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云为衫诧异,来到宫门的新娘,怎么会有心上人呢?
心上人对于他们无锋的刺客来说,是多么讽刺而又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姜姑娘在老家有一位心上人,所以她并不想嫁入宫门,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帮帮她呢!”上官浅托着茶杯,看似询问实则早就有了行动。
云为衫见着上官浅食指在杯沿敲击了三下,做着只有无锋之人才能懂的暗号。
瞳孔微涨,眼睛缓缓睁大,内心纠结煎熬。
她不想害人,但为了自己的性命,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的性命还要用来在宫门探查云雀的死因,为云雀报仇。
云为衫也想在这次宫门的任务结束后,无锋还她自由,她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和天空。
上官浅凝视着云为衫,看似疑惑,实则心知肚明地问道,“云为衫姑娘,不爱喝茶。”
她已经从云为衫进入屋内的表情和云为衫初入宫门的行动中,猜测出云为衫同是无锋刺客。
也大体可以肯定无锋交代云为衫的任务。
“我夜里觉浅,看这茶的颜色,应该是浓茶。”云为衫端起茶碗,好像第一次喝到此茶的模样,“这一杯喝下去,怕是要天亮才能入睡了。”
手指搭在碗沿轻敲,几缕红色粉末从云为衫指甲向杯内散落。
最后在浓茶橙红色的遮掩下,消失无踪,融入茶香之内。
“还是给姜姑娘吧,你也不要太过忧愁伤了身子,”云为衫轻端着茶盏,侧身面对着姜离离声音轻柔,好似真是的全心为闺中密友着想的手帕交。
“是啊,少主大人只是暂时选中了你,这婚宴未办,说不定还有变数呢?”
听了上官浅这话,姜离离肯定他们已经行动了,她要的离开宫门的契机就在这碗茶里。
“要是当时选择的是云姑娘就好了。”姜离离忧郁地说道,那她就不用冒着风险走这一趟。
与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互称姐妹了。
“这送进宫门的新娘,真是难有像姜姑娘这样心思还在别处的,他们都说宫门好,能加进来便是服气,等明日羽宫来接走姜姑娘,我们这些落选的,怕是要送出宫门,打道回府了。”上官浅说着话,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姜离离,脸上温柔,笑意不达眼底。
让人细看只觉得背脊发寒。
“不会打道回府的,宫门选亲规矩,就算是没有被少主选中,也会让所有的待嫁新娘,都有一个好人家作为去处,一来这些新娘都是宫门在江湖中的盟友之女,不能伤了颜面,二来宫门小心谨慎,来了就尽量留下,以云姑娘和上官姑娘的明珠之姿,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归宿。”不知底细的姜离离天真的以为能和刺客谈感情,暖心宽慰。
姜离离在言语中指明了,留在宫门不只有嫁给宫门公子一条路,每个来到宫门的新娘都会留下。
姜离离期望他们不要操之过急,让自己达到目的时,能够手下留情。
上官浅和云为衫听了根本没往心里去,他们的目标一个是宫二先生宫尚角,一个是必须要成为少主的新娘,无锋的命令,岂是几个管事能打发的。
上官浅淡淡地道,“希望如此吧。”
姜离离看其面色,知道没有说到他们心里去,话音一转,指出另外一条出路。“而且宫远徵宫三公子和宫子羽宫门四少爷,不都还没有婚配吗?所以两位姐姐不用担忧。”
“不是还有宫尚角宫二先生尚未婚配吗?”上官浅状似不经意问道。
她以为是姜离离言中漏下了宫二先生。
姜离离家里作为宫门的盟友,在宫门不是完全没有人脉,打听点消息还是可以的。
而且宫门规矩松散的像篱笆一样,四处透风,打探起来没费什么力气。“我收到消息,宫二先生今日晌午之前回到宫门,随行的还带回来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在角宫大挑房屋更换摆设,宫二先生听之任之,不曾阻止半点,私下里还让角宫服侍的人叫那位姑娘角宫夫人,认真服侍,不可懈怠,看重的很。”
上官浅听了宫尚角在外面带回一个女人,将其视为角宫的女主人,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上官浅担忧地对着姜离离问道,“消息可为真?”
那神情,那模样,让不了解真相的人见了,还真以为宫尚角和上官浅有什么联系呢!
实则一面之缘还是上官浅强行安排上的,宫尚角一点印象也无。
姜离离确定地点了点头,“是真的,不会有错。”
姜离离察觉气氛有些不对,担心出什么变故,不想久留。
遂姜离离拿起桌面上明显加了料的茶盏,一饮而尽。
姜离离作为江南茶商之女,即使被养在深闺,可喝过的茶叶不下百种。
上官浅拿出的班章普洱,一闻姜离离便知加了料了。
可为了宫门外的情郎,姜离离还是毫不犹豫地饮下了这碗明知被动了手脚的茶汤。
姜离离认为上官浅和云为衫看着很温柔,不似大奸大恶之人,面目狰狞,事情不会做的那么绝。
顶多让她昏睡两日,起些疹子什么的。
姜离离做梦也没想到,看着乖巧无害的两个人,出手都那么狠,一个想要她痴傻,一个断了她后半生的子嗣,还打着帮助她的名义。
女子三人的茶话会散场,徵宫不时的黑雾扩散也告一段落。
主要是卿舟觉得没什么意思,凡尘的毒药即使再厉害,对她也造不成伤害。
出一点血,都是卿舟害怕小孩被打击得哇哇大哭,幻化出来的虚影,也给小孩越战越勇的底气。
宫远徵兴致勃勃,斗志盎然,卿舟觉得没有什么意味,眼睛一眨想到一个好的提议。
“远徵,在执刃和月宫手里那么大的委屈,想这么算了了事吗?”
宫远徵从手上扔药的药壶中,抬起脑袋,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浑身洋溢的愉悦,和眼里闪烁的狡黠璀璨的光辉。
耳垂微红, 热气升腾,不想让女子看见自己的窘迫,转移目光盯着手中的窑炉,无意识地向里面扔药。“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