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廷不顾保安阻挠,撞了好几辆车闯进来。
眼看要接近裴昱州,却被旁边跳出的保镖摁住。
他顾不着自己笔挺的西装被抓皱了,向着裴昱州把手里的照片用力一扔。
容朝甫和林源震见面的场景,林轻在旁倒茶的场景,都是监控视频截图打印出来的,纷纷扬扬落得到处都是。
“你爷爷和你未来岳父密谋,你未婚妻出主意,而你将她推向死亡。裴昱州,你是一个连我都比不了的懦夫、傻缺。我周彦廷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挣扎得太厉害,裴昱州的人没了耐性,给他一记刀手。
周彦廷眼前一黑倒地不醒。
赶来的时璟之瞧见这一幕放轻了脚步。
“你怎么没回云市?”裴昱州面无表情道。
“允安那儿需要我,走不了。”时璟之道。
裴昱州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两秒,没说话,转身回了客厅。
时璟之追上去:“周老爷子来京市了,你打算把周彦廷怎么办?”
裴昱州:“那就送他去找他爷爷。”
时璟之:“那你爷爷的事呢?还有林家欠姜妤的呢?”
“璟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裴昱州内敛的双眸看得时璟之有点发虚。
“我十八岁入伍就跟着你了,你想表达什么?”
裴昱州揉着疼了一天的额头,靠在椅背上。
“我接下来会怎么做,是你想知道,还是别人想知道?”
时璟之不耐烦道:“裴昱州,你要不给姜妤一个交代,我真的会和你绝交。”
裴昱州笑了一声,不语。
裴修文夫妇办完葬礼就赶到京市。
傍晚,在容家,一见到裴昱州,阮慧的巴掌像雨点似的拍打在儿子身上。
“我当初坚持不让你们在一起,是谁反对我?容家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吗?你没本事保护她,就不要喜欢她。现在好了,不仅让容老头给卖进山里,还被老鳖三侮辱,最后被人追杀摔下悬崖。我不知道她在死前有没有后悔和你走在一起,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裴昱州对母亲激动的拍打没什么反应。
等阮慧发泄完情绪,他不慌不忙拿起外套道:“既然你们来了,这里交给你们了。”
说着他就往外走。
阮慧喘了几口气问:“你去哪儿?”
“回黎园。”
“林轻你打算怎么办?”阮慧靠在门边,“她喊我们爸妈了。”
裴昱州停下脚步,回头,浅笑道:“那你们给红包了吗?”
阮慧轻哼一声:“我和你爸只有一个女儿。”
裴昱州挑眉:“妈不会连一个臭不要脸的女人都处理不好吧?”
阮慧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揉了揉鼻子:“这房子里什么味道这么臭?”
裴修文脸色不好看:“让你住酒店,你非要来这里。”
裴昱州道:“股份转让协议要等明天才能公证,容士良的药今天肯定不能给他。”
阮慧拧眉看向自己老公:“那个怪物到底有什么病这么臭?”
……
其实林轻是同裴修文夫妇一起回的京市。
她为讨好未来公公婆婆,包机回的。
裴修文夫妇也没拒绝,就连在飞机上对话也很正常。
哪知飞机一落地,他们夫妇就把她当成了一团空气,连她想加阮慧的联系方式都被拒绝了。
裴修文夫妇的态度令她很迷惘。
从机场到家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
刚走进客厅,姜晚芙就春风满面的站了起来。
“林小姐回来了,这一趟还算顺利吗?”
“你来干什么?”
林轻不看她,林母站了起来。
“轻轻,要不是晚芙给你出点子,让裴昱州和姜妤决裂,然后再煽动容老爷子把人搞走,你现在和裴昱州的婚事还定不下来呢。晚芙是功臣,别这样对她。”
林轻没好气的白了姜晚芙一眼:“功臣?你看她一副丧门星的长相,走到哪里,哪里就衰,赶紧把这扫把星撵出去。”
“不许没礼貌,”林母有些生气,“晚芙是来送请柬的。”
“什么请柬?”林轻问。
“她邀请我们全家参加她和韩家那位少爷的婚礼,韩丞亦年纪轻轻坐到了G企一把手位置,我们是得去道贺的。”
啪!
林母话音刚落下,林轻就给了姜晚芙一耳光。
“为了让韩琎娶你,不惜把姜家所有资产献上,还借我的手算计姜妤一条命献给韩琎。你是嫁进韩家了,而我却快要被裴昱州给抛弃了。姓姜的,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幸福,你也别想好过。”
姜晚芙脸被打肿了,还不敢冲林轻吼:“你不要着急,姜妤总归是死了,死人哪里争得过活人,我……我一定给你想办法,你别忘了,我也是容家人。”
林母没想到姜晚芙把算盘打到了林家头上,现在也不待见她了。
“你是狗屁容家人,容老爷子是众所周知的重男轻女,他不认,你就是个野种。”
“他会认的,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让你们亲眼见证他认我。”姜晚芙道。
然而,姜晚芙的话不能成为林轻的定心丸。
听说裴昱州成了容信的董事,快接手容信了。
可是他却好几天都不联系她,甚至连她的电话也不接。
林轻慌了神,去容家,在裴修文夫妇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找去黎园。
但裴昱州不在,说是应酬去了,不过她非要见人的话,可以在院子里等。
林轻好不容易看到和裴昱州和解的希望,当然不会离开。
结果她寒风里站了三个小时,才等到裴昱州回来。
看见他下车,林轻一瘸一瘸走上前去:“昱州,我等你好久,脚好疼。”
然而,男人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进屋而去。
林轻赶紧追进去,双手把文件袋托到他面前。
“昱州,这是实验室转让合同,所有手续我爸都已经签过字了,不信你找律师来确认,只要你签字,实验室就是你的了。”
可是,裴昱州却看也不看。
他脱了外套,里面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包裹出背部紧实而挺拔的线条,不管是在解开领口的纽扣,还是挽起袖口的动作,都散着致命的吸引力。
林轻心神荡漾了。
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
“昱州,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她小声问。
下一秒,裴昱州眉心聚满戾气,抓起文件袋拍向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