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回到家,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又急忙退出来进入聊天框,跟星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所以说啊,他确实是位绅士。”周三说。
星期回到:“小说作者不那么认为,借海斯特之口说他是恶魔。”
“小说作者,又不是我。罗杰最后还把遗产留给她呢。”
他最后欣赏了他们吗?星期放下手机,开始翻那本《红字》。
这本小说,曾是华最喜欢和我们讨论的。
一会儿星期觉得周三是对的,其实自己也是对的,但又有几个反方观点的论据。他对着手机,但倾诉欲忽然就没了。定了定神,星期睡午觉去了。
洋在周三班上,和周三玩的不错。
洋此时正在家中打游戏,手机上传来周三的几条消息,他只当没看见,等洋吃下午饭时才去看。大概就是那个年代特有的邀请,推荐几部电影和书籍啥的。洋捧着手机猥琐也笑,又被自己猥琐而逗笑,自信地想周三想干什么啊?
洋看完了消息,对周三的意图揣测,为什么要吸引我的注意呢?洋三分高冷十分不屑地打下“嗯,有意思。”他又笑了笑。单纯的想到周三的意图落空就已让他开心,他很喜欢这样的把戏,并为自己骗了别人偷笑。
洋很期待周三来句辩驳的话,装得洒脱地回头干饭。
新消息一来,洋漫漫点开,果然是“高冷”之言,遂窃喜,但随后又来一句“我喜欢”,洋石化,反而变得小心翼翼了,但最后不了了之。
第二日中午,旭从学校补课回家,就顺便去周三家看看。在门口,旭打电话问周三在家吗,周三说在,旭叨叨一些铺垫,夹在话里一句表达拜访意愿,周三说“来就来。”
在周三家门口晃了许久,旭终于敲敲周三家的门,周三请他进屋,旭四周绕转看看,跟周三的妈聊了起来。
“姨,你忙什么?”
“洗萝卜啊。”
“炖汤吗?”
“不噢,是用来泡坛子的。”
当周三妈拎着坛子出去后,旭转而问周三:“周三,最近,在学校干什么?”
“就,学习啊。”周三知道还是要过这关。
“不要整天只知学……”
周三嗯嗯,小鸡啄米,旭总是能说上半天。
“妈咦,三妈你把坛子放高点。”
在周三妈快把饭做好时,旭告辞。末了,周三一边嚼着青菜一边鼓弄着眼珠子思考。
就是这个时候把,旭已经发现他们之间已悲哀地有了隔阂。他总是不承认这一点,但是他也渐渐看着周三了,在这段时间里周三的灵魂成熟到了令人惊异的地步,否则,那些事也不会发生。
果然小道消息不准确,照常上课,周三懊恼不已,希望总意味着绝望。
星期从被子里睁开朦胧的睡眼,今天天气炎热,星期睡得很不好,汗水打湿了他全身。实际上,星期几乎没哪天能睡好,寝室作息总需要磨合,这个道理星期懂。
今天,老师通知了去做实验,星期拾看化学书,徐徐走到实验楼,这里已经积聚了不少同学了,星期大多不认识,实验楼在高三区。这里有些混熟的男生,合伙跑到高三教学楼里的心理咨询室去了。
星期走到鱼池边看鱼,觉得困烦,一旁有个男生用木棍逗弄池中鱼。
“这水虽然不天天换,但鱼应该是天天换。”
星期扭头循声望去,才注意到华,华亦才注意到星期,这样奇怪的对峙又开始了。由于星期要做实验,这场对峙以星期离开告终。
实验室里,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星期独自找了个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本打算享受片刻独处,却没想到一个陌生同学默默在旁边落座。这让习惯独来独往做实验的星期有些意外,但还是提醒自己要处理好同学关系。
当星期再次看向这位同学时,他已经自顾自地摆弄起器材,还把药品随意地往烧杯里倒,如同在制作毫无章法的 “大杂烩”。星期不禁惊呼:“你在干什么!” 然而对方置若罔闻,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又投向老师台上的备用药品。
“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星期提高了音量,试图阻止,可话一出口,就后悔没说得更在理些。对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轻描淡写地说:“唉,玩嘛。”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星期的怒火,他所受的教育让他强压着情绪,试图理论:“这不是理由!上面有药品又怎样,这是实验资源,不是让你拿来瞎玩的!” 可对方根本不听,一边继续随意倒着药剂,一边嘀咕着 “把这倒了。”直接将烧杯里的化学药剂倒入水槽。
“那有腐蚀性啊!倒在废液瓶里!” 星期近乎绝望地喊道。
“你小子那么认真干嘛!” 对方不耐烦地回怼,星期确信他还夹带了脏话。他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想到老师准备药品时的期待,如今却被如此肆意浪费,星期满心无奈。
此时,对方的行为越发离谱,笑嘻嘻地看着星期打开水龙头稀释药品,那放肆的笑容和不屑的眼神让星期感到愤怒又荒谬。
在这混乱之中,星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里却在飞速分析着这个自以为是的人。终于,对方停止了浪费行为,实验步骤熟练地进行着,可到最后读数时,竟随意读了个整数填在报告上,然后也坐了下来。
“怎么样,你的实验结果呢?” 对方的语气突然生硬又奇怪地软了下来,“你是对的,我…… 也不想说这样奇怪的话了。”
星期站起身,一边继续做实验,一边在心里想着:这就是一个典型的自负之人,听不得逆耳忠言,肆意践踏别人的善意提醒,还把自己的无知当个性。他拿起烧杯又放下,心中满是懊恼,觉得自己的心情被这人搅得一团糟。但他还是决定专注于实验,将结果工整地写在纸上后,再次坐下,直直地望着前方,不想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