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如接待员答应的那般给赵一路送来了一把质朴的木质轮椅,樊花本以为这个轮椅会很笨重,没想到竟然是用的松木,很轻巧,甚至比之前合成金属的轮椅还要轻便,樊花超级喜欢。
接待员把轮椅交给樊花和赵一路,“赵团长,樊同志,这把轮椅因为是木匠师傅加急赶制的,还没来得及抛光和打蜡,回头你们有时间了,可以找人帮忙再处理一下。”
樊花点点头,给了接待员一百一十块钱。
现在普通轮椅市价一百元左右,多出来的十元是犒劳对方加急赶工的钱。
接待员接过钱笑着离开。
好不容易来一趟济市,现在轮椅的问题也解决了,于是樊花推着赵一路在济市好好玩了两天,享受了一下难得的二人时光,俩人这才返回京市。
等回到京市时,已经年初十了。
一出火车站就发现地上下了厚厚的一层雪,樊花作为一个南方姑娘,尽管穿书前在京市上了好几年学,早已经见过多次下雪的场景,但每次还是抵抗不了下雪的诱惑,整个人一见到雪就如出笼的小鸟一样,从上到下都透着欢快。
警卫员小周早早便出发来火车站等他们,因为路上积雪还没清,车子开的特别慢,等从火车站开到家已经一个多小时后了。
樊花一路上都在看着车窗外银装素裹的景色,盘算着一会到家后要带两个孩子去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
就是可惜了,赵一路腿还没好,不然就能和他们娘仨一起玩了。
只不过,他们刚下车就看到了从院子里急匆匆走出来的何斯严与何政祥。
俩人脸上皆是一脸凝重,樊花和赵一路对视一眼,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斯严看到两人回来,没等他们开口问就直接说道:“刚才林汐打电话过来说姥姥早上想去院子里上厕所,一不小心在门口摔了一跤,现在人还昏迷着,姥爷和林潮已经送姥姥去了医院,我们正准备往医院赶,你们俩先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林汐和奶奶分别在照看元元和宵宵。”
樊花和赵一路闻言都蹙了眉头,姥姥本就一直身体不好,这老人摔一跤可不是小事,于是立马又坐回车里跟着去了医院。
樊花他们去了济市后,赵叙白和孙思敏便回了赵宅,毕竟离着也不远,老人还是更喜欢住在自己家。而元元和宵宵两家老人一家带一个,想着过几天再交换着带。
医院里赵叙白正在手术室外边来回踱步,脸上尽是焦急和担忧。见到赵一路他们过来,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球似的腿软的要站不住了。
何斯严立马眼疾手快上前扶着赵叙白坐在了椅子上,
赵叙白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大家听,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责怪和后悔,“你们姥姥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腿脚不好,还要去院子里的旱厕解手。她就是犟,非说夜壶是晚上用的,她还没到需要别人帮忙端屎端尿的份上,不同意大白天的在屋里尿尿……”
说到这里赵叙白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眶都有些泛红,声音也有些轻颤,“都怪我,当时光顾着画雪景图了,没注意到她想上厕所,那会儿林潮正在院子里陪着元元玩雪,林汐在厨房做饭,这个老婆子就一声不吭地自己出了屋子……这下好了,直接把自己摔进手术室了,看她以后还敢自己出门嘛!”
几人听完赵叙白的话也明白了事情始末,何政祥上前拍了拍赵叙白的肩,“老赵啊,放心吧,亲家嫂子一定会没事的,还有两天斯严就该订婚了,她又那么喜欢元元和宵宵,一定会很快就醒过来的。”
赵叙白彻底绷不住了,压抑地痛苦哭了起来,“刚才医生说思敏摔到了后脑勺,初步判定为颅内出血导致的昏迷,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出血能不能控制住,特别危险……呜呜呜,梦芸已经不在了,我好怕思敏也不要我了……”
樊花和赵一路也上前围在赵叙白身边安慰着,大家都在祈祷孙思敏会没事。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大家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严肃地说:“颅内出血暂时止住了,但病人还处于昏迷状态,接下来的72小时至关重要,如果不再出血,那就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如果再次出血,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很难把人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