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长安低头看了看少女，摇头道：“你长得不行，当不成仙女。”
少女一下坐起身，把头发拢起来，伸了脸过去给石长安来看。
“你看清楚！我不漂亮吗？真不漂亮吗？还神仙呢，没眼力！”
少女虽说算不上大美女，可还是有几分青春颜色的，现在喝了半斤茅台，人也满面晕红，更多了几分娇俏。
可石长安却冷笑道：“真漂亮，怎么没男人要你，搞到要跑来玩自杀？”
少女身子一震，一下又躺回床垫上抽泣起来……
石长安没再说话，就靠在墙上点燃了根烟抽着。
少女哭了一会儿，见石长安没反应，一睁眼，就见他正叼着烟在抽，便一把夺过烟来，含在自己嘴里。
“还神仙呢，又烟又酒，你就算是神仙，也是个不正经的神仙！”
石长安又摸出根烟来，正要摸火机，少女却仰起头，把烟火递高。看着少女口中烟火闪烁，石长安嘴角一扬，便仰身在她的烟头上点燃了烟。
少女忽然就笑了起来。
“神仙爷爷，我们这算接吻了吗？”
“你想算，就算。我想不算，就不算。不过我是神仙，我说的才算。”
“你赖皮~！”
“神仙不赖皮的。”
“对了，你啊，你是什么神仙啊？”少女喷出一股烟来，把石长安的脸笼进了烟雾中，居然真有了几分仙气。
“嗯……用你们凡人的话，算是爱神吧。”石长安悠悠道。
“爱神！正好，我真想找你！为什么没人爱我？为什么？”
少女终于哭出声来……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有人爱呢？”
“我……我漂亮啊。”
石长安笑了笑：“那你不漂亮了，还要爱吗？”
“要！怎么不要？”
“可你都不漂亮了还有谁爱？”
“我，我善良啊！”
“嗯，这个可以。但你真善良吗？”
“我平时见到你这么大岁数的要饭的，都会给他们钱的！”
“就这？”
“我……我从来没打过人，也没欺负过人。”
“这我信，你这样子，最多是被人打。”
少女又落下泪来：“你们神仙都这么说话么？玉皇大帝没被你们气死？”
“嗯，我们爱说实话。”
“好吧，我是经常被人打。”
“为什么没人保护你啊。你不难看啊。”
“混的好的男生都有对象了，他们对象不喜欢我。”
“那混的不好的呢？”
“混的不好的，也保护不了我啊。”
“也是~”石长安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这次是为了哪个男生？”
“是王凯！我好喜欢他呀，可是他都不理我。”
“你喜欢的，就得喜欢你？”
“反正他也没对象，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
“王凯缺人喜欢么？”
“他挺帅的，不少女生喜欢他。”少女脸上洋溢起了憧憬的神情。
“那他为嘛没有女朋友？”
“他嫌原来的女朋友烦，甩了。”
“可你就不怕被甩？”
“甩了也要找他！”少女说到这儿，又可怜巴巴看向石长安，“神仙爷爷，把手机还我。我发个朋友圈。”
“说什么？”
“就说我困在这儿，谁来救我，我就给谁当女朋友。”
“要是没人来呢？”
“这里后院就是悬崖，我就从这崖上跳下去……”少女喃喃道。
“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瑶瑶~想什么呢？不是摇太阳的摇！是瑶池仙女的瑶瑶。你看，我是仙女，你是神仙，我们得算同行，把手机还给我~”少女躺在石长安的腿上用力拧着身子。
“瑶瑶~嗯，还成。跟你的工作差不多。”
“啥？”
“仙女就是仙家的婢女。瑶池那里的仙女都是负责给女仙洗澡穿衣服的，就算是女服务员。你不也是服务员嘛。”
“什么？”
“就跟空姐儿一样，都是服务员，就是工位岗位高了点儿。”
“你！我早都没在饭店干了……”
“嗯，就是被炒了？跟打下凡尘差不多。”
“你就没点好听的？”
“这就是好听的了！”石长安一脸委屈。
“这还好听？那你难听的还能啥样？”
“难听的？那……你爸妈都死了？”石长安试探道。
“你爸妈才死了！”瑶瑶差点儿没跳起来。
“准！你怎么知道的？”
石长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奇。
看了看石长安的满脸皱纹和白发银须，瑶瑶喉咙间呃呃两声，说不出话来。
“那你爸是跟了小三，你妈是找了老板？”
“不知道……差不多吧。”瑶瑶摇摇头，“反正他们离婚了，各打各的工，各玩各的。我也管不着。”
“就没个爷爷奶奶？”
“有个奶。”
“没钱，但对你还行？”
“对我也就一般吧。”
“你死了，不怕她心疼？”
瑶瑶沉默了一下，摇头道：“我也不乖，又是女孩儿，死了她还省点心。”
“倒也是……”
“什么就也是？你还爱神呢！你就不能找个人爱我一下么？”瑶瑶眼都睁不开了，却还在挣扎着说。
“这儿就我跟你，我找谁？难道让我一神仙来爱你啊？你有那么大福气么？”
“我怎么没有？！我是瑶瑶，是仙女，多大的福气我都有。”
说着话，瑶瑶头一歪，就睡着了……
石长安也没动她，只是把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LEd灯的电量低了，变得昏黄暗淡，屋里的炭火就显得更加红火起来。
瑶瑶的红色长棉衣领口开了，露出里面毛衣包裹着的瘦削肩头。果然，精神小妹都是瘦瘦的，就算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可身子还是瘦瘦的。
石长安又燃起一根香烟抽起来，烟头明灭，照着他的面容坦然……
夜已经深了，而这个时候，吕城市那里，749的专案组还在开着会。
石长安消失很久了，虽然全国的天网指挥中心都在搜捕他的踪迹，可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过一名挺聪明的组员小张，却有些想法：
“组长，我之前听说隔壁省刚查出一个没有身份信息的人，但是对方似乎有些超自然能力，跑得飞快，逃掉了。”
“哦？和石长安有关？”组长来了精神，坐直身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