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城市,霓虹灯闪烁,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怪兽的眼睛。
贺渊站在“艺境”画廊的门口,黑色的风衣在夜风中微微摆动,面无表情的他,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画廊的每一处细节。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油彩和潮湿的异样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微微皱眉。
这股气息并非寻常的霉味,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阴冷,如同附骨之蛆般,试图钻入他的毛孔。
贺渊不动声色,手心里的玉佩却微微发烫,这表明此地确实存在着某种邪祟之物。
画廊内部灯光昏暗,每一幅画作都笼罩在阴影之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诡异的静谧与画廊外喧嚣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更增添了此地的诡异氛围。
贺渊缓缓踱步,目光扫过每一幅画作,试图找到那股邪祟气息的源头。
突然,他停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画中描绘的是一片阴森的森林,树木扭曲,枝干如鬼爪般伸向天空,浓重的雾气弥漫,令人窒息。
贺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玉佩的温度变化。
果然,在这幅画附近,玉佩的温度明显升高,一股微弱的邪祟气息若隐若现,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难以捕捉。
“先生,对这幅画感兴趣吗?”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打破了画廊的寂静。
贺渊睁开眼睛,转身看向来人。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他身后,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正是这家画廊的老板,姓陈。
“随便看看。”贺渊语气冷淡,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幅油画。
陈老板搓了搓手,热情地介绍道:“这幅《迷雾森林》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出自着名画家之手,意境深远,寓意深刻……”
贺渊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径直问道:“最近画廊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陈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闪烁,随即恢复了之前的热情,说道:“异常?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先生,您真是说笑了,我们这里是正规的艺术画廊,怎么会发生异常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将贺渊引离那幅《迷雾森林》,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是吗?”贺渊面无表情,目光却锁定着陈老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我听说最近这里晚上经常有奇怪的声音……”
陈老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装镇定地说道:“哦,您一定是听错了,那是隔壁装修的声音……”
贺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如刀锋般锐利。陈老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眼神闪烁,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陈老板,”贺渊突然开口,语气冰冷,“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画廊深处一个紧闭的房门,“那扇门后面是什么?”
陈老板脸色愈发苍白,眼神躲闪着贺渊逼人的目光,支支吾吾道:“那…那是…仓库,放一些杂物的地方。”他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额头的汗珠更是如同雨滴般滚落。
贺渊没有继续追问,他深知这种情况下,言语的交锋毫无意义。与其与陈老板纠缠,不如亲自去寻找答案。他转身朝着画廊深处走去,脚步沉稳,无视陈老板在他身后焦急的呼喊。
“先生,那边…那边不能进去!”陈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他不敢阻拦贺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画廊深处的光线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贺渊每走一步,玉佩的温度就升高一分,那股阴冷的邪祟气息也愈发浓烈。
走廊两侧的画框里,原本静止的画面似乎开始扭曲,晃动,那些画中的人物仿佛活过来一般,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贺渊,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一阵阴风吹过,走廊里的灯光闪烁不定,周围的景物也随之变幻。原本的走廊变成了一条幽深的森林小径,两旁的画作变成了参天古树,树枝如鬼爪般伸向他,发出沙沙的声响。
贺渊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知道,这是邪祟制造的幻象,试图干扰他的判断,阻止他继续深入。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排除,专注于感受玉佩的温度变化,以及那股邪祟气息的流动方向。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幻象已经消失,走廊恢复了原样,只是灯光依然闪烁不定,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他继续向前走,无视周围画作中那些诡异的目光,以及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阴冷气息。
陈老板远远地缀在贺渊身后,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看着贺渊一步步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贺渊走到房门前,伸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就在他即将打开房门的时候,走廊里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画廊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阵阴冷的风吹过,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声,令人毛骨悚然。陈老板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贺渊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松开手中的门把手,转身面向黑暗的走廊,玉佩在他掌心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冰冷的面容。
“我知道你在这里,”贺渊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出来吧。”
黑暗中,低沉的嘶吼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贺渊手中的玉佩发出柔和的光芒,驱散了周围一小片黑暗,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容。他面无表情,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
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指引着贺渊前进的方向。
他沿着走廊缓缓移动,无视周围可能潜伏的危险,一步步朝着邪祟气息的源头走去。
走廊两侧的画作在玉佩微弱的光芒下显得更加诡异,那些扭曲的画面和空洞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贺渊的脚步停在一幅画前。这幅画与其他画作不同,它没有扭曲的画面,也没有空洞的眼神,只是一片漆黑,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渊。
但这片漆黑却散发着浓烈的邪祟气息,正是这股气息吸引着贺渊来到这里。
周保安躲在暗处,看着贺渊一步步靠近那幅画,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挣扎。他知道那幅画的秘密,也知道画廊老板的警告,但他又害怕贺渊真的发现什么,从而牵连到自己。
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止贺渊,却又不敢真的走出去。
他的犹豫和不安引起了贺渊的注意。贺渊转过头,目光如炬,冷冷地看向周保安藏身的地方。周保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
“啪!”
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画廊中格外刺耳。周保安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贺渊没有说话,只是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周保安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周保安的心脏上,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我…我只是…”周保安结结巴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渊走到周保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知道些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保安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不敢直视贺渊的眼睛。他想要隐瞒,却又害怕贺渊的追问。就在他内心挣扎之际,一个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贺先生,这幅画…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啊…”
陈画廊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他快步走到贺渊面前,挡在了周保安身前,脸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您…您可千万别碰它,这画…很珍贵的…”他伸出手,想要阻止贺渊靠近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