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顾白借口学校有急事,匆匆离开了。他快步走到小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锦绣花园。”他报出李孕妈家的地址,目光透过车窗注视着后视镜,确认没有人跟踪。
出租车驶入主干道,顾白靠在座椅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李孕妈电话里的声音。
那种欲言又止的语气,还有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对不起”,都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小伙子,到了。”司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顾白付了车钱,下车后没有直接进小区,而是绕到后门。
他记得我说过,李孕妈住在3号楼,找了个能看到单元门的隐蔽位置,掏出手机假装在等人。
夜幕渐渐降临,小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顾白站得腿都有些发麻,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单元门口——是李孕妈。
她穿着宽松的衣服,手里提着个购物袋,步履蹒跚地往小区门口走去。顾白悄悄跟上,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李孕妈走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些日用品。就在她准备回去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顾白赶紧躲到一棵树后,竖起耳朵仔细听。
“东西收到了吗?”男人的声音很低,但顾白还是听清了。
李孕妈点点头,脸色苍白:“我...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能不能放过我?”
“还差得远呢,”男人冷笑一声,”记住,你要是敢耍花样...”他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李孕妈浑身发抖,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男人塞给她一个信封,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李孕妈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顾白悄悄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他看着李孕妈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曾经被我帮助过的女人,现在显然陷入了某种困境。
他决定继续蹲守。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直到深夜。期间他给我发了条消息。凌晨时分,顾白终于有了新发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靠近3号楼,往李孕妈家的信箱里塞了个东西。顾白赶紧拍下照片,等那人离开后,他悄悄过去查看。
信箱里是一个牛皮纸袋。顾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拿了出来。借着手机的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他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几天后,顾白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姐,你看这个。」
我点开消息,是一张监控截图。画面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往李孕妈家的信箱里塞一个牛皮纸袋。
我立刻拨通了顾白的电话:“这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李孕妈被人威胁了,”顾白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这几天我一直盯着她家,发现有人经常给她送东西。”
我心里一沉:“你继续盯着,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姐,”顾白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些,”我可是你弟弟,没那么容易出事。”
与此同时,江亦辰的调查也有了进展。他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中的文件,眉头紧锁。
“茉茉,”他抬起头,眼神凝重,”我查到金家最近在大量收购我们公司的散股。”
我心里一惊:“他们想做什么?”
“可能是想通过二级市场控制公司,”江亦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顾白发来的消息:「姐,我查到了一些东西,你最好看看。」
我点开消息,是一段视频。画面里,李孕妈正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交谈。男人递给她一个信封,李孕妈接过信封,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亦辰,你看这个......”
江亦辰看完视频,脸色阴沉:“李孕妈被人收买了。”
“可是......”我握紧拳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被威胁了,”江亦辰沉声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金家一向不择手段。”
就在这时,徐思思发来短信,”茉姐,税务局的人又来查账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账目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们账目清楚,他们查不出什么。”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手机又响了,是小甜甜打来的:“茉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
我笑了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辛苦你们了。”
挂断电话,我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玻璃上,映出我略显疲惫的脸。但我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先前,答应见林淑的事情,又拖后了几天。
现在我准备去见见她,深夜的儿科住院部,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混合着孩童断断续续的啼哭声,仿佛一根根细针扎在耳膜上。走廊的灯光惨白,映照出墙壁上斑驳的痕迹,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李孕妈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褪色的帆布包,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的身影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她的眼神空洞,盯着地板,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在逃避什么。
我走近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样。帆布包从她怀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几张化验单飘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医生的潦草字迹显得格外刺眼。
“顾小姐,求您别管我了!”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种绝望的颤抖。她的膝盖重重地砸在瓷砖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在地上,砰砰作响,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或是试图唤醒某种早已失去的希望。
我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枯叶,仿佛随时会碎裂。她的后背凸起的骨头透过单薄的病号服硌在我的掌心,像是某种无声的抗议。她的颈侧有一片未消的淤青,形状像是被某种金属物件抵出来的印子,边缘泛着淡淡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