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泽自己也能找到出云优香的下落,因为他已经见过出云优香,知道她的样貌,哪怕是幻化出来的,更重要的是,陈泽记住了她的气味和声音,尤其对她那勾魂夺魄的花瓣似的瞳孔刻骨铭心,只要施展“瞑视”之术,寻觅出她的踪迹,应当不在话下。
但是陈泽又不敢轻易施展“瞑视”。
毕竟他之前在炼魔窟施展的时候,被四废道人锁定了位置,差点死无葬身之地!
可见那个法术的风险极大!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来到陌生的地方,又接连吃了出云优香和冰上慕瑶的亏,陈泽深知要猥琐发育,不能太浪,一切还是谨慎为好。
既然冰上慕瑶刚才说了,不怕出云优香逃跑,一定找得到,那就让她找好了。
冰上慕瑶一边收拾自己的法宝,一边说道:“陈先生跟我一起回命相馆吧,如果那个女人不在,我就用‘天目镜’搜寻她的下落。请陈先生放心吧,是因为我的过失,把她给弄丢了,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陈泽问道:“天目镜是什么东西?”
冰上慕瑶说:“是我爷爷送给我的一件天界法宝,说穿了也没什么,就是一面古怪的镜子,可以帮助其主人回忆经历过的事情,也能辅助其主人寻找记忆中的人和事。只要我把我的记忆灌输进去,但凡记忆中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在天目镜中现出踪迹,无论她身处何方,相隔多远。”
陈泽“啧啧”称奇道:“这镜子的功能,很类似‘瞑视’法术的效力啊。”
“是的。”冰上慕瑶说:“但我爷爷说过,施展‘瞑视’之术有危险,很容易暴露行踪,从而被敌人捕捉到。”
陈泽暗暗艳羡,还是天二代好啊,不但家中底蕴丰厚,法宝众多,还有丰富的经验可以传承,可能随便听到一句话,就能避免走许多弯路。
他问道:“你说过,你也在找酒吞童子和玉藻前的下落,既然你有天目镜这种法宝,为什么不用来寻找他们?”
冰上慕瑶说:“酒吞童子是一个非常神秘也非常狡猾的家伙,至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有很多传说,比如嗜酒如命,好色无厌,据传他喜欢扮作俊美的少年,勾引妇女,尤其是处子,并喜欢将勾引来的女人的乳房割下吃掉;也有人说他喜欢扮作丑陋恶鬼的模样,去吃少男少女。总之,我没有见过他,记忆中也没有他的模样,便无法用‘天目镜’寻觅他的行踪。”
陈泽听得眉头大皱:“这么变态的家伙,也只有你们这种地方盛产。”
冰上慕瑶说:“玉藻前可是从你们中土跑来的妖怪。传闻在天地初开,下界还是混沌状态的时候,就有它了,最初是一只浑身长着金毛的狐狸,修炼不知道多少年,晋升至一品大妖,想要飞升登天的时候,遭天劫打击,差点身死,后来重新修炼,生出九尾,成了不死之身,号称‘金毛白面九尾狐’,能幻化成各种女人的模样,吸食男人精气,后来得罪了一个中土大能,被迫渡海,逃来邻国,据说具备千变万化之能,少女、美妇、老妪,甚至婴儿也能幻化,总之,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我倒是想找到她,看看她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这么厉害,可惜,无从找起。”
陈泽只觉一阵头大,这酒吞童子和玉藻前,听起来都不好对付啊。
他说:“以你的财迷心性,无利不起早,是谁出大价钱,让你找酒吞童子和玉藻前,除掉他们吗?”
“没有人委托我找他们,也没有谁花费大价钱请我除掉他们。”冰上慕瑶笑嘻嘻道:“我只是听说酒吞童子有个藏宝洞,里面积累了无数宝藏,我早垂涎三尺了;还有那个玉藻前,特别喜欢收集珠宝和美玉,等我找到她,把她给杀了,她的珠宝美玉就都是我的了。”
陈泽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到时候我也分你一点啊陈先生。”冰上慕瑶说道。
“嘁~~~”陈泽揶揄道:“我是真没想到,天二代居然是你这样的。”
冰上慕瑶问道:“那天二代应该是怎么样的?”
陈泽一时无言以对。
毕竟他也就见过一个天二代。
“行了陈先生,咱们赶紧走吧。”冰上慕瑶已经收拾好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那座宅子。
不多时,两人便回到了命相馆,但见屋门是开着的,门口徘徊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很俏丽的脸上透着一抹青涩稚嫩,有些畏畏缩缩。
冰上慕瑶没有理会那个少女,直接奔进了命相馆里,陈泽也连忙跟着进去,两人迅速在馆内各个地方都搜寻了一圈,却哪里有出云优香的身影?
陈泽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还仔细嗅了嗅屋里的气味,但凡是有生命的气息,全都是冰上慕瑶的,并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出云优香,可见她根本就没有来。
冰上慕瑶觑看着陈泽的脸色,歉然说道:“看来那个女人真是个妖怪,不然她不会心虚不来这里。”
陈泽“哼”了一声,说道:“直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的判断吗?”
“也不是,我,我只是觉得有种挫败感,明明认识很久的一个女人,竟然是个妖怪,我被骗得好惨啊。”冰上慕瑶苦笑着说道。
陈泽白了她一眼,说道:“都是你做的好事!行了,现在可以用你的‘天目镜’找她了。”
“请先生稍待片刻。”冰上慕瑶附身半跪到一个特制的木箱前,嘴里叽里咕噜,念动咒语,那木箱盖子忽然翻开,冰上慕瑶伸手向里,窸窸窣窣的翻动,忽然间惊呼了一声:“哎呀!”
陈泽预感到不妙,连忙飞身近前,问道:“怎么了?”
“陈先生,我的天目镜不见了!”冰上慕瑶的脸色难看至极,又惊又慌。
陈泽立刻往木箱深处瞥去,但见里面除了一些花花绿绿的布帛之外,别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也沉了下去,不由得恼怒道:“你一直在逗我玩呢,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