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晓出了水房,走廊里热闹非常,临近年关,孩子们放假了,家家户户囤好了年货,开始做好吃的。
走廊里香气弥漫,小孩子们欢快奔跑,节日气氛浓厚。
有人过来通知:“军区年三十举办联欢晚会。演出节目由大家提供,军属们均可报名演出。参加演出的,有奖励。”
众人热情高涨,纷纷打听,什么奖品。
宁晓晓放寒假了,在家呆着正无聊,在氛围的烘托下,她也有几分心动,拉着付嘉鸣道:
“我们要不要参加?”
付嘉鸣:“你想参加,我们就参加。”他媳妇会弹琴,可以参加,他陪同。
宁晓晓想想,她一个人弹琴没意思,她和付嘉鸣两个人上,两个人能演什么节目呢?
“我们说相声吧?”正好两个人。
付嘉鸣:“好,晚上咱们一块写词。”
以前他只参加过大合唱,和媳妇一块说相声,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会成为他们美好的回忆。
他们词写了一半,陈金花兴奋进来:
“嫂子,你想演节目吗?我们一块呀?我在家快憋死了,快让我有点事做吧。”
宁晓晓放下笔,抬头问她:“小强呢?他上台不?要不,我们四个一块吧?”
“没问题,我回去叫他。”
陈金花一口替小强答应,就这么愉快的订下了。演什么还不知道呢。
宁晓晓想想,两个人唱相声,四个人,说三句半吧。
还没写词,想起来连姐,起身去问问赵连弟:
“连姐,你们今年回去过年吗?”
“今年不回了,在这过。”
宁晓晓冲她眨眼:“要演节目不?”
赵连弟尴尬:“我不会啊。”
陈金花也来了,劝说道:“重在参与,我也不会,咱们一块,人多壮胆。我还没上过台呢,咱们试试呗,闲着也是闲着。”
赵连弟爱凑热闹,心动了,跟着他们过去商量:
“咱们演什么?唱歌跳舞我可不会啊。”
人多,演什么呢?宁晓晓想想,要不讲故事吧?
“让他们三位军人讲讲战斗经历,我们三个伴奏,摇旗,捧哏应和,怎么样?
他们三个主讲,词得精炼,最好能押韵,这样方便咱们军嫂捧哏。我们词少。”
宁晓晓笑着看向陈金花和赵连弟。
赵连弟一听她词少,非常满意,连忙道:“这个好,就这个了。”
商量过后,宁晓晓给他们的节目,起个美丽的名字,红色旋律中的奋进。
几人商量一晚上,节目都订下来了,众人才想起来,忘记和郭政委商量了。
赵连弟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信心满满回家:
“老郭,联欢晚会咱们报名演节目。”
郭政委瞥她:“演什么节目?我不演,你也别上去丢人。”
谁丢人了?他们这次节目一定能演好,她信任晓晓,晓晓可是音乐老师,人家专业的。
不过赵连弟懒得说这么多,只说一句:“参加有奖品。”
“什么奖品?”郭政委闪着小眼睛。
他就是问问,只是好奇,绝对没有惦记奖品的意思。
孩子们疯跑回来,激动道:
“奖品是春卷,演节目的人人有份。”
“我们要吃春卷。”
赵连弟补了一句:“节目不难,付团长胡团长他们都上,你们就负责讲讲战斗经历。”
郭政委:“他们都上,我不上,显着我怯场,我老郭,婚礼都主持多少场了,不是怯场的人,上吧,讲故事嘛,我最擅长。”
赵连弟连连点头,笑道:“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为了春卷。”
新年这日,宁晓晓早早起来贴对联,贴窗花,家里装扮的喜气洋洋,很有年味。
付嘉鸣锅里炖上猪蹄,开始炸丸子。
宁晓晓站在锅边等着,她想吃刚出锅,最热乎的丸子,当零嘴吃,很美味。
“烫,等一会。”付嘉鸣嘱咐她。
宁晓晓缩回手,转身拿上筷子,夹一个,吹吹吃。
说来奇怪,别人怀孕恶心呕吐,她不吐,食欲特别好,天天想吃美食。
零嘴更是不断,嘴不闲着。
宁晓晓吃了两个,又吹一个喂给付嘉鸣。
“宁姨,付叔叔过年好。”
小孩子有了好吃的,心情好,满走廊跑,赵连弟家的三个小子早早过来拜年。
手里端着一碗吃的,“我妈炸的撒子,让我们送过来。”
“过年好。”宁晓晓笑着接下碗,喂他们吃丸子,又盛了一碗,给他们带回去。
小孩子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又跑了。
大小子回去,贴在赵连弟耳边说笑:“妈,你猜宁姨在干嘛?”
赵连弟忙着做饭,懒得搭理他,轰他们出去玩去。
大小子眨着小眼睛嬉笑:“宁姨在喂付叔叔吃丸子。”
赵连弟回身拍他一巴掌,“不许乱说话,就你眼神好使。”
“你又打我,一点不温柔,人家宁姨可温柔了。”
大小子嘴上抗议,腿倒腾的比兔子快,他妈追不上,不然又得挨揍。
几个小子回屋,拿上火柴,出去放炮玩。
一连鞭炮,孩子们拆开,一个个放,一百响的鞭炮,他们能放一百次。
赵连弟在后面喊:“看好来宝,别蹦着他。”
下午,宁晓晓家开饭了。
他们两个人,六道菜,全是她爱吃的。
“新年快乐,大厨辛苦了。”宁晓晓送他一个飞吻赞扬。
这是她和付嘉鸣单独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唯一一个年,明年宝宝出生了,二人世界就没了。
付嘉鸣拥抱她,比她的蜻蜓点水更深情。
新的一年,他很快乐。
以前过年,他不是出任务,就是在军区过集体年,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家人,有晓晓陪伴。
小强约他们一块过年,他只答应晚上一块过,白天,他要和晓晓单独相处。
明年家里更热闹了,有他们的孩子。
妈和石头也会过来。
俩人在家,享受片刻的安宁,独属于他们的新年时光。
下午,吃了饭,去会场参加联欢晚会。
他们有节目,得早早过去排练。
几家走在一起,浩浩荡荡,欢声笑语。
宋玉兰独身一人,拎着食堂打的饭菜,从他们身旁走过,形单影只,孤独落寞。
她心中酸涩,眼眶微湿。
各家的饭香味,她闻了一天,邻居的欢声笑语,她听了一天。
她家里,冷锅冷灶,还有一个哇哇哭闹的婴儿。
卫龙和他妈都走了,回老家过年了。
宋玉兰本就心烦,听着婴儿的哭闹,心中更烦,孩子哭,她也哭。
哭着哭着,就开始怨恨,若不是有了她,她也可以回娘家过年,不会被绊住腿脚,哪里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