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听说你昨晚来了医院陪同学,过来看看。”
“哦,韩月枝急性肠胃炎,我们送她过来,陪了一晚,正准备回学校。”
邢烈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在田超脸上晃了一圈。
不知怎么回事,田超感觉后背冷嗖嗖的,下意识鞠了一躬:“您好,大哥,我是白梨的同学,我叫田超——”
不等他说完,邢烈已经转身,似乎并没兴趣听他的自我介绍,让白梨上车:
“送你回学校。”
走了两步,才好像记起什么,回头,冷幽幽的眸子像是寂静的深潭:
“要顺便送你吗?”
田超不清楚面前的男人到底欢不欢迎自己,僵了一下,竟不敢回答。
白梨打破僵持:“田超同学,一起回学校吧。”
总不能把田超一个人甩在这里。
邢烈见白梨发了话,轻甩了一下头,示意上车。
白梨正要拉开后门,却见邢烈沉沉眸光望过来,收回手,坐到了副驾驶。
田超上了后座。
车子缓缓行驶起来。
因为有邢烈在,车内的气氛格外凝重,谁都不敢说话。
汽车在七中门口停下,白梨正要下车,却听身边男人开口:“你等会。”
又瞥一眼后视镜里的田超,下军令一般:“你先进去。”
田超被他的气场压得不敢吱声,下了车:“麻烦哥了。”
白梨见田超走远了,问道:“烈哥,还有什么事吗?”
第一堂课快开始了,她不想迟到。
邢烈看她很急的样子,眉宇间的暗沉却更加深了:“急什么?赶着追上去和他多说会话?”
白梨这才明白他在想什么。
原来他是不高兴她和田超一起待在医院陪韩月枝。
他之前警告她不要和男同学说话,看来不是玩笑话,是来真的。
她解释:“田超是班主任让留下来的。”
“那小子,平时在学校是不是也喜欢缠着你?”
“……怎么会?我们平时都没说过话。”
刚才他开车过来,看见田超站在公交站对她献殷勤,却并不这么认为。
都是男人,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那小子对白梨眼神那个拉丝的劲头,隔着八丈远,他都能看见。
“以后不要跟他接触。”
白梨一愣:“那他要是跟我说话呢,我也不搭理他?”
“这很难吗?”
白梨:……
他严肃地看着她:“你对他态度好,他只会认为是你在给他机会。”
天高皇帝远,他不可能24小时在学校盯着那些狂蜂浪蝶对她的觊觎。
他自己也上过学。
这个年纪的毛头小子对漂亮女同志有多么痴缠,他很清楚。
白梨赶着要上课,只能嗯了一声:“知道了,我会拿捏。”
他哪听不出她的应付, 见她想下车,抬起手掌就握住她纤颈,将她固定在了副驾上。
她撞上他兽性的戾眸,心跳加快,当然明白他的意图,手撑住皮面座位,软软地提醒:
“烈哥,我……真的要迟到了,要不下次?”
不说还好,这一说,反倒更让他焦灼不堪,情不自禁就堵上她花瓣似柔嫩的唇瓣。
昨天虽然陪她一整天,却有慧慧她们在旁边,根本没法和她过于亲密,想拉拉她的手都没什么机会。
她被他的凶猛力道吓到了,这才隐隐感受到自从自己来上学,他积蓄了多少压抑。
而且今天的吻还夹杂了些从未有过的占有欲。
有着在她身上打标记、宣示主权一样的蛮横决绝。
直到她觉得唇瓣略感觉肿痛,生怕等会被同学老师看出来,才轻轻推开他:“烈哥,好疼。”
楚楚可怜的声音让他拉回意志力。
车内喘息静下来后,他恢复神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将她头发衣服整理了一下。
她怕他又憋不住,屏住气息,不敢动,任由他帮自己整理,却见他粗粝的指尖在她衣领上停了一下:“上次给你买的,没穿?”
她脸又热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上次给自己送来学校的内衣。
她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发育还是怪勤快的。
再加上来了江城以后,被他养得太好,吃了不少有营养的东西,圆润了一些,上围更是突涨了半圈。
从锦龙镇上带来的小背心,都不能穿了。
她也不好意思说,但架不住他观察入微,看出她穿衣服紧绷绷的,竟给她添置了些女同志的内衣。
好几件还是那种国外女人穿的那种文胸,带着漂亮蕾丝边儿的。
她对着镜子换上时,都觉得脸红心跳。
前世她活了一辈子,为了省钱,后来就算条件改善了,有更好的选择,却还是穿那种松垮垮不束身的老太太内衣。
她胸太丰满,穿那种旧式内衣其实非常难受,晃晃荡荡的,不能固定,还容易走光。
穿这种文胸,有托举感,舒服多了。
而且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的身材可以被一件内衣凸显得这么美好。
她小声说:“穿,就是今天没穿。”
“是不是不够?我再给你买几件。”他眉眼沉下来。
他就怕她来了江城后很多事不好意思说,所以每次不等她主动提出,都会主动帮她准备一些女同志的用品。
他没谈过恋爱,怕自己对女人了解不深,有时还会特意去问问慧慧和晏子修。
“不用了,够了,之前的还能穿,就换着穿了。不够我会跟你说。”
他不放心:“有需要一定要跟我说。还有,你这个月又快来了吧?我给你又带了些女同志用的,在后备箱。”
她知道他说的是女同志每月要用的生理卫生用品,雪颈又一热,嗯啊一声。
她在镇子上用的是月经带,就是一块布裹上刀纸。
每次用完了,还要清洗月经带。
到了江城后,他给她准备的是卫生巾,即用即弃,比粗糙磨人的刀纸要细腻柔软多了,还很方便,说是城里女同志现在已经开始用这个了。
后来他每次来学校,都会给她捎上一大包。
慢慢的,他对她每个月的例假日期,比她还要熟悉。
他语气透着几许欲望难纾的燥热:“进去吧。”
说着,下车给她拿了卫生用品,用几层纸包裹得牢牢,加上袋子装好了。
白梨揉揉透着红晕的小脸,接过袋子,走了几步,又想到医院的事,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发现妈妈去一医院看过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