飞天飞浪留下!”
起落之间,众人皆没有踪影,独留二人有点突兀,“不知阁主……”
话还没问出口,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认命了,阁主出手有几人躲得过。
嘭、嘭、两个身影跌落地面,扬起一阵灰尘,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还活着。
“知道犯了什么错吗?”阴冷的声音令人惊惧。
“属下愚钝,望阁主明示。”撑着仅有的一口气也想问个明白,总不能做个糊涂鬼。
“今日那叶星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似问,但结果已经不重要。
闻言愣住,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阁主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
“你们是不是觉得本阁主没有要你们保护她,所以她就任人可欺?。”怒,不可言语。
“属下糊涂。”艰难爬起来跪下行礼。
“常言说打狗还看主人面呢,篱儿的人岂能任人可欺?!”
“阁主教训的是,属下谨遵教诲。”说着话,另一个已经昏厥。
“退下吧,能不能捡条命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叩谢阁主。”说着叩头,然后扶起飞浪步履维艰。
目送他们远去,直到看不见,才转身落地。
“王爷,月萱娘娘在书房等您。”追魂快步上前。
看一眼那亮着灯的书房叹了口气,何苦来哉?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推门。
月萱一怔,随即便认出眼前这黑衣戴面具的男人便是墨澜,微微俯身行一礼,“臣妾见过王爷。”
原来墨澜是流茔阁阁主,流茔,顾名思义流动的坟墓,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想不到墨澜对自己如此信任,那我的心他是懂的,想到此倍觉欣慰。
“不必多礼。”
沉默,明明想好了的,又开始犹豫,气氛有点尴尬,再抬头时墨澜已换了便服。
“有事?”乙墨澜拿起书翻开。
“我……”
“没想好的话,”乙墨澜顿了一下,“回去想好了再来。”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事情绝对非同小可,月萱的谨慎是有目共睹,她经手的事就没出过纰漏,所以甚得母妃欢心。
所以他觉得,母妃把她弄到她身边定是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