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靠在窗边眺望着夜空中的那轮圆月,身后传来丹姨的声音。
“大人,已经按照吩咐将您的洗澡水给那个少年送去了。”
帝女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微笑。
“很好!”
(叫你戏弄我!给你用本宫用剩下的!哼!)
……
泡澡果然是人生最让人享受的事之一了。
沐浴着柔滑温香的泉水,墨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十分自然地享受周围侍女的按摩。
侍女自然是帝女派来的,不过墨也就仅仅是让其按摩吧。
他对这些顺从的女人不感兴趣,他早就在心中有所决定。
重活一世,不说妻妾成群,但说要将前世那些缠着他的、那些逝去的、那些高不可攀曾对他不屑一顾的……通通掌握在手中。
当然,某个心如冰石的女人已经被他渐渐自动忽略了。
正如那日对阿邪自言自语的承诺,那次出手是他了断前世的最后的道别……
阿阿邪感受着少年淡淡的心念,如是想着……
……
清洗舒爽完,自然是要做正事。
墨给帝女说了个砚与云雪所住的地点,便一个人说要出去走走。
帝女没有阻拦,只是提醒道:“这座城的主人似乎在找死,今晚说不定有大动静,还请你不要死掉。”
墨笑了笑,挥了挥手。
“猫先放你这里,天亮前我会来取的。”
说吧,墨转身就走。
帝女温柔着抚摸着怀中的黑猫,望着少年渐渐远去消失在人海中。
她也没有在意那些人群中投来的惋惜与惊诧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黎明前,去他说的那间客栈,把人给请过来吧。”
身旁的侍女躬身里领命。
……
把玩着手中的血丝,墨站在月下的高楼上看着下方不远处的大宅子,。
当看到那大门上的牌匾时,少年冰冷地笑了。
“张府……呵,不会还是张教习的什么远房表亲吧……”
……
此刻的张府中,灯火通明,正殿的大堂中更是聚满了人。
其中穿着华服的张公子正一脸严肃地与属下一众心腹谈论着如今玉间城的异动。
“这个玉树灵风我当真看不透,不如说完全就是个疯子!”
“今日早朝所有大臣齐齐进谏想要重新实行宵禁之策略,那个昏君竟然笑着说让我们都去死?”
“当真荒谬!如今清月大尊还没怪罪,就是最后挽救的机会了!小家主,依我所看,我等张家还是迅速撤离为好。”
张公子一手伏案,一手不断的抠着手中的木椅。
他如今还在气头上,晚上回府遇见的那个少年令他原本就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加不爽。
对于属下的劝诫,他似乎根本就没听到。
这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传讯的家丁。
“小少爷,主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您的一位表叔命魂灯灭了。”
“哦,是哪位?”张公子的眉头挑了挑。
“是……是家族被送到天府躲避风头的张三爷。”
张公子面露不屑:“那个老色鬼?死了活该! 妈的,当初招惹谁不好?去招惹皇家的小郡主!?害的我们一家都被迫打压了好几年!”
“我爷爷怎么说的?”
“大老爷……大老爷说让小少爷您帮忙追查元凶。”
“他奶奶的!”张公子怒拍桌子起身破口大骂,“妈的,选继承人时没想到老子,如今这种事都让我干?!老子就不干!”
张公子由于怒气攻心似乎上了火,他连喘带咳道。
“不行,我要发泄!!给我找娘们!!对了查那个小鬼的人有消息了吗?”
属下摇了摇头,那张公子急了。
“……娘的不行,我忍不住,派人去把那少年身边的俩娘们抓回来,管他什么背景!玩完了明天就出城!!!”
“去呀,都快去呀!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老子快要痒死了!!”
愤怒的话语刚发泄完,张公子突然发现,周围出奇的安静。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了一道悠悠的不久之前才听到过的声音。
“真的快要死了吗?那我来送你一程吧……姓!张!的!”
张公子回过头,瞳孔猛然收缩。
不知何时间,灯光交错的大门已然洞开,一身麻衣墨发的少年正静静地站在黑夜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