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官员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早说?”
“我……我这不是怕打扰到各位大人嘛!”
秦羽连忙说道。
“哼!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官员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官员眯着眼,在秦羽和他“表哥”之间来回扫视。
突然,他嘴角一咧。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孝敬’孝敬吧,规矩你懂吧?”
秦羽心头一紧,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堆满谄媚的笑容:
“懂,懂,当然懂!小的初来乍到,哪能不懂规矩呢!”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叠崭新的银票,双手奉上。
官员接过银票,漫不经心地翻了翻,脸色却骤然一沉,啪地一声将银票甩回秦羽身上:
“你第一次来不懂规矩?我们这里只收现银,不收银票!”
秦羽愣住了,这什么狗屁规矩?
他脸上堆笑僵住。
“大人,小的真不知晓这规矩,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他慌忙在身上翻找,却只摸出几块碎银,加起来还不够塞牙缝的。
这下可好,装过头了!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把漕运衙门上上下下都问候了一遍。
这时,他身旁的“表哥”轻轻咳嗽一声,在他耳边低语道。
“我这里有一些,你先拿去。”
说着,不动声色地将一小袋沉甸甸的银子塞进秦羽手里。
秦羽感激地看了“表哥”一眼,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银子递给官员。
官员掂量了一下银子的分量,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下次注意点。”
说完,便不再理会秦羽,转头与其他商人谈笑风生。
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秦羽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他向“表哥”投去感激的目光,悄悄退出了房间。
出了漕运衙门,秦羽长舒一口气。
他找到“表哥”,连忙道谢。
“多谢兄台仗义相助,小弟感激不尽!”
“表哥”摆摆手,故作豪爽地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两家话!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闪烁着精光。
“兄弟,你这出手也太阔绰了,那一叠银票,少说也有千两吧?”
秦羽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慌乱之下,掏错了银票。
秦羽打着哈哈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些小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表哥”显然不信,意味深长地说道。
“兄弟,财不外露啊!这世道不太平,小心驶得万年船!”
“表哥”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秦羽,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兄弟,你认识王公公那样的人物,想来也不是一般人。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秦羽心中暗道不好,这商人果然起了疑心。
他故作镇定地笑了笑。
“哪里哪里,不过是侥幸认识几个朋友罢了。至于银子嘛,都是些辛苦钱,不值一提。”
“表哥”显然不信,他压低声音说道。
“兄弟,你这就太谦虚了。这年头,能认识王公公这样的人物,可不是光靠运气就能行的。你肯定有不小的背景吧?”
秦羽哈哈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
“背景嘛,自然是有一些的。”
“表哥”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心中却暗自盘算:这年轻人能与洛东县的王公公攀上交情,看来自己真是没走眼。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腕,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他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千两银票。
想必也是个家底殷实的,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结交。
自己刚才替他解围,也算是卖了他一个人情,他应该会感激自己。
日后少不得要提携自己一把。
看来这次来漕运衙门,真是来对了!
“兄弟你既然有如此背景,以后肯定能做大买卖。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小弟啊。”
秦羽笑着拍了拍“表哥”的肩膀。
“好说,好说。以后有机会,大家一起发财。”
“表哥”连忙拱手道。
“那就先谢过公子了!以后还请公子多多关照!”
秦羽一路盘算着,这“表哥”看着精明,正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
傍晚时分,秦羽备了一份厚礼,再次登门拜访“表哥”。
“表哥”见秦羽去而复返,而且还带着如此丰厚的礼物,顿时眉开眼笑,热情地将秦羽迎进屋内。
“兄弟,你这也太客气了!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嘴上说着客气,手上却麻利地接过礼物,眼神里满是贪婪。
秦羽笑了笑。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小弟这次来,是想跟表哥商量一件大事。”
“表哥”一听“大事”二字,立刻来了精神。
“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秦羽压低声音,说道。
“小弟听说,最近漕运衙门查得严,商人们的孝敬都不敢送了?”
“表哥”脸色一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小声说道。
“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漕运衙门的人听见了,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秦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表哥放心,小弟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当不得真。不过,小弟也确实有些难处,需要打点一下漕运衙门,不知表哥可有什么门路?”
“表哥”眼珠子转了转,试探性地问道。
“兄弟,你这是要运什么货物?量大不大?”
秦羽笑了笑。
“不多不多,也就几船丝绸瓷器。”
“表哥”一听是丝绸瓷器,顿时两眼放光,这可是暴利啊!他连忙说道。
“兄弟,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认识漕运衙门的一个管事,保管能帮你把事情办妥!”
秦羽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他故作担忧地问道。
“表哥,这管事可靠吗?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表哥”拍着胸脯保证道。
“兄弟,你就放心吧!这管事跟我可是多年的交情,绝对可靠!不过……”
他顿了顿,搓了搓手指。
“这打点上下,也需要不少银子……”
秦羽爽快地掏出一叠银票,塞进“表哥”手里。
“表哥,这些够不够?”
“表哥”掂量着银票的分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够够够!兄弟,你真是够意思!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