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拿出那副铜镜。
“行了疯女人,你可以说了。”
“都说了别叫姑奶奶我疯女人了!!”
“你啥时候说了?”
疯女人:“………”
镜子中的疯女人面色突然变得玩味。
“既然你知道我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难道你不心动吗……?”
“我为什么要心动?”墨十分无语地看着镜子里搔首弄姿的女子。
“啧。”疯女人暗自在心中骂娘,“专属于你自己的国度,是能比肩四大尊国的国度,而你,能成为一国之主……
而且……”
“而且什么?”墨似乎是饶有兴趣地笑了。
镜子中的疯女人妩媚娇喃地笑了,她舔了舔那艳紫色的水润唇瓣。
“你还能得!到!我!~~呦呵呵~~”
疯女人自以为笑地很诱人,然而她确实是不知道她面前的少年曾经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墨不屑地露出一脸复杂的戏谑。
“你?一个千年的老妖婆我会感兴趣?喂喂,拖延时间做小动作的演饰演技能再拙劣一些吗?”
疯女人气的眉毛都要跳起来了,不过她的嘴角却也挂上了冷笑。
“真是狂妄自大啊臭小鬼!!既然知道还那么淡定!还是太嫩了!”
墨眼皮微颤,他此刻就是故意引诱对方放出最后的底牌。
无论如何,在阵法造诣上,他都是领先这个时代数千年的存在,他并不怕这个疯女人那些拙劣阵法。
然而,那他为什么莫名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的源头似乎不在于这个疯女人……
而是……
轰——
城西的某处突然爆发出漫天的火光,那是凰鸟的烈焰,几乎要将整个天空给点亮。
帝女众人纷纷色变。
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在他附近的兜帽少女看着那漫天的火光愈来愈近,露出惊容。
(那是……)
一颗颗燃烧着的巨大羽毛正在城中不断绽放、绽放再绽放……
(这个气势与脉元……竟然是尊者的晋位之证……)
尊者乃至至尊之境中亦然有层次之分。
其分别对应着黄、玄、地、天四个位阶。
层次依次升高。
天位至尊之上更还是多出了一个极位至尊。
而如今在城中爆发的,赫然便是一位尊者的升位大战。
(看样子应该是一位黄位尊者即将突破到玄位了,不过对方似乎是在以战证位的。)
墨如此想着。
铜镜中的疯女人也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
(怎么回事?脉元的波动开始紊乱……)
她冲着镜子外的墨大喊:“喂,臭小子,你的镜身怎么回事?我怎么感应到他在找死呢!”
墨皱了皱眉,他也一直疑惑自己的镜身跑到哪里去了。
(经过这疯女人的提醒,难不成那场风暴的旋涡的中间是我的镜身挑起的?)
这时,墨的衣角突然被从身后拉住。
砚正捂着心口,面色惨白地拉着墨的衣角。
帝女正焦急急万分地在一旁搀扶着。
“小墨……”
砚似乎是有些压抑着气息。
墨连忙接过了砚。
“怎么了,砚……”
墨的语气很温柔,这听得一旁的帝女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没见你对人家这般温柔过……)
砚竭尽全力想要舒张张眉头,但心中的莫名的不安总是挥之不去。
她只能紧紧握住了墨的手。
“小墨,不要离开我,这段时间就在我身边待着好吗?哪也别去……”
墨柔和地笑着,点了点头,他也紧紧握住了砚的双手。
“嗯,我哪也不去……”
墨不知道砚是怎么了,但他刚才确实有想要去寻找镜身的冲动。
不过如今嘛……
砚姊姊为大,墨选择听砚姊姊的话。
“喂,臭小子,你不去看看吗,那可是你的镜身唉……死了可就要少一半寿命生机的!”
铜镜中突然冒出疯女人不满地咆哮,着实吓坏了一旁的帝女和砚。
墨十分生气一掌拍了过去,啪呲,铜镜碎裂,画面模糊。
“你吓到人了!老妖婆!”
里面出来了疯女人的歇斯底里。
“他娘的,你知道你在干嘛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至尊器啊!!”
帝女捂嘴惊讶道:“至……至尊器?!”
就连静静躲在一旁篝火边偷听的风月与掩面侍女都面具惊骇之色。
砚有些不确定问道:“小墨……这个铜镜不是…?”
“嗯,没错,是老爷……呃,爷爷留下的那个,不过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也能通过这个东西见到罢了……”
砚的表情变得复杂,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想起了醒来之后看见的一切。
那些昏迷的城中居民,那些本来是孩子却突然苍老了好几十岁的可怕模样……
“小墨,这些……会不会都是因为我们而起的呢……”
砚紧紧握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墨苦笑地摇了摇头,然后温柔地揉了揉砚那有些蓬松凌乱的头发。
“怎么会呢……不要想太多。”
砚的小脸有些发烫,不知为什么以前都是她安慰臭弟弟,如今反倒是让臭弟弟给安慰了一次。
(怎么说呢,这个感觉……嗯,似乎也不错。)
这时,镜子中再度传来了老妖婆的歇斯底里。
铜镜也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
“你个狂妄的疯子,你当真不担心你的镜身吗?”
疯女人也是气昏了头,她指着少年破口大骂。
因为言语实在太过难听,就连砚都皱了皱眉,以往温柔的眸子看着铜镜都带上来一丝厌恶。
帝女闻言也是有些担心的。
“那个墨……主人真的不用去看看吗?那可是是你的镜身……”
墨没好气地瞪了帝女一眼,那个眼神是“就你多嘴!”
帝女被瞪得立马就来了情绪,她撅着嘴将头撇向一边。
(人家也是担心你,有必要吗……)
果然,砚也似乎微微反应了过来,她的神情也变得犹豫。
墨撇了撇嘴。
(我自己我还不清楚吗?至尊之下我无敌,不败也能安然抽身,若是真的我挑事在先,那就说明我有充分的把握能胜利。)
他柔声安慰着,语气也很自信。
“无碍的,他自己能解决。”
“你就尽在那里胡乱说大话吧,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即便你对道的理解再高,但终究没有得到天的认可,怎么可能是真正尊者的对手!!?”
墨就“呵呵”一笑,再度一把捏碎了铜镜。
在歇斯底里传来之前他就用幻法将其遮掩。
“脉元紊乱了,这里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我们就稍等片刻吧……”
墨有着绝对的自信。
拉着两个女人就往帐篷中走去。